只见夜凌风将药水倒入了酒杯,酒杯中立即出现了蓝紫之色。
“余太医,请把!”夜凌风不咸不淡道。
叶芷煕还在一旁抽泣,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眼周红红的,似乎突然有了极大的眩晕感,叶芷煕大声道,“王爷,我头痛,我是不是活不成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夜凌风在宽慰着,表情心痛。
“王爷,不要骗我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让我难受,才这般宽慰我。”
叶芷煕说着,眼角适时地流下了一滴清泪。
看着叶芷煕这幅样子,余太医拿着酒杯的手又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浓烈的挣扎。
这也让顾家的人看得都心痛不已,顾老夫人更是从事发到现在,一直都在低声抽泣。
包括顾家的人在内,顾雨茉如今也来不了叶芷煕身边,因为事发后,夜凌风为防止有人做手脚,将叶芷煕所在的位置与众人的位置隔开了。
要不是郭夫人拉着,郭雪瑶只差没冲过来仔细瞧瞧叶芷煕究竟怎么样了。
只是,有侍卫拦着,郭雪瑶本就不可能冲得上来。
“皇上,睿和郡主如今因下毒之人恶毒的手段受了大难,我认为,若是抓到了了下毒之人,不管那人是何身份,一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郭夫人的话掷地有声,极为严肃,倒是和她那不苟言笑的性子十分相符。
“臣附议。”郭御史也站了出来。
紧接着,顾家人也站了出来。
……
皇帝在心中暗自吐槽,开玩笑,就算只有他表妹郭夫人一个人进言,加上他本就有偏帮叶芷煕的心思,他不可能不依郭夫人的。
加上如今这么多大臣进言,他怎么可能说不?
哎呦,风儿还是赶紧地把事解决了,这么大的阵仗,弄得他以后都不敢做戏了!
“众爱卿说得极是,此事就按你们的意思来办!”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
“余太医,你计算得如何了?胡椒粉是何时撒下的?”夜凌风又问。
计算胡椒粉是何时撒下了之后,才能根据宫中呈递酒杯的时辰,来推算出在那个时候,负责看管或者呈递酒杯的人是谁。
就如红酒是戌时一刻上的,而在它被呈上的前一刻,都是那个叫盈盈的宫婢负责看管并呈递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再往前推算一刻钟,负责看管红酒的便是另一个人了。
听到这儿,盈盈的脊背开始有些发凉,她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她虽恨毒了叶芷煕,可真正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她依旧害怕了。
经历了几番思想的挣扎,盈盈终于确认了,若是待会事情败露,她一定要按心中的想法做。
夜凌风在等余太医的答案,这一刻,余太医的心中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兵荒马乱。
这一刻,大殿安静得几乎没有一丝声音。就连之前吃瘪的司徒霂云,以及太后身边的小静,这两个不属于大景的人,都在默默吃瓜。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余太医道,“按照老臣的估算,这胡椒粉,绝对是在戌时到戌时一刻被撒入酒杯中的!”
知道帝后和宣王殿下都期待自己的回答,管事嬷嬷忙说,“这个时辰内,只有被宣王殿下抓住的盈盈在负责这杯红酒。”
出了这么大的事,管事嬷嬷被传召后便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生怕此事波及她这个毫不知情的人。
“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看向盈盈,双眼蕴含着数不清的怒火。
“皇后娘娘,奴婢招了,都是奴婢撒了胡椒粉,因为刘喜公公今日找到我,让我将这包胡椒粉撒入睿和郡主喝的红酒里,刘喜公公是看奴婢刚好负者的是睿和郡主的红酒,这才找到奴婢的,其他的,奴婢不知情啊!
刘喜公公还说,事成之后,少不了奴婢的好处,为了稳住奴婢,他还给了我一锭金子,就在我的床头枕头下的棉布中包着。”盈盈的眼中带着誓死如归。
这番话看似毫无破绽,但叶芷煕一想到盈盈在将红酒泼到她身上后,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她便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叶芷煕看向夜凌风,夜凌风顿时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忙道,“那便将盈盈暂时关押吧!现在,传刘喜!”
刘喜被传来时,浑身都在颤抖,“小的不知啊!小的是听说赵妃要这么做,这才按她的吩咐行事的啊!”
就在刚才盈盈招供之后才开始慌乱的赵妃,此时长长的指甲紧紧地抓着衣袖,“刘喜,你知道污蔑本宫有着怎样的罪过吗!”
“娘娘,为何你做的事情不承认呢!你不止让我这么做,你还鼓动太医院的人和你一起对付了不知多少人!”
“你休要胡说,本宫没有!”赵妃是彻底慌了。
她眼神看向众人中的赵夫人母女,心里一阵臭骂,废物,都是废物!
皇帝看了看赵妃的神情,心里几乎笃定了赵妃是幕后黑手,只是赵妃若是要对付皇后,不至于对叶芷煕下手,这对她来说太费力气了。
除非,有人煽动她这么做。
“来人,将赵妃押下去,交由皇后审问!将刘喜和盈盈立即杖杀!”皇帝怒声道。
一旁的余太医见绿芊还不招供,脸上泛起了薄薄的冷汗,“皇上,臣有罪!这优藤花粉,是绿芊找臣取的啊!
臣那日正在太医院研究药方,赵妃身边的心腹绿芊突然找到了臣,要臣将优藤花粉取给她,说是赵妃头痛,在民间找了味方子,治头痛极好,只是优藤花粉只有太医院有,因优藤花粉遇胡椒粉有剧毒,所以由太医院分配给由臣看管。
皇上,优藤花粉若是有了好的用处,是能成为治病的良药的啊!赵妃昔日于臣有恩,臣也不知她会拿去害睿和郡主啊,这才不顾后果地将优藤花粉取给了赵妃。”
余太医此刻衣衫尽湿,就连单眼皮褶子都因汗水而反光。
“既然如此,儿臣认为余太医有不知情之罪,望父皇从轻处罚。”夜凌风欣慰地看了眼余太医,向皇上求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