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天空中雾蒙蒙的,落云初还未醒来,就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到,她望一眼窗外,天色微黑,才不过五六点的样子,微坐起身来,“谁啊?”
“二小姐,不好了,梦蝶出事了。”门外的是秋月,声音里带着颤音。
落云初披上一件外衣,急匆匆开了门,跟着秋月一起往梦蝶的屋奔去。
“可有去请夜神医?”
落云初望着床上的血迹斑斑,已经脸色惨白的梦蝶,禁不住紧张的心提到嗓子眼!
“宋平已经去请了,二小姐,梦蝶流了好多血,不会出什么意外吧?”秋月吓得浑身颤抖,脸色也紧张的发白。
“不会有事,你去把库房的人参取来,快!”
落云初却是异常冷静,梦蝶已经流了好多血,夜歌赶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在此期间绝不能再出闪失了!
秋月脑子发懵,听到落云初的命令,忙小跑着奔向库房。
不一会,秋月气喘吁吁的,拿着一个长条形锦盒跑进来。落云初接过锦盒,从里面取出千年人参,锦盒则随意丢在地上了,她用小刀切一薄片人参,让昏迷不醒的梦蝶含在嘴中,用以吊命!
“二小姐,夜神医来了!”宋平低声说。
落云初猛的起身,似有些激动的迎上他,“夜公子,你快给梦蝶把把脉,她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多时了!”
夜歌面色沉静的点下头,“别急,梦蝶不会有事。”
说完,他缓步走到床边,用手搭在梦蝶的手腕处,细细诊脉之后,脸色沉了下来,“昨晚我给开的药,可有按时服用?”
“夜神医,一切按照你的嘱咐,饭后半小时给梦蝶喝的药。”秋月低声答。
“秋月,先给梦蝶吃一粒保命丸,我施针给她止血!”
夜歌觉得先救人要紧,被换药的事,稍后再说也不迟。
“是。”秋月应声接过药丸。
夜歌为梦蝶施针后,足足扎了三十六针,才止住了血,此时他的额头已经冒汗,脸色也紧张了些,不过好在落云初给梦蝶含着人参,才给他赢得了施救的时间,虽然梦蝶依旧昏迷,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夜神医,梦蝶怎么样了?”一直守候在床边的落云初,低声问着。
夜歌嘴角挤出一抹笑意,“已经脱离危险,不过,因伤了元气,恐怕日后很难再做母亲了。”
落云初微楞,对于女人来说,生与不生孩子,是她自己的选择,但若想生不能生,就是莫大痛苦的一件事!不过好在,梦蝶人没事了,其他的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是滑胎药出了问题?”
落云初对夜歌的医术十分有信心,而梦蝶是喝了药才大出血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滑胎药被人加了一味药,藏红花药效活血化瘀,正是促使梦蝶大出血的元凶!”夜歌温声说。
“秋月,梦蝶的药可有经他人之手?”落云初沉声问道。
秋月摇摇头,“二小姐,梦蝶的药,只有奴婢经手,整个煎药过程,并未敢让他人插手!”
“这中间你确定都没有离开,好好想一想?”
秋月仔细的回忆着,想了好一会,才猛地想起来,在她熬药的时候,秦大姐手割伤了,她有替秦大姐包扎伤口,但也只是侧过身去,并没有离开厨房,不会就在那时被人动了手脚吧?
“二小姐,奴婢帮秦大姐包扎伤口时,视线离开了药罐,但也只是背过身了,并没有离开厨房。”
落云初微顿一会,才又对夜歌说:“夜公子,麻烦你照看一下梦蝶,我去去就来。”
夜歌笑着微点下头,“一会我还要为梦蝶取针,她由我照看就行。”
落云初带着秋月出了屋,直奔厨房去了。
“张大妈,你可看到秦大姐了?”落云初脸色沉稳的,低声问。
张大妈是负责厨房的面案,也算是给秦大姐打下手,为人勤快善良,是个忠厚纯良之人。
“二小姐,她刚才说是家中有事,刚离开一小会,这会约摸着已经出了别院了。”
“知道了。”
落云初抬腿就往门外跑去,在别院外拐角处的柳树旁,终于找到了秦大姐。
“秦大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落云初冷笑一声,将欲逃走的秦大姐,拦在了树旁,看她眼神中的闪躲,分明就是心虚所致。
秦大姐见落云初追出来,自是心虚不已,她已经后悔为紫鸢办事了,才不过拿了三十两银子,就这样背叛了落云初,见她们急着追出来的神情,估计是事情败露了,她现在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二小姐,家里孩子发烧了,我想回去带她看大夫。”秦大姐小声说着。
“秦大姐,梦蝶刚才大出血,已经昏死过去了,你说我若是此时报官,下毒者会不会被砍头呢?”落云初冷声淡淡的问。
一听砍头二字,秦大姐健硕的身子微微一颤,眼神也显出几分胆怯,她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只听了紫鸢的怂恿,只说要教训梦蝶,却哪里知道藏红花能害死人,顿觉六神无主起来!
“二小姐,奴婢真的毫不知情,还请您明察!”秦大姐继续装傻充愣的说。
落云初不禁冷笑,这种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逼近秦大姐,“秦大姐,等官差、仵作来了,是谁下的毒便能水落石出,本小姐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秦大姐也是第一次下毒害人,自是留下不少蛛丝马迹,待会仵作一查,她就无可辩驳,非死不可了!八壹中文網
她眼看着已经再兜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着落云初的裙角,苦苦哀求道,“二小姐,奴婢也是糊涂,被鬼迷了心窍,真不是有意要害死梦蝶姑娘,还望您能体谅奴婢,家中有七十岁老母需要照顾,还有七岁女儿需要养育,就不要把奴婢送去官府,奴婢求您了!”
说完,秦大姐用力的在地上磕着头,不消一会,她的额头已经破了皮,雪白的额头变得血迹斑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