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赤焰没跑几百米,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似乎隐隐有停下来的趋势。
温瑾年眉头一蹙,颇觉奇怪地拽了拽缰绳,然而赤焰非但没跑起来,反而走到路边,慢慢悠悠地趴了下去。
唐喻:?
温瑾年一脸疑惑,同样没明白赤焰这是什么意思。
待前面几匹马走远了一些,赤焰才傲娇地挺起马头,驮着温瑾年重新向前走去,似乎在有意和其他马拉开距离。
唐喻没急着往前走,颇觉奇怪的在一旁等赤焰过来。
温瑾年本想和唐喻并排走,然而在即将靠近唐喻的时候,赤焰又不听话了起来。
它突然加快速度往前跑去,仿佛是要故意超过唐喻的“玄烈”一样,马背上的温瑾年险些跌下去,慌不迭地拽紧了缰绳!
他一边控制着身形,一边不忘回头对唐喻喊道:“姐姐,我觉得它在挑衅玄烈。”
唐喻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正在刨腿的玄烈,不由一阵赞同!
不过好在,玄烈毕竟是已经被驯化的坐骑,不会被赤焰轻易挑衅到,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着。
但是赤焰那边却疯了一般狂奔着,眼看着马背上的少年身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唐喻紧忙加快了速度!
玄烈只是性子温和,论奔跑的速度可完全不输赤焰。
几息间,唐喻和温瑾年的距离迅速拉近了一些,在他即将从马背上摔下去的前一刻,唐喻一把揽过他的腰,将他捞了起来!
赤焰狂奔起来后,没有哪个人能吃得消,唐府里有好几个人为了驯它险些把腿摔断。
温瑾年方才是真被吓到了,此刻紧紧搂着唐喻的腰,暗自平复着心情,半天没吭一声。
“你还好吗?”唐喻微微侧头,说话间想把少年环在她腰间的手推下去。
但指尖相碰的那一瞬,少年却趁机攥住了她的手,愈发用力的抱紧了她,“姐姐,我好害怕,我的心……跳得好快。”
他说着又往唐喻背上贴了贴,嗓音轻轻柔柔的,小声道:“姐姐感受到了吗,它在嘭嘭跳呢。”
少年单薄柔软的身板忽然靠过来,唐喻眸光蓦地一暗,眼中有一丝不明的情绪闪过。
温瑾年唇角微勾,此刻已经从方才的惊慌中缓了过来,暧昧道:“姐姐要是没感受到,要不要把手伸过来试试?”
少年尾音微扬仿佛带着勾子,本就悦耳的嗓音此刻更为撩人,无形中最为拨乱人的心弦。
听着少年这暗示性极强的话,唐喻先是一怔,随及不禁轻啧一声,“伸过去试什么?刚才我就应该任由你从马上摔下去!”
话音未落,唐喻就毫不留情地侧过身子,将少年的两个手腕攥在一起,用灵力将其锢在了他身后。
“呜,姐姐,好痛……”温瑾年吃痛似的吭哧一声,一脸无辜地望着唐喻。
唐喻冷哼一声,“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温瑾年抿了抿唇,很是乖巧地垂下眸子,不再去看唐喻,弱弱地狡辩道:“我只是觉得新奇,想和姐姐分享一下而已,姐姐想到哪里去了……”
唐喻冷声笑笑,模仿着他的话道:“嗯,我也只是觉得新奇,想把你绑起来而已,温小公子也不要多想。”
温瑾年刚刚得了“便宜”,现在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只十分老实地在她后面坐着,没敢再乱说话。
由于刚才两匹马的狂奔,唐喻二人把符露等人甩开了一段距离。
她逐渐放慢了玄烈的速度,一边等着身后的几人,一边朝远处眺望着,试图看到赤焰的身影。
温瑾年也悄悄探出头往前看了看,唐喻不禁又想起方才这小废物无比放肆的行为,眸光兀地暗了暗。
她沉声道:“一会符露她们赶上来之后,你就去马车里待着,听到没有?”
温瑾年心知她还在生气,倒是乖乖地嗯了一声,轻声道:“那赤焰怎么办,它好像不合群,不想和同伴一队。”
他方才仔细思索了一番,早在几天前赤焰还没什么问题,他们跟踪唐喻的时候明明相处很和谐来着。
怎么一和同伴相遇,不是互殴就是挑衅,连路都不好好走了?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赤焰不合群”这一个解释说得通。
“不管它,这种驯不过来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女人声音微冷,刚刚在她底线边缘疯狂试探的温瑾年一顿,很难不怀疑她在指桑骂槐。
驯不过来……
难道是在暗指他屡教不改?
温瑾年轻咬了下唇,小心翼翼地歪头看了唐喻一眼,对上女人那双略带疑惑的眸子,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虽然知道了唐喻没这个意思,但还是故作委屈道:“姐姐,我会听话的,你不要觉得我是祸害好不好?”
唐喻:?
唐喻觉得莫名其妙,轻啧一声道:“我是说赤焰。”
“温小公子未免太能对号入座了,你方才不是说自己没做错什么吗,现在又这般心惊做什么?”
她说着,唇边挑了抹讽刺的弧度,眼神颇具玩味的看着温瑾年。
温瑾年抿了抿唇,一双潋滟的眸子在女人具有压迫感的视线下轻轻颤了颤,终究还是软声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喻又是一声冷笑,“我姑且再信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我就主动抓一百只猫放到身上,自己惩罚自己!”温瑾年接过话来,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样。
唐喻眉梢轻挑,想到这小废物见到团子后被吓得那幅样子,觉得他这番话也称得上是毒誓了。
她唇角微勾,轻笑道:“行吧,但愿温小公子时刻提醒着点自己,不要自寻绝路。”
温瑾年乖巧点头,心中却有自己的小心思。
一是这荒郊野岭的遇到猫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二是他也很少像方才那般放肆,只要下次不这么过分就没事啦。
唐喻可不知道这小废物的打算,见他乖乖下马坐上了后面的马车,还以为这次足以吓唬住了他。
少年虽是下去了,可她的衣服上似乎沾染了他身上的淡香,随着微风缱绻萦绕在她鼻尖。
唐喻蓦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轻啧一声喃喃:“说是祸害似乎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