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孤独(1 / 1)

一个人不可怕,就怕孤独找上门来,那才是蚀骨的寂寞。

于丹曾说:

“学会孤独,没有谁会把你当宝护着,世界总是孤单的。”

不是李天来没有学会孤独,而是孤独在剥蚀着自己的灵魂,它就像监狱里面的狱监一样,拿着各种刑法道具,在自己的身上严打。

难道学会孤独就是被动受刑吗?

可是似乎除了被动受刑外,竟然没有反抗的理由,这才是最可怕的。

可能陪伴的只有影子吧,想呐喊一声,都喊怕惊扰了路人。

这种孤独形影相随,竟然挥之不去,伴随而来的,就是独自上路。

其实对于李天来说,有没有女朋友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当得称职,因为他们几乎很少见面,一般都是微信视频,不是她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就是他在手术室,好像对于错开已经习惯了。

李天来和他的对象似乎都是大忙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其实李天来也没有去追究自己的女朋是不是真的忙,毕竟北京大学一直是她的梦想,既然考进去了,那么肯定是要发奋图强的,当然这是李天来个人认为的。

所以,李天来其实真的是很孤独的。

他有时候一个人在房子里的时候,真的感觉到有点恐惧,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他害怕孤独,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寂静,感觉自己的耳朵里有一种“甑甑甑”的声音,他一度以为自己肾虚,直到后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幻听。

其实真的是在幻听,他看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除了劝自己要多和朋友聚聚,交交心外,就是心理医生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

还有一个折磨他的就是失眠,有一段时间就会彻夜彻夜的无法入睡,明明已经困的不行了,头昏脑胀的厉害,可就是无法入睡。

感觉特别躁动,怎么躺着都不舒服,一晚上真的是辗转反侧。

在这个时候,他最多的就是追忆之前美好的回忆,想起和崔小鹏在一起的日子,想着想着,也就天亮了。

李天来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心理疾病,但是医生说他自己有严重的抑郁症倾向,说是让他自己保持一个愉悦的状态,才有可能抑制住。

不过后来李天来也就放弃治疗了,并不是说没有效果,而是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理疾病,而是自己太孤独了。

他在下班后,开始自己给自己找事情来做,要么就是看书,要么就是去健身,虽然也很少去,但至少这种幻听很少出现了。

其实无论是看书,还是健身,都给李天来告诉了一个道理,就是人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不能一个人生活,应该融入社会中去,成为其中的一份子,那么,孤单也就不存在了。

孤独如果是高浓度的白酒,那么,李天来曾经有一段时间是酩酊大醉的。

当然不是说李天来酗酒,而是被迫承受,因为他无法拒绝,在孤独这绝对的王者面前,他的选择就只有臣服和跪拜。

李天来接过赏赐过来的高白干,不由自主地就会往口中灌下去。

他并没有拒绝的自由,因为他只是失去自由的奴隶罢了。

显然他的酒的容量太低,一不小心,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而此刻的李天来,就感觉到了蚀骨的孤独,这孤独已经很久没有来光顾了。

因为他对这种感觉熟悉到了骨子里,那种熟悉的气场,一旦靠近,就锁定了自己,自己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肯定是动弹不了的,只能接受孤独的肆意掠夺,他就被迫承欢,那怕这整个过程痛苦难耐,他也抗拒不了。

对啊,抗拒不了,因为反驳无效。

话说生活如同qiangjian,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接受享乐,可是被孤独qiangjian,除了痛苦外,哪有什么享乐呢?

此刻,李天来开着车的时候,它悄然而至,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不约而至。

一旦来临,却会出现另一种风景。

李天来其实是特别害怕这种这种感觉的,这让他压抑,心理特别急躁,感觉胸口闷得荒,总有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特别想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感觉。

它像古代的帝王一样,有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而自己跪在它的脚下,除了颤抖就是害怕。

他一直在做深呼吸,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排除这令人胸闷的气息。

他的双脚,感觉总想动弹,就像有人在拉扯一样,想往后拉,又想往前踢,感觉放在左也不行,放在右也不行,踩油门的脚又不敢随便乱动,因为行走在高速上的车子,不是能随随便就停下来的。

