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回来啦,还是由你来开方子吧。”芳华笑道。
“你继续,我在一边看着便成。”
“哪行,我还是打下手,有你在,我若还坐在正位,我会觉得非常不自然的。”
“芳华,你总归是要独立的,你继续。”
见她坚持,芳华这才坐回了原位。
陆无双在外面,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里面的谈话,可是,隔了一定的距离,全名听不见。
只不过,姑娘回来后,再也没有听见有人抱怨的声音。
傍晚,仨人一起同坐马车回去,姑娘像是十分的倦怠,她也不好提及芳华一事。
她这种疲惫的状态,连续一天都没变。
晚上,她正准备回房间睡觉时,被芳华拦住。
她往里面瞅了瞅,姑娘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芳华把她揪到院子里,低着嗓门道:“你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和姑娘禀明的吧?”
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里露出嘲讽的神色,她是怕?
“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在姑娘面前说我半句不是,我让你立即倦东西走人!”她恶狠狠地警告。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我说出去吗?”陆无双似笑非笑地道,芳华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要多招别人的钱?
名声这东西,通常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姑娘的天价诊金,只怕已经在京城里疯传,否则来应诊的人,怎会越来越少?
“你,你少给我多嘴!”
见陆无双沉默,她才回了屋里。
关上门后,她的身体靠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她多收诊金,不过是想给自己积攒点钱。以前出诊收到的钱,姑娘曾经说过让她来保管,她开始的时候有管理一阵子,后来却不想管,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多少钱,一直和姑娘在一起,何必在乎那么多。
如今,眼看姑娘离她越来越远,她务必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否则日后姑娘一走,她岂不是成了人财两空?
南宫音睡到快天亮时,才起床,进了空间去摘菜,她这几日不在,听说大娘找她快疯了,她是想着询问之前的菜到底在何处买的,听说是娘吃习惯后,再吃别处买的菜,一直不习惯呢。
此刻,慕云卿在腾雾阁内,一脸的严肃。
他剑眉紧拧,聆听着苏红宇的禀报。
“南宫铭一家与万家来往更加密切,南宫城似乎还有意娶万家的小女儿,爷,他们这是打算强强联手。”
“这南宫城,不是才受伤,他又如何折腾?”
“他没有现身,一切是长辈做的主,听说,明日,那万贵妃还会出宫一趟,只怕也是怕柳凌风。”
“好,继续盯着。”
柳凌风身上的毒未痊愈,他只能继续留在京城,若就此离去,不知他日归来,是否还有命。
他与林晨曦二人,把酒消愁。
“我身体分明就极好,为何南宫音却说,我身上仍有余毒?”林晨曦一连数日,对此事耿耿于怀,奈何又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柳凌风瞥了瞥他,才道:“有一种毒药叫慢性毒药,不会立即发作,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两年,三年,时间由研制毒药的人来定,你切莫要大意。”
“你说,她的毒为何就那么的毒辣,你竟然一直研制不出解药!”
他这语气,分明就带着责备。
柳凌风却不以为然,饮了一杯酒后,盯着他,慢吞吞地道:“你若是觉得我无能,大可找别人来替你解毒,我无所谓。”
“你,我并非此意!”
“那就不要说丧气话,也别刺激我,我柳凌风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里,用不着你提醒!”
林晨曦惭愧地低下头,柳凌风是个自傲自负之人,他能与自己结交为朋友,又应自己之邀,一直留在京城,已经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他倘若一直逼迫他,惹怒了他,只怕以他的性子,未必会继续迁就于自己。
“太师,南宫晴姑娘来了。”
管家来报。
“快让她进来。”
柳凌风见着人,却不以为然。
南宫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如此的翩翩风度,着实令她着迷。
她坐下,婢女立即送上茶水。
“晴晴,你此翻前来,可是得了老师的同意?”林晨曦自是喜于见她,可她的眼神一直在柳凌风那,他未免有些吃醋。
她瞥向他,皮笑肉不笑,眼神颇为凌厉,“我爹现在由我一手操办所有的事宜。”
“哦,那他老人家,就不管了?”
