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康韵这天终究没找到去见到莫清的机会。
而偶遇烟容公主队伍后,他心底更是有些说不出的郁闷,最后索性回到客栈,闷头大睡到了晚上。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一座即便在深夜也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高楼中——
“将军这几天天天来呢。”
“是啊,据说直接清场了,花魁天天陪着……出手可大方了!哎,我怎么就不这么走运!”
“花魁娘子不是只卖艺?听说宰相家的公子来了,都不成呢!”
“呵,那只是对她看不上的人罢了,看到那么英武雄壮,年轻有为的安将军,不就自个就贴上去了!”
风花楼的姑娘们娇笑着,胭脂香气随着她们摇摆的身姿弥漫开来,让许多驻足在外,却囊中羞涩的男人们垂涎欲滴。
被她们议论的男人正在花魁楼里喝着闷酒,对面处就是抚着琴,穿着一袭浅色红衣,显得格外娇嫩雅致的花魁娘子。
这回安衡可是总算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酒醉误事,到哪里都要带着几个手下,生怕又有哪个女人扑到自己身上。
而即便是据说每天被点名的花魁,实际上也只是天天来这里弹弹琴,跳跳舞,安衡对她是一根手指也不碰,花魁连安衡的衣角都够不着。
连老鸨这个恨不得把所有的女人都推到安衡身上,大发一笔的人都被安衡这看上去守身如玉的举措给震惊到了,过了几天便放弃了,反正安衡给的钱也不少!
但花魁却不甘心。
花魁一直守着自己不让别人碰,但心知肚明,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卖出个好价钱,不过早晚,一日一日早已经心灰意冷。
就在此时,安衡这个既有权有势,又长得英俊的人出现在了她眼前。
经过这几天。看安衡似乎是对她完全无意,发乎情,止乎礼,花魁反而更加中意这个男人了。
时不时看着安衡冷漠,如刀削般的侧脸,花魁都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又听说安衡至今唯一的一个妾室,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女人,更觉得自己的希望很大,只是等待着一个机会。
她见安衡正沉溺于饮酒,没功夫注意这边,向服侍自己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会意,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花魁悄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东西,这回她无论如何都想拼一把。
……
安衡这几天过的实在是比之前好的多了,不用被莫清那个女人天天哭天天念之后,整个人都清净了许多。
这里的花魁也识趣的很,不会和他要求什么,钱货两清,实在轻松。
“砰——!!!”
房间门边却突然传出来一声巨响,把安衡的好心情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干什么!!本大爷有钱的很,让那个小娘们出来见我!”
一个凶神恶煞,脸上带着几条刀疤的男人,突然闯进了房间,还大喊大嚷着什么。
看见花魁,更是邪笑着,一把捞起这女人,就要往外跑。
“啊!!!救命啊!放开我!”看见尖叫着求救的花魁,安衡眉头一皱。
终究还是看不过去,让部下上前拦住了刀疤男人。
“好家伙,怪不得不肯见我呢?原来是有了新姘头呢!!”刀疤男人看着安衡,阴阳怪气道。
“这位大爷,说过很多次了,妾不卖身,就放过妾吧!!!”花魁赶快高声说道,悄悄和刀疤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刀疤男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回可容不得你了!”说罢,刀疤男人掏出一个药丸,就强迫花魁咽了下去,只见花魁发出呜呜声,痛苦地挣扎着。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秘药,你要是不和我——可恶,就等着七窍流血而亡吧!!”
安衡实在听不下去了,猛一出手,就把刀疤男人打得吐血,撞破了好几个拉门,直接飞出了门外!
花魁瘫软在地,发出痛苦难耐的呜咽,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看就知道吞下了什么东西。
安衡上前扶起花魁,看她这样子,却是知道刀疤男子说的大抵都是真的了。
“……你想怎么办?”看花魁还有些许理智,他有些怜惜地开口。
花魁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妾一直守着……不过是想要寻一心爱之人……”
“妾知道自己配不上安将军,若是……此后再不打扰!”
说罢她便掩面哭泣起来。
安衡莫名有些心软了,美人,尤其是被众人追捧,往日冷冰冰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哀求,男人的自尊心十分满足得很。
烟容公主的脸在安衡脑中一闪而过,但如今自己早已娶了妾,多几个也没什么区别。再说,此女实在可怜可爱——
至于莫清那个女人,怕是会大发脾气吧,若是这么不懂自己什么位置……这次也没必要再留着她添堵了。
那边花魁娘子还在捂着脸低泣,安衡咽了口口水,开口道:“好了,别哭了……答应你就是。”
花魁闻言,惊喜地抬头,布满泪水的脸不仅不显得丑陋,反而格外动人。
安衡听着她哀切的恳求,看着她充满爱慕的眼神,觉得一股怜爱涌了上来。
安衡怀着一腔柔情,大步走进了里间。
刀疤男人已经不见了,怕是趁人不注意早早逃跑了。
而守在门外的部下们,虽然脸上多有不认同的神色。忠心却让他们还是直挺挺站在门外,挡掉所有不长眼睛来打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