此刻的车,他开的也是时快时慢,就像是犹豫不决的人一样,无法下定决心,在踟蹰徘徊中前进。

急躁如同枷锁,李天来就如同反抗枷锁争取自由的那奴隶一样,一直在做着反抗,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没有办法了,他就打开了音乐,让音乐来驱除这种孤独吧。“

就在你的热吻中沉醉

就在你的爱恋中入睡

就在你的微笑里痴迷

我丢失了自己

遗忘了灵魂

抛却了思想

只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听着你的心跳

嗅着你的气息

抚着你的长发

就这样感受爱情的美好

与你深情眸对

心跳总是慢了半拍

和你十指相扣

漫步在林荫小道

与你深情眸对

相拥在未名湖畔

幸福总是来得太匆忙

甜美的微笑无法定格

多希望

与你相依相偎一生不变

......

好多场景,都可以从这首歌中找到对应,李天来无奈,只得又关闭了音乐。

听着这首歌,李天来的脑海中就闪现出了好多关于崔小鹏的回忆,尤其是那天晚上所经历过的,如同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播放。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在李天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迅速占据了他的脑海。

似乎他的车子旁边就坐着崔小鹏,李天来真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当他发现是自己的幻想时,才惊觉,原来自己的孤独是和崔小鹏有关的。

他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习惯了崔小鹏的陪伴。

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有时候会潜移默化的改变我们,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被习惯所占据。

这两天虽然自己心里一直说着要和崔小鹏保持距离,可是不可否认,自己与他在一起,感觉真的不一样,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可是自己又不能和崔小鹏在一起,而且,朋友,也仅仅是朋友而已。

他突然闪现出来的想法真的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如果我是个女人就好了,那么这次就是我和崔小鹏的婚礼。”

这句话在自己的心中冒出来的时候,李天来就觉得,自己太习惯了崔小鹏的陪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一定要尽量克服,他可不想再一次出现那种幻听。

车子行走在高速公路上,不带起一片尘埃。

可是随着距离兰州越来越远,却带起了与崔小鹏相关的记忆,这种记忆更加的侵蚀着李天来的内心,让他寂寞的厉害,心慌的厉害,也难受的厉害。

他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开车了,好想下来喊一嗓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还真喊了,不喊不行,压抑的难受。

车外的天空,阴测测的,阴郁如同李天来此刻的内心。

李天来觉得自己就像中了崔小鹏的毒瘾一样,无法戒除,这蚀骨的孤独,让他真的有种奔溃的错觉。

其实有这种感觉的不仅仅是李天来一个人,崔小鹏也是这种感觉。

他感觉不见感感的时候,所有的美好都存在在大学美好的记忆里,自己不断地去追忆,感觉思念也是那般的美好。

可是自从强攻了感感,占有了感感,他觉得他的内心就发生了一种质的变化,那就是感觉自己和感感不应该分离,因为他觉他俩应该更近才是正确的。

尤其是此刻,那种思念泛滥如海,卷起的海浪,在感感的音容笑貌的这道大风的吹促下,形成了一道道漩涡,不断地迅速旋转,感觉要把自己旋转在里面,让那海暴席卷自己,沉没自己。八壹中文網

思念泛滥成灾,一旦决堤,不容易修复啊。

而修复堤坝的唯一专家,此刻却与事发之地,南辕北辙。

崔小鹏觉得李天来就像鸦片一样,不吸的话,想的厉害,越去吸,越是上瘾,越是想念感感,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且这时间还早着呢,今天早晨的时候,还在一个房间里面,那里面有着感感的气息。

就在之前,还一起吃着牛肉面,自己给他夹菜加肉的,可是此刻,除了刮来的西北风,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其实有点后悔自己现在成婚了,因为自己亲自把自己与感感1%的唯一可能的后路砍断了,就算再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心中其实是有点怨恨自己的爸爸妈妈的。

“你们知不知道啊,你们的儿子不喜欢女人,他只喜欢男人,而且只喜欢叫李天来的男人。”

因为如果不是他们在不断逼迫自己,他肯定是不会结婚的。

人生在世,真的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有些是身不由己,就像自己的爸爸妈妈逼迫自己相亲、订婚、结婚,其实自己厌恶透了,并不是说自己对自己的爸爸妈妈和林晓暮厌恶透了,而是自己对自己无法和李天来在一起而感觉到厌恶透了。

有些是心不由己,就像自己喜欢李天来一样,自己在18岁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爱情,直到遇到了李天来,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完满了。

就像斯嘉丽对卫斯理的爱情一样,一见钟情。

喜欢上了,爱上了,就可以义无反顾。

可是自己与感感之间是同性啊,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只能向现实妥协。

可是妥协的结果是自己无法接受的,自己说服不了自己啊。

他知道自己有点自私了,在这里面没有去顾及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没有顾及与自己已经结婚了的林晓暮,可是他真的不快乐啊!

