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庆最终是没有查出偷听之人乃是安挽歌与萧梓汐的,不过席间,长公主看两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想必心中有了些怀疑,萧梓汐甚至相信,她绝对是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人,所以,心下免不了警惕。
宴席后,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大家伙儿看看戏,聊聊天,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然后第二天,孤隐就有了些谣言,只说陈佳音并非是陈国公的亲女,却并没有言明到底是谁的女儿,萧梓汐想,这大概是陈家媛的手段吧。先放出一点风声,然后慢慢预热,最后才说出事件的另一个男主角,这样,时间越长,关注度越大,不怕皇上不知晓。
而时间就在大家茶前饭后闲聊中,匆匆过去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里,上官羽派人上门找了萧梓汐,于是萧梓汐除了总是忙着绣自己的嫁衣外,便是去上官家给上官羽治疗腿疾,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才知道,他正是那日带着年货从外回来在官道上被自己拦下并且买了东西的七爷。
当然,萧梓汐也去了安家一趟,参加了安挽歌的及笄礼,接下来,就轮到她自己了。
想到圣旨说,自己及笄后,就会与楚景墨举行大婚,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
这日,她终于将嫁衣绣好,在绿萌的怂恿下,套在身上试了试,换来绿萌惊喜的眼光,继而脱下,转身去了梧德院。
萧宏灿的毒已经清除好一段的时间,最近忙着读书,其实也是为了在今年的春闱中一鸣惊人,这是萧梓汐的主意,她要让萧炎知道,他的大儿子,并不是个傻子,她要狠狠地打他的脸。
“哥,你有把握吗?!”
恢复了神智的萧宏灿,怎么说呢,本来就长得俊俏,又一身书读人的儒雅气质,那简直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啊。
萧宏灿将手中的书放下,见萧梓汐从外走了进来,忙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来,“汐儿来了,快来坐下,虽然是三月的天气了,可外面也偶有风,出门还得披上风衣。”
他这关切的眼神与语气,叫萧梓汐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哥,这么久让你闷在屋子里,闷坏了吧?不过快了,等我及笄那日,我希望哥可以走出梧德院,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哥哥,并非是个傻子。”
喜嬷嬷奉了茶进来,一听这话就接了过去,“小姐说得对,少爷这么聪明,不该被埋没在这里。”
萧宏灿的眼里划过一片阴郁,“汐儿,是哥没用,没能好好保护你,不过我们汐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哥不担心,你怎么说,哥就怎么做。”
萧梓汐笑,“哥,你想什么呢,咱们是兄妹,谁不该保护谁呢?你放心吧,张氏这么对你,我自然千倍百倍地给她还回去,哥哥以为,她为何缠绵病榻这么久还不见好?”
屋子里的三人皆睁大眼睛,绿萌最先反应过来,“小姐,该不会是你……”
萧梓汐白她一眼,“你以为,我让你在她药里加的东西,仅仅只是缓解她药性那么简单?”
“所以汐儿,你在张氏的药里下了毒吗?”
“慢性毒药,半年之后,她自会死得悄无声息。”
她不是心善的人,别人怎么对她,她自然要怎么对付回去。她太清楚萧炎的性格,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摆在眼前,他是不会相信张氏害死了自己的娘亲,与其费尽心思去寻找证据,不如来点简单粗暴的,她既然会用毒,又何必绕那么多弯子。再说,如今的飞霞院,可不像她回来时那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萧宏灿沉默了,半响,才道:“不管你做什么,总是有理由的,但是汐儿,人性本善,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染太多血腥。”
他这是心疼自己,萧梓汐懂,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的哥,你放心吧,我的医术终究还是拿来救人的。”
“那就好。”
兄妹两又说了会子话,萧梓汐就回来蔷薇院。
又过了三四日,便到了她十五岁的生辰,大昭的习俗,十五生辰,便是及笄之日,要举行及笄礼。
头一日的晚上,楚景墨再次翻墙闯进了某人的闺阁,硬塞了份礼物给某人。
及笄这日,萧梓汐便带着了,是一对上好的翠玉蝴蝶,是戴在腰间的饰物,配上碧绿色的长裙,整个人更衬得清新脱俗,只可惜,及笄礼上,廖氏为她准备的乃是粉色的衣裙,不过,这也更衬得那对玉蝴蝶栩栩如生起来。
英亲王府,书房。
奕清站在书桌前,对着埋头看书的楚景墨禀报,“爷,你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出来了。”
楚景墨头也没抬,“说。”
“这柳烨是在王妃回相府没多久就去了南疆的,却不想一入南疆就被巫蛊派的人抓去试药,不过他也是运气好,可能体质有点特殊,居然活下来了,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巫蛊派的掌门似乎发现他对用蛊有极大的天分,才花了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凭借实力当上了首席弟子。”
这巫蛊派的规矩与别的帮派不太一样,只要有实力,不管你多么晚入派,都是大师兄,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门派。
所以……柳烨才会成为大师兄。
楚景墨点点头,又问,“府内的两位最近动作挺频繁啊,查出是谁在背后联系他们没有?”
“查出了。”
“是谁?”
“太傅之子,蓝庆大人。”
“是他?”
楚景墨眼里闪过一片阴郁,继而就笑了,“本王就说,那丫头不会无缘无故提醒我小心蓝庆,看来,她又提前知道了什么。”
这话,还是昨儿个晚上他夜闯闺阁的时候那丫头告诉他的,他当时没放在心上,可是今日经过奕清一说,他就突然明白了。
奕清有些不明所以地挠挠头,“爷,您说这王妃,她不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
好多时候,发生的好多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