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我这样忘恩负义?”夏侯翼目光灼灼的看着兰齐朵。≧>八一中文w≦w<w≤.≤8<1<z≤w﹤.com
兰齐朵坐在走廊上看着远处有些枯黄的树叶子,悠悠的说:“你是那样在乎别人想法的人吗?难道他们说什么你就能改了?”
夏侯翼裂开嘴笑笑,情话信口就来:“如果是元嘉的话,我一定改!”
有夏侯翼这样的家伙在身边,兰齐朵就是想难过也难过不起来,却听夏侯翼问道:嬷嬷和你的婢女刚刚一直都不敢问你,那个图喜你打算怎么处置。”
兰齐朵面上一滞:“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置。”
按照大齐律例,敢背主的,尤其是主子还是皇亲国戚的,这种通常一家子都会卖到黑海去做苦力,举家子弟此后生生世世为奴,所以敢背主的奴仆很少,因为风险实在太大了!一个弄不好就是整个家族的罪人。
如今胡家就是胡家一族人的罪人,原本他们都是兰齐朵皇庄上的人,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若是哪一日能有个恩典,脱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不过现在他们愁的是接下来去黑海了怎么办。
“我母后生前将我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安排妥当了,因此自小就是她们几个陪着我,宫女一般年满二十五的时候才可以放出宫去,但她们几个怕我孤单甚至多留了两年,一直到我十三岁才出宫嫁人,嫁的人都是嬷嬷过目她们自己也同意的,不曾想最后竟然是她的夫家害她最多。”
“人心易变,活在这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端看怎么解决这种麻烦了,偷梁换柱、害人性命这种事情又不是你自己叫她们做的,假如当时事情出来了她就跟你说命事情的原委请你出面解决,哪里有今天的结局?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走到最后都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就是……”
就是心里面一时半会没办法放下罢了!兰齐朵有些怅然。
但夏侯翼不愿意这件事存在兰齐朵心里面,只想快刀斩乱麻,解决之后好叫兰齐朵一心一意操心他们的婚事,听说元嘉已经开始学着理家,想到以后有个人管着他的吃喝拉撒睡,并且这个人还是兰齐朵,夏侯翼只觉得想到这些就很兴奋。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夏侯翼故作委屈的揽住兰齐朵的肩膀,兰齐朵奇道:“我做什么了对你不公平?”
“你因为你的婢女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每天每夜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想的都是以后成亲了找我们怎么过日子……你却因为这些不值得的人难过分神,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看出来了,元嘉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若是遇见心情不好生气的时候那更是软硬不吃,但心情低落的时候一定要用哄的,放下身段没脸没皮的哄,元嘉最是受不了!
兰齐朵见夏侯翼委屈,果然就开始想了,就连夏侯翼放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都湄怎么主意,夏侯翼心中暗自窃喜,还没想到接下来怎么说呢,就听兰齐朵似笑非笑的说:“难道我脑子里也要想着你?”
夏侯翼以为兰齐朵就是那涉世未深、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趁机就说:“我以后是你的夫君,你自然要想着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你要成为本宫的纲?”
兰齐朵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潋滟的桃花眼顿时有种康泰帝附体的错觉,夏侯翼一时得意看到兰齐朵的眼神才暗暗叫糟!他怎么就忘记了,元嘉是公主呢!
面不改色道:“在殿下跟前这句话自然不对,妻为夫纲那自然再好不过!以后我就是殿下的护卫,殿下管我吃喝拉撒睡,我什么都不做就守着殿下,要是有谁敢惹殿下生气我就揍的他满地找牙!”
越说越不靠谱,兰齐朵听着夏侯翼嘴上能跑马,虽然明知道他这是插科打诨逗自己高兴呢,也没办法生他的气。
却说夏侯翼出了公主府就对另外一个黑甲军护卫说:“胡家人配去黑海的时候你托人路上照应一下。”
黑甲军护卫不解:“属下今日见到公主殿下才现果然名不虚传,殿下高贵凛然,在胡家这件事上明显就是很不高兴,将军这样暗中关照公主殿下会不会?”
