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情况，我都听明白了，这样吧沈小姐，我虽然是方氏布坊的老板，可我爹还不知道呢，如今方家也是他当家，得等他回来，我和他商议一番再给你答复。”
眼珠子一转，方子川淡定的回了这样一句。
沈霖儿柔声道。
“那方少，我给你两天时间吧，两天后你给我答复就行，毕竟这批布料，我们沈家要的急，若是两天后你还没有给我答复的话，我就去找别的布商合作了。”
“好，那我尽快和我爹商量，我爹昨天去并州了，今天也应该回来了。”
“行，那我就先告辞了。”
沈霖儿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大方体得，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任人挑不出毛病来。
方子川三人自是不敢怠慢，亲自起身将她送出了方氏布坊。
等她乘着轿子走了以后，方子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一空，站在大门口冷笑道。
“当老子傻是吧？开口就一万匹布料，还给北面边境小国做衣物，这还真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啊！”
“少爷，你这意思，她是假冒的沈家小姐了？”
杏儿一旁好奇的追问。
方子川摇了摇头。
“真假我是没看出来，不过她想套路我，我倒是看出来了。”
“怎么套路呢？我听着觉得没毛病啊！”
“真和她合作，一万匹布料，她肯定是得压我银子的，到时哪怕她给我七成预付款，也还有三成在她手里捏着，她带着这一万匹布料回去了南方，我上哪儿找人去？”
“你大可去找沈家啊！”
杏儿还没回过神来，傻里傻气的回道。
方子川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
“你傻啊！万一到时沈家耍赖，说家里没有沈霖儿这号人物，或者就算是有，他们也打死不承认和我们方家做过这笔生意，你还能咬他沈家两口不成？”
“这不应该吧？沈家可是南方大户，不会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吧。”
“所以现在问题就回到了这个沈霖儿的真实身份上，她若真是沈家小姐，那她刚才说的话，至少还有九成可信度，可若她不是沈家小姐，只是个假冒的，那她套路用的就太好了。”
方子川直接把话挑明。
他这话一出口，杏儿就算是再糊涂，都听明白了这个中隐藏的猫腻。
方子川也不再给她多做解释，只是盯着血琉璃吩咐道。
“琉璃姐，你立即派人去趟南方，查查沈家有没有沈霖儿这号人物，要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回信。”
“两天时间，恐怕不行啊！”
“放心，她要真想套路我，别说两天，就是二十天，她也愿意等我，而且说白了，她一次性就要一万匹布料，放眼这偌大西北一带的布商，除了我方家外，哪家还有这个实力，在短时间内迅速的给她供出一万匹布料来，所以她是想不等我都没办法。”
“这倒也是，那我马上派人前去南方暗查此事。”
血琉璃释然应声，立刻前去吩咐一个贴身女护卫，让她迅速起程赶去南方打探消息。
这女护卫走了以后，方子川三人才暂时没有在此事上多说，而是各自去做起自己的事情。
下午黄昏时分。
方万山总算是带着护卫，安全的返回到了晋城方府内。
他刚回来不久，得到消息的方子川就赶了回来。
父子二人见面，方子川没有急着给他说沈霖儿的事情，而是转而问道。
“爹，李延年那儿怎么说？”
“哼！这该死的李延年，老子去找他，他居然闭门不见，给我吃个闭门羹，还让手下给我随便送了句话，说是你要和谁成亲，是我们方家自己的事情，与他李家无关，让我们不要再去打扰他李家了，你说气不气人？”
“没事，淡定，等入秋，我那一片柑树地里，长出又大又圆又甜的柑橘时，有他李延年哭的。”
方子川开口安抚起父亲。
方万山没好气道。
“你就吹吧！老子现在都等着，给你付那五百万两银子了，你个败家子儿。”
“行了爹，这事儿暂且不说了，我回来找你，是有要事和你商议。”
“什么要事？”
“是这样的……”
接下来方子川没有隐瞒，把上午沈霖儿来找他谈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方万山讲了一遍。
方万山听完以后，他瞬间虚咪起双眼，脸上泛起阵阵冷笑。
“和我方家玩儿这种套路，真当老子傻啊？”
“是吧，咱父子二人可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都觉着她这是有意在套路我，所以我转了个弯，说是要等你回来商量，算是暂时把她给稳住了。”
“拉倒吧，别理她了，她爱找谁合作就找谁合作，咱方家不趟这趟浑水。”
方万山当机立断做下决定。
方子川不置可否点头，心里想法也和老爹一模一样。
把这事儿说定，方子川又是问道。
“对了爹，你这些年做生意四处走南闯北的，南方也不是没有去过，沈从文是不是真有沈霖儿这样一个孙女儿呢？”
“沈家神秘的很，当年我随你爷爷去南方闯荡，说是一起去拜访一下贤德公沈从文，可我们却是连沈家大宅的大门都没能进去，所以具体他有没有这样一个孙女儿，我不清楚，不过我清楚的是，这个沈从文哪是什么贤德公？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那我明白了，沈从文这老头儿看来不咋地啊！倒是他挺会立人设的，还给自己整了个贤德公的美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救济穷人，广交各路英雄豪杰，为人多和善一样。”
“对了，你小子能明白这个道理，证明你的确是长大了，聪明了，反正如今方氏布坊在你名下，这事儿你就看着处理吧！不用再来过问我了，你也总该学着独自去处理这方面的生意了。”
方万山伸手拍了拍方子川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回了这样一句。
话落，他不再多说，转身就回去了东院正房休息。
方子川没有再打扰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悄然离开方府，返回方氏布坊那边，暗中等待血琉璃派出去的女护卫传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