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布便能成了压住别人气势的筹码了么?”舒瑾萱不屑挑眉,当真以为她会落入他的圈套吗?还真是毛头小子一个,跟她比心眼,还嫩得很!
雷诺顿时一哑,住了口。在他心里,那两个女人如何能比得上舒姐姐?即便是舒姐姐只穿一件普通的衣服,单从气质上来说,也不是那两个女人可比的。
“舒姐姐,如果蓝照的君主同意与我琉璃联姻,你愿意随我去琉璃么?”雷诺看着舒瑾萱,若是早先他势在必得。虽然如今也是势在必得,但还是觉得最好是征得眼前这人儿同意。所以,心中带着一丝期盼。
“不会!”舒瑾萱断然开口。
“为什么?”雷诺虽然早就料到舒瑾萱会拒绝,但是还是不免心中失望,这些年来他是一直高高在上的琉璃太子,从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就没有说得不到的东西,舒瑾萱是第一个干脆拒绝他的。若不是早先知道有云墨白和夜亦然这两大强敌,他如今便恼羞成怒了。
但是因为知道舒瑾萱不同于别人,所以也只是安然失望了一小下,立即道:“是不是因为云墨白和夜亦然,所以你才拒绝我?”
“不是!”舒瑾萱淡淡开口:“就算没有他们,我也不会去琉璃国,即便是去的话,也不是以琉璃国太子妃的身份。”
雷诺一怔,随即心里舒服了一分,至少不是因为云墨白和夜亦然,这么说他们二人谁也还没胜。这样一想,心里又是欣喜了一分,立即道:“舒姐姐,去我琉璃国,我虽然不能保证太子府独独有你一人,但是我会给你无上宠爱尊荣。若是未来我登基,你便是琉璃皇后,母仪天下。”
舒瑾萱淡然不语,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以为女人最爱的只是那虚伪的身份吗?母仪天下?呵呵,这个极具诱惑力的位子对其他女人来说或许是你争我夺的,但是她不是其他女人。
“夜亦然也不能为了你清空后宫,他的太子府如今可就无数女人,而且西夜的国主子女无数,他的太子位都屡次受到威胁,兄弟相争,不亚于众狼环嗣。西夜国一场皇位之争就在不久后,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有多么混乱。”
雷诺再次开口,正视着舒瑾萱的小脸,认真了几分,轻声道:“而云族的情形,自然不必我说,你也是知道,单单一个云墨白瑟便要人命,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臭脾气的老头子,实在也是如龙谭虎穴。”
雷诺顿了顿又道:“我琉璃国乃是康庄大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可以试着喜欢。如果舒姐姐先嫁去我琉璃,若是相处时日,你实在不喜欢我,到时候我便放你离开如何?你想过平常日子,卸去了身份,我也答应你,这样如何?”
说完,雷诺看着舒瑾萱,一双漂亮的眸子涌动着认真的色泽。
舒瑾萱心思一动,转眸看着雷诺,须臾,微微挑眉:“卸去了身份?过寻常日子?”
“不错!”以为舒瑾萱终于被他说动了,雷诺立即点头。
舒瑾萱看着雷诺眸子,那眸子清澈如水;因为太清澈,所以那眸中神色便显得太过认真.认真到令人忍不住都动了心……可是,这世间还有如此清澈的眸子么?更何况她面前的人是一国太子?
须臾,舒瑾萱收回视线,淡淡开口:“你别想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去琉璃国的。只要我不想做的事儿,没人可以为难的了我。”
琉璃精致的脸色顿时染上了一抹沉暗.但看着舒瑾萱清淡的娇颜.瞬间又退了去,瓮声瓮气的道:“舒姐姐,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
舒瑾萱淡淡挑眉,不语。
雷诺刚要再开口,一抹黑影飘身而落,跪在了雷诺面前:“太子!有皇上密信!”
雷诺顿时住了口,看着琉璃国的隐卫,没有特殊情况,隐卫是不会随意出现的。雷诺转眸瞟了舒瑾萱一眼,只见舒瑾萱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似乎不知道突然多了一个人一般,脸色没有半丝的表情。
雷诺收回视线,伸手接过隐卫手中的密信,起身站了起来,抬步向外走去,吩咐隐卫沉声道:“你先去吧!我回信再叫你!”
这一刻的雷诺一改刚才和舒瑾萱的笑意谦和,又恢复了琉璃太子的尊贵威仪,周身带着微暗气息,谁也不会轻视这一个年仅弱冠的少年。
隐卫身影离开,雷诺也走出了清心阁。
从昨日之后,一众琉璃亲卫随着雷诺都住进了凤阳府。但是毕竟那皇上钦赐的凤阳府里住不开那么多人,琉璃亲卫苦不堪言,凤阳府哪里有行宫住的舒服?
舒丞相自然也不愿意一众人再住下去,雷太子出了事儿作为一国丞相他可承担不起。于是无奈之下去了太子府请了蓝景诚出面,不巧蓝景诚当日带着紫璃公主去游湖了,他只能进宫找了皇上。皇上听说后,立刻从宫里派来了人,一番坚持说辞下,将人都遣回了琉璃行宫。
雷诺知道后虽然不满,但毕竟是蓝萧这个一国之君出面,所以也没再坚持。
雷诺走后,杜管家亲自带着皇上给舒瑾萱的一套天蓝色真丝锦绣罗裙来了,双手小心的捧到舒瑾萱的面前:“四小姐,你看看皇上送的衣服还喜欢么?依老奴看,这可是上好的天蚕真丝,价值不菲……”
“嗯,挺好的。”舒瑾萱点点头,只要是蓝色的,她都喜欢。
“嗯,那明日小姐便穿这件吧!皇上赏赐的,不可不穿。”之后,杜管家便让白芷将衣服拿了下去,“如果四小姐没有别的事的话,老奴先下去了。”
“嗯!”舒瑾萱淡淡的应了一声。
杜管家走后,舒瑾萱在躺椅上又躺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她才回了房。刚熄了灯躺下,窗子无声打开,一抹白月光顶着月色冲了进来,悄然无声的落在房内。
舒瑾萱就算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也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