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想明白这些,知道自己现在提出出院,会得到所有人的反对,不光是医生,就连贺知文都不会同意。
毕竟这件事情,任谁看来都是疯狂的,可是她没疯,恰恰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陈羽,你为什么现在出院?医生说了,你需要在医院观察,你是不是担心住院费,所以不肯继续住院啊?”
贺知文还以为陈羽是因为没钱住院,毕竟她才跟自己借过十万块钱,他说要她用工资还,其实是逗她的,这傻姑娘别一根筋不敢花钱吧……
他知道陈羽没钱,可是自己不会放任她不管的,别说他他们是这样的关系,任何一个员工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陈羽知道贺知文是误会了,她是没钱,但是却不至于穷到连住院的钱都没有,她现在只想回家,越快越好。
可是该怎么说呢?
总不能告诉贺知文实情,告诉他:自己要点香穿越时空?
那样的话,他肯定以为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算了,还是不能冒险。
陈羽想想,编了一个谎言,告诉贺知文自己流鼻血是从小落下的毛病,所以自己有个偏方,那就是点上特质的香薰,只然后睡一觉就会好了。
贺知文半信半疑:还有如此神奇的偏方吗?
可是陈羽的眼神是那么地诚挚,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说谎。
“真的吗?”贺知文又问了一句。
陈羽郑重地点点头,她自己都差点儿相信了。
“好吧,那我去跟医生说,办理出院,医生肯定会以为我们疯了。”
贺知文很是无奈,但是为了陈羽他不得不去说,但是肯定也不能和医生说那什么偏方,毕竟医生一般是很痛恨这些所谓的“偏方”的。
医生果然不同意,黑着脸说他们这是胡闹:“病人现在情况未明,怎么能贸然出院呢?”
贺知文也很心虚,只好咬牙说自己有私人医生,很擅长这个,迫于无奈还把自己私人医生的名字报了出来。
贺知文私人医生的医术和名声在医学界是赫赫有名的,之所以会成为贺家的私人医生,这得益于贺知文他爸贺耀州早年间结下的缘分。
医生听见私人医生的名字,一脸崇拜,立马同意给陈羽办理出院。
贺知文满心愧疚,既有对医生的,又有对私人医生的,毕竟是自己撒了谎,虽说是为了陈羽,但是撒谎总归是不好的。
贺知文开车载着陈羽往家走。
虽说平时出入都有司机,但是贺知文开车的技术不错。车子平稳地滑行在宽阔平坦的马路上,陈羽甚至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此刻她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毕竟流了那么多血,虽然强撑着不让贺知文看出来,但是心头的疲惫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对贺知文说自己有些困,然后闭上眼开始休息。她身上披着贺知文的外套,是她出院的时候贺知文特地拿给她的。
贺知文总是这么的体贴和细致入微。
贺知文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陈羽楼下,陈羽已经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盯着贺知文看,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又突然忘了要说些什么。
贺知文很少见到陈羽这个样子,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婴孩,就连眼神都特别的柔软,仿佛是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
贺知文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又咧开嘴笑道:“我们下车吧!”
陈羽仿佛是被他的笑晃了眼,怔怔地愣在那里。
贺知文已经下车了,他走到副驾驶那一面,贴心地替陈羽打开车门,然后把手伸过去,陈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到贺知文的手里。
贺知文一把握住,扶着陈羽的腰把她带到车外,陈羽双脚落地的时候,身子忍不住晃了晃,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还很虚弱。
贺知文锁上车,半扶半抱地带着陈羽往路上走,陈羽倚在他怀里,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着他,贺知文的胳膊孔武有力,如果不是怕陈羽不自在,他甚至能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上楼。
不过像陈羽这样脸皮薄的人肯定不会同意,还是老老实实地扶她上楼吧!
这是贺知文第二次来陈羽家,第一次是陈羽正在昏睡的时候,他担心她,私自闯了进来。
这次却光明正大。
“你先坐一下,我先去洗个澡。”陈羽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她身上实在难受的很,干涸的血液透过衬衣黏在身上,特别的难受,再加上那刺鼻的血腥味,她实在忍受不了了。
但是也不能立马让贺知文离开呀,那样岂不是过河拆桥了。
贺知文听陈羽说要去洗澡,脸不自觉地红了红。
画外音:又不是你去洗澡,脸红什么?
陈羽去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就传来水流的声音。
贺知文坐在沙发上心怦怦跳的厉害,他紧紧地捏住手,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然后随手翻起放在沙发上的一本书,可是书上有什么内容他完全看不进去,心依旧很乱,贺知文像个纯情的少年。
水流声停下,又过了一会儿陈羽推门出来,贺知文愣愣地看着她,这次轮到陈羽不好意思了。
少女刚洗过澡,有一种清水出芙蓉之意,她脸上许是被热水氤氲上了颜色,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陈羽刚刚洗了头,头发上的水还未擦干,用毛巾随意地抱着,显的整个人柔媚又慵懒。
吹风机在客厅,她把吹风机插上电,把头发散下来,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轰鸣的声音异常响亮,陈羽抱歉地朝贺知文看了看,然后动作更快了一些,等到头发吹到半干,她就关掉了吹风机,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呢?”贺知文问。
“半干就行了!”陈羽说着拿杯子接了一杯水递给贺知文:“喝点儿水吧。”
贺知文接过去,喝了一大口,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他起身把吹风机拿在手里,然后又把陈羽拉到沙发上坐下,陈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眼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