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跑啊。”王萌划着皮筏跟在后面。
“海子在移动。”我喘着粗气说道。
岸边已经不是以前的绿洲了,而是一片滚动的沙丘,这种滚动幅度和速度让人瞠目结舌。当然这并不是沙丘在滚动,而是我们所在的这片海子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沙丘上滚动。每当我想靠岸,就被岸边反弹的水往后推。
王萌试着用皮筏冲上去,折腾的筋疲力尽还是失败了。
黎簇说要不别用皮筏子,游过去算了。吴邪表示呆在高速移动的水里,说不定死的更快。
听完这话,我默默的伸出手扒住皮筏子。
无吴邪小课堂开课了:
“沙漠中能移动的海子确实非常少见,但是从刚才的绿洲看,这片海自我的移动肯定非常频繁,而且移动的范围不算太大,所以四周才会出现绿洲。还有这片海子移动一定是有规律的,应该常年在这几个点之间活动,否则绿洲的草也长不起来。”
“我说,情况好像有变啊!”不一会儿,皮筏开始打转,我紧抓住边缘。
“怎么回事?!”黎簇惊慌喊道。
“不知道,可能海子移动导致的水流,就像你拿着一杯水移动那样,产生水纹波动。”吴邪也不太明白。
但很快就有了结果,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海子中央。
“快!往岸边划!”吴邪喊道,王萌拿起浆,拼命的朝岸边划,但无济于事。所有人被卷入巨大的漩涡中,过了一会儿,整个海子又恢复了平静。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海底墓。一个小型石室,吴邪三人泡在水里,昏死过去。
将三人拖上岸,检查完并没有外伤,一同冲进来的还有潜水手电,皮筏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捡起手电,朝着石室出口照了照。原著中,他们跟着海子直接到了古潼京,现在剧本被打乱了。这可能就不是b级任务,而是a级。
“放轻松,放轻松,可能是公司年检,系统恰好卡bug了。没事,没事。”
我犹豫着要不要先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顺便记录一下,等系统卡完bug好找公司索赔,最好再弄个工伤。
“咳。”我扭头一看,竟然是王萌先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摇晃吴邪。“老板,老板。”
“别晃了,我怀疑你公报私仇,小心我扣你工资。”吴邪沙哑这嗓子说道。
“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给我开工资了。”王萌停下手,说道。
“我强烈怀疑,你的每个月工资都不够扣的。”黎簇说道。这下都醒了。
四人围在石室中,我将三只潜水手电给了他们两只。
“这里是哪里?”黎簇好奇心大过恐怖。“咱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接下来探险,喜不喜欢啊?”吴邪问道。
“如果我说不喜欢,咱们能回到上面吗?”黎簇马上没了兴致。
“不过在探险之前,我有事要问。”
“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黎簇十分不满意自己被忽略。
“你到底是谁?”吴邪问道,此时王萌站到了我的旁边,就等着一声令下,继续未完成的谋杀行动。
“关先生,我是装卸队的李锋。他们都知道我。”我咽了口口水,万一一会儿打起来,先不说一挑三成功概率有多少,你就是让我下手,我也不敢啊。
我这边公然开始走神,在王萌看来就是沉默憋着大招呢。
“给我摁住他。”下一秒,三人扑了上来,摁胳膊的,摁脚的,黎簇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嘶啦”一声,面具从脖子上脱离。
我嗷的一嗓子,让在场三人抖三抖。要知道我为了面具的牢固,狠狠刷了三遍胶。吴邪用了蛮力也只撕下脖子上连接的地方。
“好汉饶命!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东西要靠特殊药水才行,但旁边吴小佛爷和他的打手萌子哥可不管。我沾着水,一点点往下清理。
“是你!?”王萌看见我的脸后,惊讶道。
“他是谁?”吴邪问道。
“就是那私生子啊。”王萌说完,连黎簇都尴尬了。“你们这,玩儿的挺大啊。”
“你就是吴康,吴家的亲戚?”吴邪上下大量一番后,问道。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可吴家根本没有你这号人。”
“远房亲戚,旁支的,再加上个过继抱养啥的,又多年不来往。其实咱们血缘关系也就那么一丢丢,你不知道我很正常。”顾不得刺痛的脸和脖子,我解释到。
“我看你嘴里没一句真话。”王萌晃了晃手里的□□。“老板,这人留不得。”
吴邪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其实,我仰慕阁下许久,想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
“王萌,动手。”
“私生子!我是吴三省的私生子!”看他们要动真格,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人死x朝天,不死万万年,对不住了三叔,一个侄子半个儿,我这岁数当您儿子是够了,二叔那边我多少赶不上趟,吴家也会高兴您能开枝散叶的。
“……”
“……”
“……”
王萌回头给了吴邪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这让吴小佛爷很不爽,一脚踹了过去。
“你说你是那吴三省的儿子?有什么证据?”黎簇问道。
“我说弟弟,咱们这做亲子鉴定也要上去了再说不是。”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吴邪问道。
“不是我跟着你们,有人给我发信息让我跟着你,到了古潼京,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吴邪问道。
我摇摇头,“到了古潼京才能说。”
“哦……”吴邪拉了个长音,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那咱们先上去。”
石室就两米高,四米见方的格局,没有多余建筑物。逛了一圈,吴邪伸手去摸房顶。
“黎簇,帮我照着点。”黎簇在旁边打着手电,吴邪绕着边缘摸了一圈,又拿手电敲着顶部。一圈下来,吴邪说出他的结论。
“咱们头顶是一整块巨石,中间的轴承起平衡作用。”
“跷跷板?”黎簇说道。
“对,跷跷板,天平,。海子的水压迫使石板趋于平衡,静止状态下海子的压力恒定,所以白天咱们在里面怎么扑腾都没事。可当海子移动时,产生水平加速度,吴康在岸边一闹腾,打破了海子的压力平衡状态,翻盖打开,于是咱们随着压力进来了。”
吴邪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堂弟,你可以啊。”
老哥,你不要这样坑我啊,等我回去《盗笔》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一行人出了石室,我和王萌打头阵。
“我说哥,你是怎么发现我戴了面具的?”我有些好奇。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吴邪问道。
“在海子边上那次?”
“恩,沙漠那么热,就算在海子边上,你的脸都没有红一下,不奇怪吗?”吴邪说道。
我马上闭嘴,果然细节决定成败。
出了石室,不同于以前我去过的传统墓室,没有甬道,两旁是整齐排列的耳室。
“老板,这格局不对啊。”王萌在这古董行呆的时间久了,也算略懂谢皮毛。
“不像是陪葬的耳室。”吴邪也弄不明白。
“可能是西域墓葬,跟中原的不一样?”王萌提出假设。
倒是黎簇心里嘀咕,一排排看起来像宿舍,想到宿舍,黎簇开始思考自己这算是翘课还是休学。
“分开检查,王萌和吴康检查这一排,我和黎簇去那边。”吴邪安排好分工,拽着黎簇就离开了。
我和王萌挨个检查过去,里面有一个石台,一堆烂掉的木头,还有一些陶瓷的瓦罐。
我们检查着地上的瓦罐时,王萌问道:“你真是三爷的儿子?”
“恩,如假包换的吴家人。”我觉得还是回答的保守一点,今日留一线,他日好想见。
“那天你来吴山居,一进门说‘我哥又剥削你’是什么意思?”王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问都戳在我心尖子上。
“节俭是我们老吴家血液里流淌的优秀品德。”
王萌“……”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