“也是我没跟你说清楚,关照一下殿下原本跟前的那个图喜一家,其余人就算了!”
胡家获罪本就是胡庄头家里引起的,但是胡庄头的二儿子已经要秋后问斩了,只要他们现图喜还有一定的势力在就不会对他们有所忌惮,只要忌惮了就不敢轻举妄动,胡图氏本就是个聪明人,经此一事想必也想清楚了!
好歹解决了兰齐朵的事情,而元嘉心情也没有刚开始那样不好,夏侯翼这才感到自己忙活了这几天有些累了,此时浑身轻松只想好好睡一觉!
想到那三处房产,夏侯翼一想到自己现在距离西大街不远,先过去看看也不错,不曾想丁胜有些别扭的说:“现在正粉刷完墙壁,还没干,主子要不要过些日子去看?”
夏侯翼有些疲惫根本湄意识到丁胜此时不对的神态,只说:“无妨!既然路过就去看看。我先把把关,若是我这里都过不去,元嘉那里就更不用说了!”
西大街就算是夏侯翼成亲时用的宅子了,到时候会从公主府直接将嫁妆送过来,这样做一来表示康泰帝让女儿们对夫家的要守礼,二来康泰帝也向老百姓传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三纲五常任何人都要遵守。
柳榕这些日子在公主府算是如鱼得水,她原本就是出嫁前跟着柳氏好好学过管家的,刚与贤王成亲那会也是管着诺大的王府,也算是风光了好一阵子,如今帮着夏侯翼整理这座宅子明显绰绰有余。
西大街的宅子本就是一处比梁王府小了一点的宅子,也算是西大街两处规模最大的了,当然与兰齐朵的公主府还是没办法比的,此时从正门进来,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大大的院子,夏侯翼满意的点头:“殿下派来的人眼光倒是不错,我很喜欢院子空旷些。”
丁胜不自觉地自己嘴角高高翘起怎么也放不下来,仿佛夏侯翼夸奖的是他一般。
这段时间与柳榕接触,丁胜有意无意的打听柳榕的消息,就想知道柳榕的来路,后来才知道柳榕竟然是个寡妇那一刻,丁胜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嗵嗵嗵的,巨大的喜悦一下子将自己填满,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妇人罢了,哪里想到竟然是寡妇,大齐鼓励寡妇再嫁,丁胜喜不自禁他自己要娶媳妇了,如今还了夏侯翼的银子,过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精细。
夏侯翼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丁胜,等跟着守宅子的参观了一遍宅子,却是如同丁胜所说,粉刷的气味还湄完全散去,他一边跟随性的人说:“去买一些晒干的木槿,然后想办法将屋子熏一下……”
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西北角的一个小厨房了,不料话还未说完就听里面有个女人说:“请夏侯大人慎重!这熏房子是有讲究的。”
见到柳榕,夏侯翼并不觉得意外,当初就是他去湖广将这个女人救出来,那时候这个女人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不想这几个月恢复的倒是不错。
丁胜见夏侯翼盯着柳榕瞧,下意识的上千将柳榕护在身后,夏侯翼这才将目光放到丁胜脸上,若无其事的说:“既然你在这里这是就交给你办了,我想到时候公主住进来房子是她喜欢的木槿花的味道。”
柳榕是个女人,并且是个婚姻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因为权势等种种原因,差点让侧妃将她折磨致死,柳榕甚至内心阴暗了好久,在夏侯翼帮她离开的那一天也没让明侧妃好过,将王府一直苛待她的管事趁着夜里扔进明侧妃的房间,顺便放了一把火……
这些阴暗如今已经远离她了,她跟母亲平平静静的在一起过日子,如今见到夏侯翼这样对兰齐朵一心一意的,连房间里什么气味都要操心的男人,柳榕心里面说没有羡慕是不了能的,但也仅仅是羡慕,她这样身份,虽然不用躲躲藏藏,但也是一个隐患,如同夏侯将军这样的夫君,这辈子是不用奢望了。
她如同以前从未见过夏侯翼一般,恭恭敬敬的说:“回将军的话,将军此举不妥当,公主殿下毕竟是皇家人,不管是熏房子还是其他事情也好都是有规矩和讲究的,如今民女也不能擅自做主。”
夏侯翼只好无奈的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然后又说了一下比如窗帘要选整租帘子还是水晶帘子这样的话题,才带着丁胜出去往回走。
丁胜心下狐疑:“主子认识柳榕?”
