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转性子了。
突然之间变了这么多,倒是叫人防不胜防。
她双眼发直,朝着那人看着的眼神也愈发带着几分惶恐。
突然之间待她这样好,总叫她觉得,这人有些不太寻常,又或者是,要对她做点什么来是以先给她一些甜头,好叫她日后别说出些有的别的来,她自以为自己推理的十分正确,朝着那人笑了笑,轻声道:“你可是有些什么计划?”
“计划?”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计划,你莫要多想了才是!”
“那你好端端的待我这样好做什么?”她歪着脑袋,穷追不舍。“还是说,因为皇祖母的缘故?是皇祖母让你好生待我的么?你何曾这样听话了!”
真是罗嗦的女人。对她好,反倒是成了错事了。
“怎么?我待你好,你倒是有许多话说了?我若是待你不好,你不还是要在背后说我些什么来?”
额!
真的是!一语道破天机。她耸了耸肩,瘪了瘪嘴,摇了摇头。
“也罢了,既然这样的话,就当是我什么都未曾说过好了!”
“怎么了?”他冲着那人觑了一眼,眉眼之间,颇有些无奈,“你这丫头,我给你的,你全都接受,莫要多话,能做到么?”
“能能能,你说的,我敢做不到么?动辄就是打骂!”
现如今倒是记仇了。
“你我本就是夫妻!”
上官铭鸢听了这话,猛然间想到了那么一个白衣相公,真是许多日子都未曾见过了,心里感觉也是十分复杂。她骇然一笑。朝着那人觑了一眼,轻声道:“有件事儿,我一直都未曾同你说过!”
“何事?”
“我爱的另有其人!”
呵!
这丫头胆子是愈发大了,好在他知道,再怎么样,爱的人也都是他,这倒是没什么可计较的。当下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怎么?本王的王妃爱上了谁?说来听听!”
“我不知道!”上官铭鸢低垂着脑袋,好似是十分失望一般。对他现如今是愈发不在意了。“是不知道名姓的人,当初蛇王还不是我干爹,在林子里头的时候,看到了大蛇,差点被吞了去,都是他救了我的,这些日子,他也没出现过了!“
“听你这语气,倒是十分惋惜!”
“自然!”上官铭鸢朝着那人讪讪一笑,接着说道:“我好容易才见着那么一个好人物,这心里自然是割舍不下!”
“这些话,你最好只是在本王面前说,要不然的话,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你这是做了什么,叫本王失了体面呢!”
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上官铭鸢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同你说又有什么干系,我这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才没了禁忌!”
“你!”萧剑玥冷哼一声,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冷凝,“你我之间,难道说,还有什么别的说头不成?”
额!
上官铭鸢讪讪一笑,轻声道:“既然关系好了些,自然就没了许多禁忌,总而言之,还是多谢你,叫我住这么好的院子!”
天一擦黑,青烛高悬。
看着这里头雕梁画栋,上官铭鸢啧啧出声,原本只以为自己也还算是看过失眠的,只是现如今看着面前的光景,愈发觉得自己当初住的地方,算不得什么了。
“这样好的地方,你们家王爷竟然现在才舍得给我住!”
香兰听了,笑意渐浓,轻声道:“不论如何,只要是愿意给王妃住,这就是好事儿啊!”
“好事儿,为什么?”
“王妃难道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上官铭鸢愈发觉得奇怪,香兰这两日都是奇奇怪怪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愈发叫人听不懂了。“你直说好了,我是真的听不明白!”
香兰讪讪一笑,接着说道:“这揽月轩啊,王爷当初也是说过了的,只给他的妻子住,现如今,给了王妃,难道,王妃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闻言,上官铭鸢小脸一红。
不,不会的。依着萧剑玥的脾性,若是当真是喜欢上了她的话,那么今日,她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竟然还放过了她,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她双目圆睁,朝着那人别扭地看了一眼。“莫要胡说才是,指不定就是看我可怜,这才赏给我住的,萧剑玥脾气那样古怪,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王妃此言差矣,王妃难道不知道么?这王府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个院子,怎么偏偏就给了王妃揽月轩呢?王妃,这些事儿啊,原本是不该奴婢来说的,只是王妃好似是对此事一无所知,奴婢有些急了,这才同王妃说起!”
