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一说完督军,阮莺就从刚融合的记忆里扒拉出了关于督军的那部分。
原主的记忆里也有个督军。
也是最近新上任的,新任北方八省督军,至于叫什么,她不知道。
只知道他是外公十年前收养的义子,今年应该二十三岁。
但他似乎天生亲情淡薄,在应家时只待在外公身边,对原主的母亲则态度疏离,见面只叫一声姐,别的话一句都不说。
外公收养他时原主已经八岁,不久就因父亲去国外学习而被带到国外。
后来父亲直接留校任教,此后他们每年只回国两次,一次最多住一个月,对这个小舅舅就更不了解了。
原主一家是最近几天才回国的。
阮父在国外时听国内学生说北城大学缺少教师和先进的知识,就辞了教授职位,毅然决然地回国。
他为回国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好在国内政府方面予以援手,事情才得以成功。
饶是如此,整个过程也持续了一年多。
这期间原主一家被禁止回国,原主直接忘记了那个小舅舅的长相。
不会这么巧吧?
这一切想法在阮莺的脑海里只用了几秒,士兵搜查包厢的动静越来越近了。
她又看了眼窗户,随后快步走过去,把旅行箱往下一扔,抬腿弯腰跳了下去。
原主在国外时曾听来自上海滩的同学说上海滩多么豪华多么好玩,因此一回国就想去玩。
但回国后,父母爷爷和外公都不允许她去。
于是她自己偷偷买了张火车票。
但她太天真。
原主的外公是北城省长,虽然退下来了,手里的势力却仍遍及全城。
发现异常后,外公立即派人找她,很快就打听到了她的去向。
这才有了士兵们拦火车的一幕。
这时火车才刚开十五分钟。
既然是一门心思要去上海滩疯玩的人设,那她当然要跳窗啦。
以原主的脾气,肯定不会呆坐在包厢里等着被发现。
阮莺安全落地,第一时间去捡旅行箱。
手刚碰上去,旅行箱就被另一只手捡走。
那只手……真好看啊。
但现在不是欣赏手的时候,小姑娘的目光跟着旅行箱往上走。
哥哥!
?不会这么巧吧。
男人眉眼淡漠,手提着她的箱子站在她跟前,身上那套笔挺的军绿色督军装和压低的帽檐衬得他眼神十分锐利。
阮莺吞了吞口水。
第一次见穿军装的哥哥,好绝。
她伸手去拿箱子:“谢谢你帮我捡旅行箱,给我吧。”
小姑娘握住提手,微微用力。
但男人不见松手的迹象。
她疑惑地看向他的脸,心里仍在星星眼。
下一瞬,白皙手背被男人大他一圈的手按住。
——呜呜呜真的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
——真想亲一口呀!
——可惜时机不合适。
一连三句话钻进应鸷的耳朵,他猛地抬眸,立刻松开手。
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他在接触别人时,会听见他们的心声,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刚才听见的明显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心声。
想亲他?
应鸷的神情愈发冷漠。
他刚接任八省督军,最近几天忙于军务,没顾得上回府。
这是他名义上的外甥女回国后,与他的第一见面。
义父怕他忘了她的模样,临行前特意递给他一张照片,应鸷对着照片又确认了一遍。
毫无感情的目光接着落到阮莺身上:“我是应鸷,你舅舅。”
“义父让我带你回城。”
还真是原主的那个陌生小舅舅!
小姑娘瞥了眼男人和表情完全对立的微红耳垂,冲他笑了笑,而后后退,收起笑容:“我不要回去。”
“要么你走人,要么你和我一起去上海滩。”
应鸷皱起眉,压迫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