夏侯翼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丁胜,然后说:“认识。”
丁胜心里面跟猫爪子挠过一样,虽然知道夏侯翼不可能跟柳榕有什么关系,但是夏侯翼竟然跟柳榕认识,他心里面那不合时宜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夏侯翼看着丁胜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点破,如今他算是过来人了,如何能不明白丁胜的心情?柳榕乃是贤王的正妃,因为兰齐朵的关系还有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才能活到今天,否则就她的身份早就跟贤王一道赐死了,如今不过是苟活罢了!哪里敢宣扬出去?当时去湖广并未带着丁胜,所以丁胜大概只知道柳榕寡妇的身份,并不知道其他,若是丁胜跟柳榕有缘的话,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到时候送的远远的大概也可以。
夏侯翼心里面想什么并没有跟丁胜说,当务之急先把他的婚事办好才是正经事。
夏侯翼这几日因为彻夜帮兰齐朵差那些事情的缘故晚上并未休息好,因此回到家中出完午饭到头就睡,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感觉自己房间有人进来。
警觉的坐起来,就见丁胜过来脸色凝重的说:“主子,折桂坊的事情有眉目了!”
侧厅里,几个黑甲军的侍卫带着一个人,那人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见到夏侯翼,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站起来对着夏侯翼“噗通”就跪下来:“夏侯将军救命!夏侯将军救命!”
“站起来好好说话!”
旁边一直负责监视他的黑甲军没好气的说,他们当兵的,最是讨厌这种没骨头的家伙,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不是说了吗?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行了!”
折桂坊的老板惨笑一笑:“夏侯将军,小人也想安生过日子奈何时运不济!”
“有人要追杀你?”
胖胖的带着笔墨气息的掌柜开始回忆。
午间的时候他去找老太太汇报一些铺子上的事情,别看老太太一把年纪,她的嫁妆铺子倒是自己经营着。
恰好去的时候碰见二老爷夏侯林与老太太在里面说话,因为掌柜的的乃是老太太的心腹之人,因此丫鬟们也没在意只让掌柜的在小茶坊等着老太太召见。
掌柜的本身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加上长时间与那些玩意打交道,不免在着小查房看看茶叶、茶具之类的东西,不知怎么的,他拉开一个小柜子的时候竟然清晰的听见了里面老太太和夏侯林的说话声。
掌柜的吓了一跳,慌忙要将柜子合上的时候竟然听见里面老太太说了一句叫他魂飞魄散的话:“那个小杂种本来就跟我没甚关系,如今翅膀硬了更是不好糊弄,如今要娶了公主还不反了天了!要不是当初雪儿心软,我早就一包耗子药让他去见他那短命的爹娘了!到时候娶公主的自会是我的帅儿!”
“娘息怒!如今倒是有一件事最为重要,得想办法将儿子安排进夏侯翼的府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说的也有理,一想到那个小杂种身上那么多东西,就连我那死鬼姐姐的东西也是留给夏侯森,我这心里就恨不得将她从东湖里面挖出来挫骨扬灰!”
神情阴暗的老太太说道挫骨扬灰二字的时候,那吸着烟袋的表情简直犹如鬼魅,掌柜的冷不防打个哆嗦,柜子里的茶叶罐子便“啪”一声摔到了柜子下面的边沿!
这一声如同是石破惊天,夏侯林大喝一声就要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