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玥给她的安全感,乃是旁人给不了的。
上官铭鸢小脸红红,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带着几分情义。
当初知晓要嫁给这人的时候,本就没有诸多排斥,这会子倒是愈发觉着,自己这是遇着了良人。至少,他对自己乃是真心真意,如此便好,其他的,也就不想多管了。在这里住着数日有余,也还算是欢天喜地,只是当初因为鸢尾,吃了不少委屈,但是这会子,却是烟消云散,正所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应该也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那萧剑煌固然是找上门来,只是因为清者自清,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第二日还是按照往常一样,出诊。
这药铺之中,每日来来往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些是真的患病,而有些却是只为了来看看上官铭鸢的。
听香兰说起,太皇太后过些日子也就要来了,这事儿遑论真假,按理说,他们都要好生准备。是以她在这药铺之中,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香兰看着那些人一股脑儿地全都涌了进来,登时就是一脸为难。朝着自家王妃说道:“王妃,这可了不得,那些人可全都来了!”
“不妨事!”她依旧是不温不火,朝着一边的香兰笑了笑,“今日在此处待个两个时辰左右,如何?”
“额!”香兰一脸无奈,轻声道:“若是回去的晚了,只怕是王爷就要找了来了,到了那个时候,可就难办了!”
闻言,上官铭鸢讪讪一笑,虽说现在那人的脾性当真是变好了许多,但是说到底,还是带着几分狼狈,若是不听那人言语,只怕是日后都难以出门了。
“也罢了,既如此,还是跟以前一样,就一个时辰吧,只是今日来了这么多人,该当如何?”
“有些人完全就是来凑热闹的,还是叫他们回吧!”香兰站在外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来,看着那些人就走了大半,上官铭鸢看着不禁有些好笑,到底是当初跟着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人,也不知是有多少法子,能叫那些人乖乖听话,乃是寻常人等没有的好本事。
“你方才同那些人说了什么?”上官铭鸢抬起脸,朝着那人笑了笑,一脸无奈,“好生厉害,以前我倒是不知道我们香兰还有这样的好本事!”
想来微微一笑,轻声道:“这哪里是香兰的本事,分明就是王爷的本事,香兰也不过就是跟他们说说,等会子王爷要来了,若是见着那些人无病前来张望,必定动气,日后就想不到王妃出来看诊了,那些人自然有些怕了,这才慌里慌张地走了!”
“呀1!”上官铭鸢苦笑两声,到底是怕凶狠之人,都知道萧剑玥的厉害,是以他们一个个儿的都是躲避不及,只是说到底,那人都是有赤子之心,不会随便伤人,只是总是喜欢摆出一副好生不好招惹的模样,叫人惧怕,倒也闹不明白,那人到底是为着什么,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来来回回倒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香兰在一边候着,有些焦灼了。
“王妃,咱们该回去了!”
上官铭鸢苦笑两声,这会子就要回去了,真是没有半点自由。
“还有五个,再等一会子!”上官铭鸢朝着香兰笑了笑。
香兰自然是听她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如何是好,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些不好。坐在一边,眉眼低垂。
还未等香兰说完,果然就见着秦英一等来了。香兰暗道不好,忙不迭地朝着自家王妃说道:“王妃,王爷来了!”
额!
上官铭鸢呆呆愣愣,站起身子,刚看到那人被秦英推着进来的时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在王府之中,这人三两步就能到她跟前来,这会子倒是要装装样子,叫别人以为,他这是真的腿有残疾。说来也着实可笑的很。
“好端端的,王爷怎么亲自来了?”她走上前,看起来着实是贤惠的很。“王爷安好啊!”
“你莫要给我行礼!”萧剑玥冷哼一声,都知道这人脾性,在府中耀武扬威,跟他逞凶斗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这会子倒是来对他这样懂礼数,倒是叫他脊背发凉。
“我只是来瞧瞧,你今日怎么这会子都未曾回去,这才赶过来瞧瞧的!”
上官铭鸢讪讪一笑,“今日来的人多了些,自然也就赶不及了,莫要担心,我一切都好!”
一听这话,萧剑玥登时就是一阵气恼。
早知道这人没有节制,若是他不加以束缚,只怕还要在这药铺待上一天了。
“你倒是把我的话,全都忘得个干干净净了,是也不是?”
