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延年夫妻二人,郑天涯才盯着凤少阳吩咐。
“回去告诉你师傅赵文德,我徒弟可是会弹奏大楚失传的千年古曲《十面埋伏》,他光宗学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总不能教出我教的这种徒弟来。”
“郑院士,你这话就说的有些大了,赵院士的脾气你也知道,若是这话真传到他耳里,那岂不是等于耀祖学院挑衅光宗学院吗?到时引起两大学院争端,这可如何是好?”
“争争最好,我倒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光宗学院第一的位置,也早该让出来了。”
郑天涯铁青着脸放出豪言。
早看赵文德不爽的他,这股子怒火,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如今他是实在忍不住了。
尤其是一想起,刚才凤少阳弹奏完《百花弄月》时,那种得意洋洋的神色,他就恨不得一巴掌扇到光宗学院的脸上去,让赵文德那迂腐的老东西颜面扫地。
凤少阳出了名的擅于伪装,也不得罪郑天涯,他一脸和煦道。
“好,郑院士都这般说了,那我就回去向赵院士,一字不漏的带回你这些话。”
“去吧,我们还要上课,没时间在这里和你多说。”
“是,郑院士,打扰了。”
凤少阳隐忍着咽下这口气,作彬彬有礼状的回了这样一句,他立即转身离开。
方子川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凤兄,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不愿和你玩儿了吗?”
“为何?”
凤少阳伫步,转头反问。
方子川淡笑道。
“你装的太累了,偏偏我这人不喜欢装,所以我感觉,咱俩不像以前那样合得来了。”
“难道方兄的意思是,要我和你一样,受人人唾弃,你才满意?”
“这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你我二人坏的不坏,好的不好,这句话,你品,你细品。”
“哼!”
凤少阳不屑的冷哼一声。
之后他就再不理方子川,大步离开方府,乘着轿子返回凤凰楼。
他走后,郑天涯就带着杏儿和李婉婷,前去了后方授课。
方子川则是带着陆红樱,前去了方万山的书房,开始给郑天涯写《十面埋伏》的曲谱。
另一边,凤凰楼内。
凤少阳刚回来,就命人备上轿子,前去光宗学院把师傅赵文德给请了过来,并在顶楼一间上好的厢房内,备上一桌丰盛的酒宴款待。
师徒二人酒过三旬,赵文德才开口问道。
“今日何事,会让你特意差人把我请来一叙?”
“师傅,耀祖学院近来可着实是火的很,咱们是不是该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了?”
“到底什么情况?”
“师傅,是这样的……”
接下来凤少阳没有隐瞒,将刚才发生在方家前院大堂里那件事,给赵文德说了个一清二楚。
赵文德弄明白来龙去脉后,瞬间勃然大怒,重重一巴掌砸到桌上。
“这个该死的郑天涯,处处和我做对不说,如今竟敢如此狂妄,还敢让你来给我带话,赤裸裸的挑衅我光宗学院,看来真是该好好教训他了。”
“师傅,这个方子川,近半年多来,看来是真和隐藏在暗中的圣医,与击败杜宾王那个高人,学了不少本事,我现在不担心郑天涯的挑衅,反倒有些担心方子川这小子。”
“他?不过一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二世祖罢了,有何好担心的?”
“可师傅,你不觉得,他现在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吗?以前的他比猪还蠢,可现在的他却是比猴还精,这明摆着不对劲儿啊!”
凤少阳脸色凝重的回道。
回想以前,方子川哪次不是被他暗中拿捏的死死的,完全可以这么说,方子川如今会被大家如此厌恶与唾弃,他至少是有九成功劳的。
并且通过拉踩方子川,他也很好的衬托出了自己,让他在大家眼中,成了一个品德端正,人人敬仰的富家大少。
但就是今日,他却是突然一下栽在了,曾经他稳稳拿捏,还向来不放在眼里的方子川手中,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
赵文德根本不把方子川放在眼里,只是盯着凤少阳叮嘱道。
“我知道,今天你在方家受了委屈,不过你别担心,为师之后会替你狠狠出这口恶气的,只是眼下急不得,还有几天凤园诗会就要召开了,此次又是晋城贡院做主办方,得给田光启那个老东西一个面子才行。”
“师傅的意思是,两大学院的纷争,等到凤园诗会后再说?”
“当然了,这之前若是两大院学打起来,势必会影响到凤园诗会的举办,到时贡院方面不好办事,迁怒于我,我这边也不好交待。”
赵文德肯定的回道。
凤少阳不置可否点头。
赵文德伸手拍着爱徒的肩膀。
“记住,凡事一定要忍耐,不可急切,小不忍则乱大谋,郑天涯就是隐忍了这么多年,觉得如今的耀祖学院,已经实力雄厚,足以与光宗学院一较高下了,否则今天,他也不敢在方家,对你口出狂言。”
“是,师傅,徒儿受教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这几天你好好温故而知新,争取在凤园诗会打个好名次出来,要想让方子川那小王八蛋身败名裂,此次凤园诗会,就是一个绝佳的良机,你切莫错过。”
“是,师傅,徒儿知道了。”
凤少阳恭敬的应下,将师傅的话牢记在心里。
赵文德满意的笑笑,这才起身道别离去,返回光宗学院,开始暗中做起了收拾耀祖学院的准备。
方家这边。
此时方子川才根据脑中的记忆,将《十里埋伏》这首古曲的曲子写好。
吩咐陆红樱下去休息,他拿着曲谱前去了课堂那边。
郑天涯见他来了,立即停下授课,盯着他问道。
“这么快就把曲谱写好了?”
“当然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对着你们的曲谱照猫画虎,我还搞不来吗?”
“那快给我看看。”
“不急,咱先说好,还是拿东西给我换,你先把上次答应给我的,徐道子的传世画作‘美人图’给我再说。”
方子川捏着曲谱,和郑天涯讲起了条件。
郑天涯白了他两眼,这才一脸无语的,伸手从长袖袖口里,摸出了随身带过来的美人图画作,将之交到方子川手中。
方子川接过美人图,悠然一笑,心情大好。
这玩意儿放在耀祖学院里,除了收藏以外,用处不是太大,可若是到了他手里,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