难道说上帝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让李天来给了自己的快乐,在自己享受到了快乐的滋味后,还要派李天来重新收走吗?

其实崔小鹏是有着强烈的不甘的,可是没有办法啊。

而且他有很强烈的感觉,就是自己这次真的和感感的关系会越来越远的,这不关距离,而是多了一纸婚约,以法律的底线和公序良俗的压迫,迫使他们保持相应的距离。

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只能遥遥相望,却不会产生交集。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它的残酷在于我们认清了事实,却无能为力去改变些什么。

崔小鹏觉得自己背负的实在是太重了,有爸爸妈妈这两座大山,有传宗接代这座大山,还有林晓暮这座婚姻的大山。

另外还有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这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包裹着自己,连透气的机会都不给。

其实崔小鹏还有点犹疑彷徨,就是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对感感选择告白,哪怕是李天来真的厌恶自己,也算是让他明确自己的内心,或者说是这也算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让自己亲手断掉对李天来的爱恋,才是自己往后余生真正的开始。

不是说缺了李天来就不能活了,只是觉得没有李天来的参与,自己的世界肯定是一片灰暗,再也没有一抹色彩,那该是多么的的单调啊。

崔小鹏在自己的家里,感觉到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自己的灵魂也随着李天来的离开而逃离了。

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与林晓暮说说笑笑的,他几乎觉得自己失聪了,听不见他们说的都是什么。

他如同蚕蛹一样,作茧自缚了,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了,他只想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还说过几天了就去海南三亚度蜜月了,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杨昊的落寞在于他没有和自己的男神有太过深入的交流,他在自己表哥家里呆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表哥有点落寞的眼神,就走了过去,说到:

“表哥,你也开心点,我可以理解你和李哥之间的交情,他走了你有点不舍,可是你觉的你的媳妇会理解你吗?小心点,别让她看见,毕竟你们也才刚刚成亲,高兴一点,以后想李哥了可以去北京看看啊,现在多方便,高铁也开通了。”

“你说啥了,我和感感是好久没有见了,也不至于他走了我会成这样,我只是在想事情。”

崔小鹏第一次有点心虚,面对着这个小自己5岁的表弟,他撒谎了。

“你在想什么事情啊?”

“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和你姐一起去三亚度蜜月的事情。”

“姐,表哥说你们要去三亚度蜜月啊?”

“嗯,那里也挺好的,我们想着要么去云南、巴厘岛,要么就去三亚,其实我倒没有什么,那都行,还不是为了玩,只要心情好,那里都是风景。”

她说着先把自己给说笑了,其实这也是掩饰自己的尴尬,林晓暮觉得自己刚刚嫁进来,说话也不能太方便了,以后得要多多注意点。

“好一句心情好了,那里都是风景。也是哈,有了表哥的陪伴,这个蜜月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因为杨昊知道,自己的表哥是多么的风流,多么的招女人喜欢,除了自己自身的硬件设施过硬外,肯定那软件设施也是令人难以忘怀。

想到这里的时候,杨昊突然地想到了三亚的海景房,因为他去过那里,知道那里的环境,在那里他还打过飞机。

他此刻突然就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李天来在三亚的这种海景房里度假该多好。

因为在海景房里,可以泡着那种大浴缸,就着红酒,面对着外面的大海,这应该是一种享受,最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假,那才是浪漫,那才是人间美事。

这不是说杨昊变态,而是成年男人,真的是比较热衷于此事。

杨昊其实还好,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自己现在才大三,而且和李天来相差十万八千里,最重要的是,他们俩不是很熟悉,这才是当前最主要的大事。

他觉得可惜的就是,没有和李天来一起好好的谈谈,不过他现在想好了,必须要和自己的表哥把关系打好,只要和自己的表哥把关系处理好了,才可以借着表哥这股东风,飘向李天来。

如果俩人不熟悉,那所有的事情都得免谈。

爱情是一件细水长流的事情,哪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须要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

要想打赢这场战争,自己必须攻坚克难,克服所有的苦难,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他觉得回去了就向他们坦诚,就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他可不想让自己娶一个女人回来。

所以,现在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强大自己,让自己迅速的成长,足以面对一切苦难的时候,他才会有信心和世俗对抗,否则,仅凭一腔热血,那是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而李天来呢?