上官铭鸢见那人变了脸色,也不敢再胡乱说笑,走上前,朝着那人说道:“莫要动气,还有这么些人在呢!”
“怎么?怕了?我待你如何,这天下人都知道,莫要胡乱忧心,可好了么?跟我回去吧!”
那些人见着战宁王来了,一个两个都不敢多话,站在一边。
“还有几个就好了,让我看完便是了!”她朝着那人笑了笑,接着说道:“若是你觉着无趣,在一边坐着吃杯茶水也是好的!”
闻言,萧剑玥明显的十分不满,朝着那人觑了一眼,说道:“你要好生护佑你的身子才是,这一连数个时辰,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阻拦你,也是有原因的!”
“知道,知道!”上官铭鸢嘿嘿一笑,忙忙握住了那人的大掌。“莫要在别人面前跟我生了罅隙才是!”
“也罢了!”看这人说的也着实可怜,倒是叫他生了几分怜惜之心,轻轻地拍了拍上官铭鸢的小手,轻声道:“我也实在是拿你没有办法!”
看着那人有条不紊,十分客气地同那些人说着注意事项还有药物服用。他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也不知是听谁说起过,这为上官大小姐,根本就是不会医术的,更是一个木头美人。只是他所认识的上官铭鸢,且不说十分灵动,只是这医术了得,他也是见识过的。加上起初他查出来的,这人跟萧剑煌本就是有着私情,怎的好端端的就断得一干二净?看着萧剑煌那副模样,心里必定还对她有着眷恋,只是看上官铭鸢的眼神,却是坦坦荡荡,好像他们之间当真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是没有的了。这是什么缘故?
他心中疑窦丛生,只是这样的话,若是问了上官铭鸢,也是惘然。
秦英在一边守着,看着那些原本进门的人见着萧剑玥在场,一个两个的都赶忙走了。都知道这位王爷,对上官铭鸢十分宠溺,是舍不得叫她看这么多病患的。是以也不敢触及那人霉头。十分识相。
秦英见着倒是觉着十分可笑,也不知那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对萧剑玥如此畏惧,若是当真说起来,这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救命,救命啊,王妃,还请王妃救命!”
也不知是来的什么人,还在门口,就叫叫呼呼,抬着一个满身是伤,口吐白沫的男人,走了进来。
上官铭鸢忙不迭地走了出去,看着那人,登时就是一阵惶恐。
怎的受了这样重的伤。
“还请王妃救救我夫君!”那带头的妇人,生的十分瘦弱,跪在地上,看起来就愈发羸弱不堪,叫上官铭鸢看着于心不忍。她忙忙将那人搀扶起身,见着她肚子鼓鼓,分明是有了身孕,只是太过瘦削,是以看不出来多少。
“莫要忧心,好端端的怎的伤了这样重?”
她给那人刚号脉,登时就是一阵惊慌。
蛇毒?
“被蛇咬了?”
那人哽咽着点头。
“我们乃是这山边的樵民,今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条蟒蛇,差点将我给吞了去,为了救我,我夫君被蛇给咬了,伤口在这里!”她撩开那人的肩胛骨,看着上面深深的两个血口子,上官铭鸢双眼发直。
不禁想到了西域蛇王,现如今已经是她干爹了。
想来,那蛇也不算是很大,只是也算是致命的了。加上毒液蔓延的很快,这毒必须要挤出来才好。
她试了几次,偏得都是无功而返。登时就有些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她一面处理伤口,一边同那一边的女子说着话,也不知是宽慰那人情绪,还是为了宽慰自己。“多久了?”
那人哭哭啼啼,满脸是泪。
“已经有一炷香的功夫了,方才刚好有马车经过,遇着的也是一个善心人,知道我们家贫,这才带到了这里来,都说战宁王妃乃是活菩萨,必定能救治好我夫君的!”
上官铭鸢苦笑两声。她固然是医术高明,只是这里要什么没什么,要是有二十世纪的技术,她也不必如此慌张,却还是不表露分毫,朝着那人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怀有身孕,莫要忧心,也莫要着急,在一边候着,歇歇吧,香兰,把我的银针拿出来!”
“是!”香兰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匆匆拿了银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