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然不敢冒险,没有说话!
南宫音异常的绝望,大步走了!
她对她已经不抱任何的幻想!她是好是坏,她都不想管了!
回到了腾云阁后,她直接上床睡觉,想着一觉醒来,便能将莫如意这事给抹掉!
哪知,她一直没能入睡。
陆无双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轻声问道:“姑娘,大娘情况如何?”
“她没有大碍,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姑娘,外面晨雾大,披件披风呀。”陆无双见她说不睡就不睡,不免有点儿担心。
“不用了,我身强力壮,不会有事的!”
打开门,出去后,又将门带上,她疾走在小径上。
偶然遇见的仆人,见着她风风火火的模样,莫不闪到一边去,就怕撞着了她!
她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养心阁,侍卫见她时,立即上前向她行礼,她摆了摆手,徘徊了许久,又悻悻然地离开。
她心烦意乱,不管是走到哪,都像是与世隔绝了般,没有任何的人与事,勾得起她的兴趣。
待到后院时,她发现仆人们已经在开工!
她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走向慕叔,冲他喊道:“慕叔,不需要起这么早来搭呀。”
“姑娘,爷说过,十天要搭好,若搭不好,老奴这管家的位置也不要坐了。”慕叔微笑着道,他这声音平平,语气又是平平,丝毫没有抱怨之意。
“我让他给你们宽恕几天。”她皱了皱眉,慕云卿如此操劳仆人,他们只怕容易出意外。
“不用,我已经安排好时间,不会耽搁,也不会闹出人命来,姑娘,你咋啦,这一大早就到这来,莫不是想着看看早晨的花?这可真真是好看呢,你瞧瞧那边,那一朵,不是叫做芍药吗?开得可艳了,也不知道爷是从哪弄来的花苗,总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慕叔说着,伸手指向了芍药。
“慕叔,你都记得这些花名啊?”南宫音顿时提起了兴致,像是找到了知己般!
“不,只识得一些,还是爷告诉老奴的,姑娘,你看,那些蜜蜂也飞来了,还有蝴蝶,它们也像是在赶早市呢!”
“嗯,我现在不想看花,慕叔,那辛苦你们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
她这来去匆匆,慕叔看得好生怪哉。
这会儿,竟然来到了王府最为荒芜的地方!
道是荒芜,不过是因为没人居住,里面年久失修,这才显得比较荒凉。
她竟然不知,王府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能激起她潜伏在心底的野兽,她踏脚进去,将高丛的野草踩下去,可如此一来,绣鞋立即就沾了晨雾,变得湿漉漉的。
“都给我滚开,给我滚,不要来打扰我!”
咦,竟然还有人在这里住着?
待她再走近一些时,差点儿被眼前的情景给吓破了胆!
一名赤身裸体的女人,手脚皆被铁链拷着,长发凌乱不堪!
一张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
“你是谁?给我滚,滚!不管你是谁,不走我一掌劈死你!”
好逛的口气!
南宫音却不怕,继续上前。
她与她平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眼神涣散,却不像是疯。
王府竟然有这样的人?她在王府已经一个多月,却从来不曾知晓!
是有人刻意隐瞒,或是当真无人知道真相?
总该有人乱闯到此处吧?
“你是谁?”她目光冷冷,声音也冷。她此刻可是闹心,心情十分的不好。
“你个小丫头片子又是谁?你是慕云卿的女人是吧?哈哈哈,他并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你即使能成为他的女人,终究也是得不到幸福的!”
吓?
南宫音听得莫名奇妙!
慕云卿到底是不是男人,她估计是最清楚的!
那眼前这位,说他不举的,与他又是怎样的关系?她似乎十分笃定?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我自己!你被拷在这里,肯定是犯了错吧,不如说来听听,反正我现在也无聊!”她重新审视她,方才觉得,她的轮廓其实很不错,五官也很端正。
就是说话不讨人喜欢。
“你不是他的女人?笑话,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你又如何能住在他的府上?给我滚,凡是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离我远点儿!”
她是不是感情受挫?而罪魁祸首就是慕云卿?
见她这般的憎恨慕云卿,她更加好奇。
“你饿吗?要是饿了,我给你弄些吃的,不对,我看你的身上似乎有伤,要不,我替你疗伤?”她嘴上说着,却仍然一动不动协忤着,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滚!”