他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感觉了,就只能选择在附近的服务区停了下来,他在里面的便利店里,也买了一包烟,他想好好地抽支烟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下,也让这尼古丁麻痹一下自己的脑神经,暂缓一下他的孤独之痛。

在服务区,停着好多车辆,都是些穿着棉衣的男人,他们站在外面,显然都在抽烟解困。

而李天来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他在露天广场可以来去走动走动,这样可以驱走心中的压抑。

那烟的气息,吸在口中的时候,就有一小部分因为不注意而溜进了肺部,感觉到微微的刺痛,就想咳嗽。

而大多数被自己吐了出来,有一小部分窜进了鼻孔,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的鼻孔酸酸的,那种微微地酸加上微微地痛,直冲自己的泪腺,就像恶魔的双手在□□李天来的泪腺一样,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里面已经开始分泌出来了滚热的液体。

再加上烟雾的熏撩,在不妨的闭眼的瞬间,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西北风吹过,脸上清冷,整个大脑就一下子隔断了充满崔小鹏的画面,整个出现了短暂的空档期。

李天来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于自己不会抽烟的惩罚,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抽烟带给自己享受般的愉悦,他不清楚为什么崔小鹏特别喜欢抽烟,如果真的是这种感受的话,真的是没有什么可抽的。

有人说抽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刻,可以把一个男人身上的孤独衬托的无以复加。

毫无疑问,李天来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的,他只觉的此刻需要一支烟来让自己麻痹一下这种空寂的心灵,不让自己在马路上太过难捱。

虽然李天来自己不喜欢抽烟,但是他却特别喜欢闻崔小鹏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那种混合着崔小鹏身上独有的气味的烟草味,感觉特别的好闻。

他此刻不禁有些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太贪恋和想念崔小鹏身上的这种味道,才会选择沉溺。

就像在沈从文先生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的那样:

“我不会再哪条小河里沉溺,我只会在你这小口上沉溺。”

李天来感觉自己沉溺的应该是崔小鹏身上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息,这让他沉溺其中,醉醺醺的,早已忘记自己不应该和一个男人如此的接近,如此的近距离。

也许自己贪恋他身上的味道,是因为那种味道让自己心安吧。

李天来掐灭掉烟头,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感觉整个人清爽了很多,然后买了一瓶矿泉水,才又继续开车前进。

其实不是李天来沉溺,而是他孤单太久了,需要用那特殊的气息来味他饥渴的灵魂。

灵魂的饥渴才能导致他迷失自己,迷失在自己的放荡和纵欲中,去贪图那片刻的温存。

李天来想着,自己也不该去追究那天晚上是不是崔小鹏故意的,也不去追究自己为什么会去一晚贪欢,他就权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毕竟这事是发生在自己和自己好朋友身上的,不能去质问,也不能去挑明,只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粉饰太平才是最好的结局,自己可以笑着对待朋友,不用耿耿于怀,也不用心存芥蒂。

有些事情是不能当真的,如果自己当真的话,那么可能这份友谊也会走到头了。

他不想过去的八年快乐的时光就像自己偷来的一样,在某一天,物归原主,还把自己因为盗窃罪而判刑定罪。

这种幸福自己感受到了就好,又何必占为己有呢?

显然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所谓知足常乐。

因为当天肯定是到不了北京的,所以李天来也就不急着赶回去了,边走边看吧,走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过夜就行。

李天来行走的路线是g6g22g3方向,进入京拉线,然后再拐入连霍高速,朝着g6方向,进入忠和枢纽,再拐入京藏线,朝靖边方向进入恩和枢纽,再到定武高速,再直行进入青银高速,就这样一直走,一直改变方向,朝着北京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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