闻言,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复又接着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好处,我有些乏了,都去歇着吧!”
“好!”香兰应了一声,打着帘子,径自去了。
看着这全新的环境,又想到香兰的那些话,她登时就有些许迷惘,难道说,那人对她当真是有几分真心不成?这太过匪夷所思,她也不敢多想,辗转反侧。
那她今日说的白衣相公的事儿,那人怎么没有半点反应?胸有成竹一般,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来是香兰那丫头想多了。她若是知道,这揽月轩还有这么一个典故,她才不愿意住进来呢,现如今搬都搬进来了,太皇太后也都知道了,若是再搬回去的话,只怕是要被打的吧!
是夜。
一沉入洗,只能听到外头的虫鸣,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安乐祥和之感。她内心是欢喜的,特别是在知道那么一个人对自己多少是有些欢喜的时候,那种欢喜的感觉,更是十分浓郁。连她自己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了,真是奇怪的很。
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就对那么一个人,有了许许多多的欢喜。甚至是叫她几乎都把白衣相公给忘了去。
真是可怕的男人。
想到他的眼睛,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突然之间的宠爱,她的心口,就这么砰砰直跳,难以控制的跳动感,叫她浑身发颤。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动了心,那个男人那样厉害,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这话却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
正自自言自语,忽然之间就听到了一些异动,她背过身子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被吓得晕晕乎乎。
这一袭白衣带着铁面的,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男人。
“是你来了!”她朝着那人看了一眼,翻身起来,“你许久未来了!”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上官铭鸢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朝着他笑了笑,轻声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么?未曾想到,我换了地方,你都能找了来,真真难得的狠了!”
上官铭鸢一直都认为这个人是不会说话的,是以愈发肆无忌惮,做起来,冲着他笑得愈发灿然。
萧剑玥被这么一个笑容击溃,防不胜防。这么一个丫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倒是从未有过这么灿烂的笑容,到底还是不同的。
他不禁有些气闷,闷闷地坐在一边,紧紧地攥住了上官铭鸢的小手,一脸的悲愤。
看着他这样动气的模样,上官铭鸢还觉得有些奇怪了,朝着他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可是遇着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倒是从未见过你恼怒的模样,今日却是大不相同,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同我说说!”
刚说完这句话,上官铭鸢就觉得自己这是翻了一个大错,忙不迭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真是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说话,要不然的话,你写下来,如何?我愿意给你出谋划策!”
闻言,那人浑身一颤,摇了摇头。
这么一个丫头,寻常时候跟他说话,没大没小,没轻没重也就罢了,更不会对自己有半点真心,总是敷衍了事,对这么一个形式上的陌生人,竟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当真是要气死他了。
他一股脑儿地站了起来,冷哼一声。
“额!”上官铭鸢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冲着那人觑了一眼,轻声道:“我总是觉得你这是在生我的气,也不知是真是假,还是我太过敏感了么?说来,我貌似也没有做什么得罪了你,是也不是?”
得罪?
萧剑玥心里更是觉得一阵怅惘,看着那人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丝的冷凝。当下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这么一个丫头,不能用蛮力,他明面上做了那么多,倒是比不得一个虚拟的身份。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莫不是忌惮战宁王?”她看着他笑了笑,“你且放心便是了,王爷对我,是没有多余的心思的,指不定还是很讨厌我的呢!”
讨厌?
萧剑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若是讨厌一个人,还把这揽月轩给她住,自己这是疯了不成?看着她那么一脸坦然的模样,好似是十分真心。
“王爷何时讨厌过你?都说你们乃是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