这人脾气火暴,比她更堪呢!
她不但不走,更大胆地走到她的跟前。
与她四目相对,她才发现,这个女人,年龄似乎不像自己猜测的那般年轻?
女人见她如此胆大妄为,更是火气,抬不起脚,手也不方便,整个人低下头来,朝她撞击!
南宫音身体跃起,躲过了她的攻击,谁知,她又来。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跑不掉了?
可她身上有毒,这比任何的武器都要强上十倍百倍!
她撒下了药粉!
女人动弹不了!
她眼睛圆瞪,剜着她,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剜!
“你已经中了我的药,不过,需要五个时辰后方能恢复,你既然不愿意我留下,那我走便是,我还不想嗖你呆一起,也不瞧瞧你的头发,上面长满了虱,将来会变成秃头的!”
“什么?你说什么?谁会变成秃顶?”
“就是你,你难道不知道,这些虱子能吸人脑的血吗?你长期营养不良,它们吸干了你的血,你的头皮没有办法新阵代谢,就没有机会再长出新的头发,想想,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秃顶,和尼姑有什么区别?呸呸呸,我可不能和尼姑站一起,那会倒大霉的!”
南宫音说着,已经往外退。
像是煞有其事般,脸上也表现出害怕的神情。
“不要,我不要面秃顶,我不要!慕云卿,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哟,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敢像她这样,直呼慕云卿名字的人!她对她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可她知道,从这个女人嘴里,怕是问不出一点儿消息来,还不如早点儿,找慕叔去!
慕叔身为管家,不可能不知道!
慕叔人在哪儿呢?她回到后院时,他不见了。
此时方才想起,大娘受了伤,他怕是另外安排人买菜去了,于是,她又跑去厨房。
厨房里也没有他的人影!
她着急着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唯有去找紫竹,想着她也呆了不短的时间,多少总该有耳闻吧?
紫竹却正在安逸阁,给莫如意洗脸。
她不愿意进去,便在大娘的房间里,等她回来。
大娘已经睡着,她吃过药后,头是晕晕沉沉的。
此时,晓兰也在安逸阁,因为养心阁只有娘与李嬷嬷在,她被暂时安置在安逸阁,若是谁忙不过来,便给谁打打下手,倒是过得清闲。
她见南宫音焦灼不已,似有急事,便道:“姑娘,要不我去把回来先?”
“不,我等一会,她应该快出来了。”
她这话才说完,紫竹果真从尽头走了出来。
她手中端着个盆子,里面的水很脏,她却觉得奇怪了,莫如意的脸,不会那么脏吧,紫竹不是天天给她清洗吗?早上她见着人时,也没有很脏。
晓兰便冲紫竹喊了起来,“紫竹,姑娘有事找你。”
“哎,好咧,姑娘,奴婢这就来了,不知道姑娘是想吩咐奴婢干些啥呢?”紫竹说着,将手中的盆子紧了紧,免得它摔下来,里面还有水和布。
“紫竹,我问你,东面靠北的地方,那个院子,好像是叫,温柔阁?那里面有人吗?”
她一刻也没有闲着,立即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
紫竹一听,手中的盆子差点儿摔倒在地!
她脸色变得惶恐不安,眼神也闪烁不定。
南宫音一看,便知这里面,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连个丫鬟也害怕成这般?
“姑娘,王府有这样的院子吗”晓兰也好奇,她进王府虽然也有些时日,可一直是在李嬷嬷身边,又谨记李嬷嬷的话,不应该问的不问,不应该听的,便是听了,也抹掉不留心中。
“紫竹,你快说说。”南宫音便催促,她紧紧地盯着紫竹,没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姑娘,奴婢不知道,奴婢现在就去准备温水给你洗脸。”
“喂,你到底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南宫音见她已经小跑开,禁不住跺了下脚,一向胆小的紫竹竟然敢忤逆她?
这其中,更加教人不解了!
“姑娘,要不然,我陪你去瞧瞧,不就知道有没有人住了吗?”
晓兰想着这样岂不是更快?
南宫音瞥了她一眼,才道:“那里,住着一个疯女人,我想知道是谁。”
“啥?疯子?姑娘,那你可千万不要再去了,免得被她给伤着!”
“嗯,谢谢!”南宫音脸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容,他们一家人如此的为她,她当初真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