“管,他负责其他大臣的工作。”
“你们谈我先去忙。”
柳凌风对他们的大计,没有兴趣,仿佛在他的眼中,除了毒药外,便再也没有值得去拥有的。
“柳公子,你坐下来听听啊,给我们提点意见也行。”南宫晴急忙将他挽留住。
他冷哼:“本公子没兴趣,你们的大计于本公子而言,一点也不吸引!”
“你没兴趣不打紧,你足智多谋,给我们点建议也好。”
“罢了,咱们林太师在,你这话,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他说完,让三李子拿起他的小箱子,快速地消失。
“晴晴,他不掺和也好,免得将来还要预他的一份,你快说,老师是何打算啊?”林晨曦很是乐见柳凌风的离开。
她冷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低下头。
他喜欢她,是以,她若是不高兴,他心中也跟着不高兴。
“他是你的朋友,你方才那些话,分明就是在排斥他!”
“他是江湖人,不屑咱们这些。”
“你没正式邀请过他,又岂知他不愿意插手?林太师,你真是猪脑子!”南宫晴极是不客气地教训林晨曦。
林晨曦除了尴尬的笑外,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反驳。
“万贵妃明日到来,咱们可要把握好机会,她会带给我们一些比较有利的消息,界时,你负责缠住万老,我负责和她交换信息。”
“好!”
南宫晴暗自冷笑,等他们一举拿下了皇宫,且看日后谁看谁的脸色行事!便是慕云卿,也会跪着在她的脚边求饶!
慕云卿的眼皮突然间跳了跳。
他不以为然,翻了个身,继续睡。
南宫音趁着送菜给大娘的当下,顺便过去看望莫如意,几日未看她,也不知道她是否有了说话的意愿。
她轻轻地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她轻唤道:“莫如意,莫妃,是我,南宫音。”
然而,却没有回应。
她还是不愿意说话呢。
她思忖着,便找到灯,挑燃起来。
她扫视了一遍,也没有见着她的身影,难道,她逃跑了?不可能,她的双手绑着,双脚的活动幅度也不大,不可能逃得掉!
她正在心烦之际,肩膀突然间被人用力拍了下!
啊!
她的心脏差点儿蹦出来!
待转过头,发现是莫如意时,她的脸色特别的难堪!
“你这样吓人,会把人吓死的!”
莫如意的神情却十分的冷淡,她像是一夜未睡,比起刚刚回来的时候,更加憔悴了!
她挑了挑眉,不角地道:“你服用了我开的药,不是已经好转许多了吗?怎的又复发了吗?”
她伸手欲要探她的额头,她像是躲避蛇蝎一样,躲得极远,眼底更是萌生出惶恐之意。
“你怎么了?难道紫竹没有按时给你服药?”
莫如意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防着她。
“你真是够了,一直不说话,还不理会人,我若不是因为别人所托,我早就不管你了,你以为你一个过气的妃子,真有那么多人愿意伺候你不是!哼,我告诉你,若不是我和那人关系足够好,我才懒得救你出来,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虐待你,才导致你变成今天的样子!”
她好生气,最近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
莫如意仍然没有回答她,她的眸中,变得更为复杂。
她顾不得她的闪躲,一把揪住她,扣住她的脉搏,这下却觉得奇怪,她之前替她把脉时,分明好好的,怎料三天后,竟然变了样。
如此的絮乱,更像是被人下毒了!
会是谁?
“你见过谁?你是否被人挟持了?是不是有人给你下毒了?说,你快说!”
她厉声喝道,她担心正是隐藏在王府里的奸细,对方倘若连莫如意也要加害的话,那可就......
糟糕,她怎忘了,这奸细的身份不明,若无人看管好莫如意,那她的处境岂不是也危险?
她突然间好悔,自己一时大意,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你放心,有我在,你即便中毒,也不怕,我会救你。”
她说罢,便从袖口里取出了一颗百灵丹,递给她。
莫如意却是用力,双手撞掉她的解药。
“你!你不吃拉倒,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看到时候谁还救你!”
南宫音生气极了,她这是好心没好报!
把药捡起来,她气冲冲地走出去。
莫如意看着她消失的身影,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
该死的莫如意,看我还管不管你!
南宫音一边走一边腹诽道,真是不识好人心,让她被人害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