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冷慕青的拒绝下，张阳也就没提这件事了。
不过给陈文静的那些，还是要走流程的。
冷慕青弄好之后，发了过来，最后几份文件放在了一块，只要陈文静签字就可以了。
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就想过可能发生的任何后果。
但有些事，不能因为考虑后果就不去做。
况且如果连陈文静都不能信任，天底下还有几个人值得信任？
当天晚上，他给陈文静悄悄发了个信息，询问她的情况。
白天已经让柳凌把做好的饭菜送过去了，得到的反馈就是大家都挺喜欢。
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并不多，更深层次的真相，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文静姐，要不要我带点夜宵过去？”
“别，你妈在呢，她要一直陪着，你来了怎么说得清？”
“那饿了怎么办？”
“医院有营养餐啊，再说了，夜里吃多了不好，最近半年多，我都胖了快三十斤了，希望过段时间能瘦下来。”
“有胖吗？”
“嗯，孩子才七斤二两，别的都是肉。”
“别的都是孩子的口粮！”
“想看看吗？是你梦寐以求的型号哦。”
张阳：“……”
他还真没有看过。
尤其是在陈文静怀孕之后。
白天在医院，她那个状态，自己也不可能做什么。
可想而知，以前都已经傲视群胸了，现在恐怕更加无人能挡了。
“想！”
张阳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
“好好想去吧，不给！我得哄孩子了，这两天你别过来，等我的消息！”
“明明白天说好的！”
“你要是来了，我马上带着孩子走！”
“行吧，我等你消息！”
这件事上，他从头到尾，都只能处于被动状态。
夜里睡不着，就去了隔壁别墅，盯了一会盘。
因为他控制着整体趋势的原因，每天几乎都能小赚一点。
几千万美元到两三亿美元不等。
摩根那边最近成交开始慢慢放量了。
一开始每天只有十五六亿美元的成交额，现在已经稳定在二十亿美元上下了。
股价也即将达到四十五美元这个位置。
操盘手们正在一点点的出货。
不可能追求更大的利润了，趁着还有上升空间，筹码的承接力度比较大，把手里的筹码都给抛出去。
最终整体大概只有十三四个点的利润，操作了这么久，看起来并不划算。
但那仅仅是因为好戏还没开场，正菜还没端上来。
毕竟再过一个多月，张阳就要开始做空了。
基本上每天张阳都要跟陈文静聊好几次。
甚至因为这，都减少了跟白芷晴的沟通。
好在白芷晴最近忙，考试月的时候，她考完试就去了公司那边，魔都微电子的项目部，已经搬到江州来了，距离学校并不远。
张阳也去参加考试了。
然后就是……辅导员专门找到他，给他塞了一大堆的纸条。
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院长开后门，顶多给六十分，多了就会影响平衡。
现在给了小纸条，愿意考多少分，全看张阳自己的选择。
他还试图跟白芷晴分享小纸条的来着，结果白芷晴看了一眼就说道：“太简单了，不用专门记的。”
当时就把张阳给打击到了。
大家同样都是六百多分，你也就是比我多了那么五六十分而已，差距有那么大吗？
事实证明，心无旁骛的人，学习就是厉害。
张阳早就没有一颗安静的内心了。
上学时候的全神贯注，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好像一个离开学校好几年的人，很难再捡起课本，去认认真真的学习里面的知识。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的事，他心里有内疚感。
今天考完了试之后，他跟白芷晴一块去了公司。
来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整个公司进度已经这么大了。
光源方面，白芷晴早就已经解决了，现在主要攻克的就是晶圆方面的难点。
他换好了防护服，走进了车间中心。
这个无尘车间，每天睁开眼就要消耗掉五百万。
而且这个车间，每天消耗的电量，在五十万上下，一旦开始生产，每天需要消耗至少三百万的电费！
与此同时，水费更是高的离谱，因为需要的水必须经过提纯，把里面的各种离子都给弄掉。
一旦真的生产出来了，开工一天，不管有没有成功，一天的成本就在一千五百万，一个月就是四五个亿！
至于产能……
阿斯麦那边良品率百分之八十多，一台机器，一个月的产能也不过一百万片。
他这边会更低。
按照白芷晴一开始给出的数据，良品率很可能只有百分之十五，十几万片芯片的价格也不过六七千万……
所以生产就代表着亏损，不想亏损，只能把成本转移出去。
也就是说，一枚芯片，需要卖出三千块的价格，魔都微电子这边才能开工。
张阳之前拿到的那些芯片，成本可才七八百，最后加价了，也不过一千块钱。
这样的成本，凭啥跟别人竞争？
但是有一点，这些东西是自己的，没人会卡自己脖子！
至少每个月能稳定十五万片以上的产能，不像现在，花了高价，每个月一万片都拿不到。
至于不赚钱？
手机加价呗！
反正现在的用户也不是普通人，傅国华那边安排的采购，应该不介意自己在手机上面加三千块钱。
他亲眼目睹了整个流程，白芷晴全神贯注投入到了里面。
一眨眼就几百万没了，整套流程下来，得一两千万。
无数次的校正，然后团队开始商讨，一点点小问题，都能讨论好几天。
但这里面有白芷晴，她发现问题之后，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解决办法。
材料技术，这半年也有了不小的突破，虽然没有达到让人满意的效果，可次一级的替代品，都差不多能满足了。
两人吃晚饭的时候，白芷晴小声说了一句：“再过十天，七月初的时候，应该就有成品了，不过你也要提前做好思想准备，产品性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差一些。”
“差哪儿了？”
“良品率，本来有两个结果，一个是20纳米线程，良品率能有百分之十六，另外一个是16纳米线程，良品率只有百分之十三，我选择了后者，所以……”
张阳懵了。
这叫差？
开什么玩笑！
16纳米制程已经是目前商用最顶级的了，14纳米跟12纳米的，至少要年底才能出现。
良品率低了？
好货就不怕贵！
白芷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成本有点太高了，这半年多的时间，我最多的一天，浪费了三个亿，最少的一天，也花了三千多万出去，加上工资跟加班费，这半年已经花出去两百六十亿了，还不算魔都那边的。”
这个成本，加上每个月使用成本四五个亿，八辈子都回不了本。
不过张阳很满意了，安慰道：“这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再说了，一台成本高，咱们多生产几台不就行了？”
“这……没办法量产，继续投入的话，一台成本还是要一百多亿，并且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嘛，来得及，阿斯麦那边最先进的euv光刻机，也只是一个月产出三台而已。”
“还有一点，这边积累的技术，在魔都那边基本没什么用！也就是说，三个月后，等同于花了四百亿，造了两台良品率只有百分之十三的机器。”
因为这是很显然的事情，现在生产16纳米的还算先进，但是半年之后就不算什么了。
到时候完全没有继续生产的必要。
这是一个大亏特亏的事情！
“媳妇，你只需要相信一点就行，你老公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个消息，严格封锁起来，我利用半个月，就把咱们损失的钱全部给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