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与连理,不是因为我对你念念不忘,只是前尘旧梦需要做一个了结,齐欢!你框我入局,辱我父亲,害他枉死,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环儿话尽,堂中一切,一刹间全变成了白色。
正中的红“囍”字也变成了死人时用的白“祭”,霎时,大堂中阴风阵阵,黄白之物漫天飞舞。
“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了吗?”
“变白了!变白了!……”
“快看!齐公子身上的衣服!血……好多!好多的血!”
只见齐欢一身亮丽喜服,一瞬间变成了阴森可怖的血衣。
还有血不停从衣服上渗出往下淌,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向客栈外,一直奔流到枯井才休。
“齐欢!这是你的休书!”环儿将休书一甩,众人只能看到一张纸凭空甩在了齐欢的脸上。
不等齐欢先看,那休书像长了翅膀一样,到处乱飞,“休……休书!是休书!”
“我王环儿……”
“今日……快看看下面是什么?”
“休夫!我王环儿今日休夫!她休了齐欢……”众人你一嘴,我一眼,终于把休书的主要内容拼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休得好!休得好啊!”齐欢突然发癫生笑,他知道命不久矣,楼上那两位也不会允许他活着,既然如此不若多拉几个垫背的。
他双膝跪在地上高声大喊:“齐欢认罪伏诛!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恳请帝君帝后容禀!”他话一出,无忧不悦的往下瞪了一眼,这孙子居然都抖了出来。
“帝君帝后……”
李建望着楼上被面具、面纱怎么也掩不住的俊颜美貌,心中震撼,怪不得他总觉得这次申冤一定行呢!
百姓们也都纷纷抬头向上看,都没有见过酆都的帝君帝后长什么样子,所以,一时间也都变得谨小慎微!
“他们真的是帝君帝后吗?”
“不知道啊,只有城主才知道帝君帝后的样貌。”
“要不我们去找城主吧!”有人提议道。
“不用找了,他们是假的!”这是从人群中走来一行人,领头的目似寒冬,颇有几分官威,他仰着头看着楼上的冥九夜和无忧冷冷一笑:
“竟然敢冒充酆都的帝君和帝后娘娘,你们当真是胆大妄为!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他一挥手,身后的护卫队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们个个身影魁梧,脚下却轻浮无量,一看就是徒有虚表的假把式。
“夏淳!孤是真是假?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如此蠢笨也能当上城主?冥九夜忽地皱起眉头,神色间渐渐透出几分冷峻怒气。
“放肆!不过是一个长着好看的小白脸儿罢了,还敢自称孤,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还等什么,上啊!”
夏淳一声令下,只见他身后的护卫队朝着楼梯口一涌而上。
“夫君,他还真是……蠢笨如猪!”无忧话尽站起身,她走到布渝面前,手一摊:“飞刀借我玩玩。”
闻言,布渝从腰间拔出一把飞刀叮嘱道。“轻点儿,不多了。”
“小气!改天找人给你打个一百把玩。”无忧接过飞刀,小嘴一撇鼓囊道。
擦肩之际,只听布渝激动的应道:“当真?说话要算话!”
“切!我可是女子,这话你也信。”谁知,不出十步,无忧居然又不认了。
急得布渝第一次求救性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后者则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好吧!这丫头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上快点!没吃饭吗!”无忧站在台阶口,不耐催促道。
领头的护军脚下一顿,看着如娇美貌不忍道:“姑娘还是先退下吧,城主下的是杀令,让你相公来吧。”
无忧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笑,“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若真杀了我相公,那我还能安然无恙吗?而且……你们压根就碰不得他。”
领头的偏不信邪又言道:“若是碰了呢?”
“那就去死好了。”无忧笑容一收,肃杀之气铺天盖地朝着众人扑去,她身似出膛的子弹,一脚就踹在了领头男的脸上。
他像倒塌的城墙一样,一压一大片,后面的更是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堂中一片哀嚎。
“快点再来!我刀还没用呢!快点呀!”
无忧懊恼的看着手中的飞刀,应该玩一会儿再用脚踹的……踹早了!
看到无忧急得直跳脚,坐在一旁的冥九夜哑然失笑:“回来吧,夫人的脚劲儿不是他们这些花拳绣腿能受得住的。”
果不其然,只见领头的躺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真是没用!2121还你!”无忧反手一扔就把飞刀掷了出去,布渝一个转身就轻松夹在了两指间。
此时,无忧一把扯下面纱,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一抹清冷的笑,身后的酆都大门也敞着显露在众人眼前。
“双子城李建拜见帝君、帝后娘娘,恭请圣恩!”掌柜李建出声一跪,所有人才从刚刚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纷纷下跪:“拜见帝君、帝后娘娘,恭请圣恩!”
