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捏了一个雪球给雪人做身子,别出心裁地想给雪人捏个猫耳朵,但戴着手套实属不便,一番思量后还是将手套给摘了下来递给男人。
对上墨煜凉过来的一眼,念荔枝眼角弯弯一笑巴结道,“就一会儿。”
捏的一对猫耳朵倒是别致精巧,念荔枝还在唇上沾了一点口红抹在猫耳内侧,想给雪猫做个尾巴,但猫尾巴太长支楞不起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做个又短又圆的尾巴,最后做出来猫不像猫兔子不像兔子。
观望了一会儿后,念荔枝扭过头,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自己的墨煜,咧开红唇嘿嘿一笑,“是不是还挺像哆啦a梦的。”
看出女人想从他这里获得一丝肯定的心思,墨煜扯了扯唇角,不忍昧着良心,眼皮淡淡一搭直言道:“哆啦a梦没有耳朵。”
“啊,是吗?”念荔枝摸了摸微红的鼻尖,难怪她总觉得看着哪儿别扭。
懒得去搜寻工具,念荔枝就近从先前折下来的腊梅枝上摘下两朵花给雪猫当眼睛,又折下两根细细的枝桠戳进去当鼻孔,嘴巴戳了一个洞,在边上也摸了点口红,身子也如法炮制地用腊梅做了一排装饰。
墨煜在旁不忍直视,偏小女人还对自己的作品满意至极连连赞赏,沾沾自喜地拿出手机兴奋地拍了照片分享给舒惢。
酥心糖:[你好有闲情逸致啊,我都在家趟半天了。]
酥心糖:[做的小猪吗,宝贝真会做,好看,可爱。]
吱吱:[?]
吱吱:[不是猪……]
酥心糖:[哦哦,好可爱的小狗~]
吱吱:[这是猫!]
酥心糖:[?]
酥心糖:[抱歉,没见过这么丑的猫。]
吱吱:[刚谁说的可爱好看?]
酥心糖:[刚瞎了。]
酥心糖:[眼睛是腊梅做的吗?]
吱吱:[嗯,墨煜院子里种的,我给你折些来?]
酥心糖:[好吖,把你那丑猫也给我送来吧。]
吱吱:[它!不!丑!]
酥心糖:[哦哦,把你的靓猫也给我送来吧。]
临走前,念荔枝折了一大束的腊梅要拿去给舒惢,还有她的靓猫。
车子墨煜是直接从车库开出来的,不像停在外面的车子一样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又没法儿直接将雪人捧在手里,车内开了空调,要不了一会儿就会化成一滩雪水。
为此,念荔枝还特地先捧了一捧雪放到车顶上打了个底,再把小雪人稳稳当当地立在上面,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转身上车。
路人目睹到的光景便是,平稳行驶在马路上的奢华高档的黑色古斯特,车身顶部顶着个不伦不类的雪人。
舒惢田园风格的小别墅坐落在环境清幽的地段,念荔枝只先前乔迁宴的时候来过一次,院子不大,进了院子踩过石板路就到了正门台阶,别墅只有一层,简单精美够用。
门铃摁响,佣人前来开的门。
屋子里,舒惢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上正在讲电话,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开着的电视机上,时不时敷衍地应一声电话那端。
待人走到自己面前,舒惢抬眸注意到来人,抬手示意二人入座,好似找到了借口般,懒洋洋地冲着电话那头道,“我这儿来客人了,我得招待客人去了,你自己慢慢啰嗦吧。”
她没好气儿地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谁啊?”见她愠恼的样子,念荔枝问道,坐下后顺手将折来的几束腊梅插进茶几上的花瓶里,浓郁的香气迅速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舒惢将手机抛到一旁,气得闭了闭眼,拿起遥控器开大了电视机的音量,嗅了口腊梅花的香气,冷冰冰道:“还能谁,我家那臭老头儿呗,简直气死个人,他结婚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还‘邀请’我去参加他跟那女人的婚礼。”
那女人?
念荔枝心中大概有了底。
“就是你俩之前大吵了一架那个女人?”
“嗯,”舒惢起身,往她投来幽怨的一眼,阴阳怪气地埋怨起来,“人家两个人可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我有什么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又是那个大腿。”
“舒伯父就一点不考虑你的想法?”
舒惢撇撇唇,哼哼唧唧又别扭地说道,“那倒也没有,他遗嘱都已经立了,将来所有财产都是我的,没打算给那女人一分钱,也不打算跟那女人要孩子。”
所以她气归气,倒也还勉强咽得下这口气。
只要她不吃亏就行。
念荔枝这会儿可忍不住想起了家中那位,念云霄当初要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二人的父女关系一度闹僵到那个地步,自己犟不说,还把她也给生得这么倔。
好在她大度,才不与他计较这些。
“那那女人知道吗?”念荔枝又好奇地问道。
舒惢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知道啊,还是要嫁给我爸呢,我更没话可说了,还得给面子地回去参加两人的婚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看上了我爸的钱,你说我爸精明了一世,怎么这回偏偏这么蠢呢。”
真真是应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对,那臭老头儿才不是英雄。
念荔枝不禁笑了笑,“也不一定啊,舒伯父也挺有人格魅力的,没准儿她是真喜欢你爸呢。”
“但愿吧,那样最好,欸你俩要不要喝点什么啊。”
光顾着聊天,都忘了招待客人,差点懈怠了堂堂墨总。
“有茶吗?”二人不约而同问道。
舒惢诡异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唇畔笑意流转,揶揄出声,“年纪轻轻的作风这么老派,我记得乔迁宴的时候小鱼送了一罐普洱来,小莺那罐普洱你收哪儿去了,拿些出来泡一壶招待客人吧。”
“啊,我给你带来那雪人还在车上呢。”念荔枝蓦地记起,手掌拍了拍身侧男人的大腿,下巴指向屋外,“你快去拿下来。”
墨煜好笑,一有差事倒是记起还有个他来了。
他起身,女人又特地提醒道,“你放院子里那小桌子上就行了,拿进屋子里来会化掉的。”
待男人一走开,舒惢挪动屁股凑到念荔枝身前,像只哈巴狗一样在她身上嗅了几下,抚着下巴绕有深意道,“你身上有个味儿。”
“嗯?”念荔枝顺声埋头也闻了闻自己,“哦,是腊梅的味道,我一路抱着你的腊梅过来的。”
“不,”舒惢正襟危坐,皱了下鼻子,“是恋爱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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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