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还要听吗？”
“……”阮晏温揉了揉额头，“不听了。”
小十近来愈发心眼多了。
但她如此不配合，便能看出父皇忽然举办庆功宴与她脱不了干系。
“那我走啦。”
阮莺立即往下走。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哥哥身旁就围着人了。
路过四公主的位置时，她的裙摆被揪住：“小十，你的安鸷挺招人呀，坐在轮椅上都挡不住她们直勾勾地看。”
旁边的三公主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而后小声道：“不止招女子，还招男子呢。”
“感谢国师大人让本宫知道了哪家公子有断袖之癖。”
阮莺：“……”
“不客气，我先过去啦。”
裙摆被挣脱，四公主戏谑地看着她背影：“小十竟会是我们之中最先动心的。”
“你不动心吗？”三公主看眼神情冷淡的安鸷。
四公主笑嘻嘻地回：“你呢，三皇姐。”
三公主笑笑：“和你一样。”
阮莺走下石头砌的台阶，站在几人外围，面前是几个穿着精致的贵女，含羞带怯地与安鸷说话。
由于安鸷坐着，她的视线被挡得严实。
少年看向上首，没见到阮莺的身影，脸上顿时没了伪装有些不耐，本就冷冰冰的模样更让人不可接近。
正思考该说什么的贵女们不由得想退缩。
阮莺这时出声：“咳咳。”
几人吓了一跳，转头见是十公主，急忙让开路。
安鸷在听见小姑娘声音的那一瞬便敛去了脸上的冰冷和不耐，转为隐匿不深的委屈巴巴。
阮莺忍俊不禁。
蝴蝶在小白屋里见状，发泄一般吸了口葡萄汁。
气鼓鼓地想：宿主又没看见安鸷变脸！
“本宫见国师桌上的饭菜似乎格外美味，故想来尝尝。”
贵女们不约而同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安慰被拒绝的十公主，不曾想十公主话音刚落，国师便将筷子双手送上。
那可是国师自己的筷子！
虽没见他动过筷，但这足够表明在国师的眼里十公主和她们不一样。
几人表情一僵，没再自讨没趣接连告辞。
小贵子搬了张小板凳放在少年身边：“公主请坐。”
阮莺坐下，挑着好看的菜尝了一口，尝完又给少年夹了一筷子，送到他唇边。
安鸷眼里漾出笑容：“宝宝，我来喂你。”
二皇子瞥了眼他们，举起扇子挡住嘴：“皇兄，小十与安鸷如此不知收敛，你不管管？”
阮晏温自顾自地吃席：“我哪能管的听小十。”
二皇子看看宴合殿里因阮莺和安鸷而震惊的官员，笑着问：“我出宫时听百姓们非常期待下次降雨，皇兄可知安鸷何时再次祈雨？”
“父皇说五日一次。”
“何时结束？”
阮晏温：“不知。”
“这么说我朝以后的雨水也许都要靠安鸷了，如此一来，他倒是极为重要，配小十也凑合，勉强能担得起十驸马一位。”
“十驸马？”
二皇子颔首，他合上扇子指指下方：“当着百官的面儿亲近，这驸马是必做不可。”
总不能让堂堂国师做面首。
他一日是国师，便代表一日皇朝的脸面。
小十亦如此。
若不想成为谈资，便需尽快订亲。
名正言顺了，才无人会多想。
=
距离上次祈雨的五日后，安鸷又一次登上修建在御街中央的圆台。
这次来围观的百姓们比上次还多，脸上的神情也更加恭敬。
少年站在顶点俯视下方，口中发出吟唱。
若有心人比较一番，便能发现此次的吟唱与上次有所不同，仿佛临时编的一般。
一刻钟后，安鸷打开油纸伞。
大雨伴随着雷声倾盆而下，雨水模糊了百姓们的视线，也模糊了少年脸上的泪水，却模糊不了对面茶楼的二楼包厢里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