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走进了山洞,其他人虽然没进去,也慢慢开始动摇。“如果张飘飘就是仙姑,那仙姑便是假的,这么说是真的没有海神吗?”
有人问道。“没有海神,那海神动怒,让海水翻涌,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人皱着眉。“内力深厚之人,也可以做得到,不一定是海神。”
一位衙役打扮之人来到大家面前。“我记得张飘飘从小四处游荡,听说她学了很多邪门歪道。”
“对。”
有百姓颔首应和,“想想张飘飘也是近几年才回来的,听说她过上好日子,和县老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啊。”
另一个人也点头道,“张飘飘说她在外面赚了很多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你们想想,她回来之后,买地建房,养尊处优,过的日子比任何人都好,却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究竟要赚多少钱,才能这般一辈子挥霍?”
“说的也是,难道说这小姑娘的话也真的吗?”
另一个衙役眉心紧锁,“这么说,我们这些年忙出忙进就是为了供养张飘飘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选择相信海婆婆和龙影璇之间,他们开始偏向于后者。不一会儿,进去的五六人,每人都抱着一两样这些年县里有钱人家丢失的保重物品出来。“你们看,是何员外的传家之宝。”
“还有陈老爷家里的天价字画。”
“秦老夫人的翡翠项链。”
“……”县子这几年是陆续丢失了不少东西,衙役们也很苦恼,他们找不到失物,便让县老爷扣了工钱。却不想,这些东西,都是被县老爷的私生女被盗走了。想到这一点,大家也就更愤怒,更加愿意相信龙影璇的话。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目光都落在龙影璇身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高大的衙役轻声问道。担心龙影璇觉得冒昧,他又补充了句:“我相信你,可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我也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小姑娘。”
两三个人说出自己心底的话,其他人也不再欺骗自己了。小姑娘说得对,仙子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他们为何要他们上缴这么多的钱?“我们都相信你,一切都是张飘飘和海婆婆在搞鬼,我们真的是瞎了眼了。”
“对啊,小姑娘,我们都相信你!”
众人大声喊着,到了最后竟是异口同声了。还没等龙影璇说话,天色突然暗沉下来,所有人都抬眸看着天。只见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际,一瞬间变得很暗很沉,就像天快要塌下来一样。是海神动怒了吗?还是妖魔鬼怪吗?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住了嘴,不敢乱说话。有的人甚至吓得站不稳脚步,扶着树干,或是跌倒在地上。“是魔。”
龙影璇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她的声音随着一阵阵诡异的风,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大家听见龙影璇的话,都收回视线,看着她。只见白衣飘飘的小姑娘,杵在愈发诡异的风中,没有半点惧色,他们本是提起的心也平稳了些。又一阵狂风过来,比起方才还要厉害,不少人直接被吹到在地方。林子中,枯枝败叶全数飞起,挡去了大家的视线。其他人也许看不到,但,龙影璇和笑天还是能看到。一团黑影飞过,卷走了被绑着倒在地上的张飘飘。龙影璇想追出去,却被笑天拉住了。“璇儿妹妹,让我去会会他。”
“罢了。”
龙影璇看着黑影离开的方向,“此事再说。”
来者速度非常快,只是一个迟疑,就连她也没把握能追得上,当然也不希望笑天冒险。笑天颔首,并没有追上,只安静陪在龙影璇身旁。阵风转眼便过去了,就连天色也渐渐亮起来,方才被卷起的落叶缓缓落下,落在地上,落在人的身上。发现不见了地上的张飘飘,众人惊愣,看着龙影璇和笑天。“将海婆婆带回去,好好审审!”
龙影璇一摆手,沉声道。“是!”
带头的衙役立即颔首,向前抓起了海婆婆。其他人见状,也不再怀疑。只是,魔,他们真的能斗得过吗?应该说,这小姑娘真的能和魔抗衡吗?“小姑娘,方才的是……”一位年长一些的男人轻声问道。“若不出所料,是魔。”
龙影璇没打算隐瞒。看着这些人愿意听自己的话,她也颇感安慰。“是海神,是海神啊!”
被抓起来的海婆婆还不依不饶。“对啊,是神是鬼,好好问问海婆婆便一清二楚了。”
龙影璇斜睨了海婆婆一眼。不管是现在,还是刚才,她脸上都没有任何惧色,这让大家也安了心。“敢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抓起海婆婆的衙役再次问道。“龙影璇。”
龙影璇看着他,拱了拱手。“龙姑娘,要不是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被蒙骗多久?”
说话的人姓高,才刚赶上来。他本也不相信鬼神,奈何全县之人都这么说,他无力改变。今天,祭海神的大日子,高捕快阻止不了,不想留,外出办事去了。刚回来便听说所有人都上山寻人,他也赶过来了。看着龙影璇小小身板,却能让人折服,高捕快是脸上尽是欣赏的神色。“神灵不是没有,只是他们都有自己的规则,不可能用这种方式骗取钱财,甚至是残害婴孩。”
龙影璇说道。“希望你们不要再被蒙骗才好!”
“龙姑娘,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都相信你。”
一位百姓道,“可现在这般,我们该如何是好?”
“何是魔?魔会不会回来报复?我们害怕啊!”
一个人说起,大家都开始纷纷议论,语气中都带着畏惧之色。“对啊,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方才大家都看见了魔如此厉害,我们都是人,怎么跟魔斗啊?”
“是啊,我们铁定是斗不过魔的,龙姑娘,我们要怎办啊?你救救大家,请你救救大家。”
“龙姑娘,救救我们啊,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