“我与帝君在酆都瞧见了了不得的玩意儿,一种不属于双子城的植物,名为罂粟,这东西本不是错误的本身,而是有人用它制造出了对身体极其有害的东西,很多人应该还没见过,没关系,现在回去吃饭,一会儿带上火把,随我进山毁了那害人的玩意儿!”
“遵旨!”
百姓一听要和帝后娘娘一起上山,散的贼快,不一会儿,堂中已寥寥无几。
看到败局已定,夏淳也想趁着余热退出客栈。
“站住!夏淳,你和你哥哥的死期到了,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里,否则,你挪一步,我就啃掉你一只手,挪两步,我就再撕烂你一条腿!”
环儿狰狞的鬼脸一现,夏淳的三魂立马就跑了一个,只是没出客栈门,就被无忧腕间的恶鬼给吞了。
“呸!自作孽不可活!”看到夏淳昏死,站在一旁李建上前啐了一口。
“李建,你是不是在糊弄本娘娘?”
徒的被点名,李建汗毛直立:“这……这从何说起,娘娘有话请说,小的一定改。”
“改个屁啊!大喜之后不是要吃席吗?”连个点心也不上,存心想饿死她!
“这……”
李建看着满堂的丧白,无奈嘴角抽动了几下,耳边这时又响起了一道声音:“王宗从井底重见天日,也算是喜!得庆祝!”
“是是是,娘娘稍后,马上来!马上来!”
你美,你有理!李建应承完,慌忙朝着后厨跑去。
“夫君,这老头儿记性是真差!”
“夫人又饿了?”才吃完没多久,怎么又饿了?
听言,无忧不满的撅着小嘴,控诉道。“什么叫又饿了?我压根就没吃呢!”
闻言,冥九夜心里“咯噔”一下,神色不变,温和的应道:“对,那一会儿就多吃点,不过你得慢慢吃,他们集合需得好一会儿呢!”用膳的那段记忆,不察时,又背她给弄丢了。
“嗯嗯,对了夫君,那妖人来过没有?”无忧探着脑袋在堂中搜寻陌生的影子。
“没有,孟良说,看到城主府的马车入夜前就出城了,估计他是去冬城搬救兵了。”
“还不算太蠢,明日一早就又有的玩儿了,嗯……那新城主,夫君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冥九夜双臂一开,无忧笑吟吟窝进了怀,“李建的儿子李泰不错,还有一个叫孟凡的,都是学问前甲,却赋闲在家,好在妻贤未有抱怨,两人赤子之心可担大任。”
“夫君什么时候做的考量?”她怎么不知道?
“城主府有一样东西,夏淳与夏侯都还做的不错,那就是才子录,上面详细记载了双子城中的文学大家,更有青年才俊登记造册,为的是上禀酆都时,可以直接反映出此城人才济济的佳政之貌。”
冥九夜话刚落,无忧就鼻腔一嗤:“哼!形式主义,人才济济有个屁用!”
看到媳妇儿两颊鼓成了包,冥九夜连忙抬手为其轻揉道:“莫气了,其实这些都是夫君政下不严……”
“才不是!夫君才醒几天,大大小小的事儿一箩筐,我瞧阴司那些恶鬼服刑的年数也不少了,有的上千,甚至上万年,与其让他们在阴司里炸小鬼儿,不若放出来当个巡查官儿,也免去了夫君的苦恼。
主要吧,我觉得这些恶鬼天天在阴司炸小鬼儿太简单了!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们盼着有朝一日重见天日,出来巡查即可以免去各城的消息闭塞,也可以让恶鬼们戴罪立功。
闻此言,冥九夜嘴角微微莞尔:“夫人觉得炸小鬼儿简单?”
“对啊!就是很简单啊!把鬼往油锅里一扔,筷子一滚就可以捞出来控油了,我见过,巨简单!”她还炸过呢!
看她那神气的小模样,冥九夜哑然失笑:“夫君听说,夫人把小鬼儿都给炸糊了,吓得剩余的小鬼儿自愿加罪领罚,可是真?”
无忧一听,立马就从冥九夜的怀里挣了出来。
“谣言!绝对的谣言!我的厨艺夫君是见识过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