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这可是伽蓝！在你摘下它的那一刻，便沾染了你的气息，你若食之便可白日飞升，他人食之无异于穿肠毒药啊！”
老道说完又看了看魏欢手中的伽蓝花，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唉！可惜啊！也不知你这女娃娃到底走了多大的狗屎运，竟能让万年金刚藤为你开花！真是暴殄天物啊！”
“你这老道怎么说话的？怎么就暴殄天物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白媚娘说完一把揪住了老道的衣襟，尖锐的獠牙都露了出来，吓得老道脸色都变了。
魏欢见状连忙拉住她的衣袖，“白姐姐，冷静些，有话好好说嘛！”
老道也跟着附和道：“对呀！大仙，有话好好说不成吗？”
白媚娘冷冷地瞪了一眼老道，松开了他的衣襟。
“你对这伽蓝还挺了解的嘛？”
“不敢，不敢，老道精于丹道，对这些奇花异草略有研究，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有关此花的注解。”
“那本书上是怎么说的啊？说来与我听听。”
老道听白媚娘如此说，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大仙，您是上古神兽，怎么不知这伽蓝花呢？”
“谁说我不知，我只是想考考你，看看如今的修士有几分本事罢了！”
老道对白媚娘的解释半信半疑，只是如今莫非凡昏迷不醒，自己势单力薄，不得不虚与委蛇，假意服软。
“传说这伽蓝花乃金刚藤的精血所化，里面蕴含了金刚藤所有的修为和灵力，花开之时便是藤死之ei。且此花只为有缘者开，摘花之时气息为印，旁人沾手便会立即枯萎。所以说这花有认主之能啊！”
白媚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催促道：“功效呢？该如何服用？”
老道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
“此花甚是稀有，老道也从未见过，更别说万年的伽蓝花了。只是书中写道：伽蓝花开，缘者可摘。不以藤生，择灵为主。死而复生，生而不死，成仙成圣，千年即可。”
“到底说的啥？”
魏欢被他生生死死的言论弄得头昏脑涨，“能不能说人话？听不懂啊！”
老道一脸嫌弃地看向魏欢，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之后，砸吧着嘴直摇头。
“就算可以长生不死化地成仙，可是以这般姿容，活上千年万年，又有何意呢？”
这一句魏欢可听懂了，她一下子来了火气，扬起拳头一拳打在了老道的脸上。只听老道哀嚎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臭道士简直满嘴喷粪！胖点怎么了？不漂亮又怎么了？不过是外表而已！我怎么就没意义了？这世上那么多人，难道都是靠脸活着的吗？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懂……不……懂？”
魏欢气势如虹地逼视着老道，沙包大的肉拳头跃跃欲试。老道吓得连连点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就听一道虚弱的声音道：“说的好！”
众人看去，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莫非凡，撑着树干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温柔地看着扬着拳头的魏欢。
魏欢尴尬的收回拳头，站起身，老道顺势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了莫非凡身边。
“非凡，你这未婚妻可得好好管管了，瞧把我打的？”
老道松开手，只见右眼处青紫一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莫非凡向老道拱手一礼，声音恭敬，“欢儿无状，非凡代她向师叔赔礼了。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冷硬，“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还请师叔日后莫要再欺负她，否则下次游历就请师叔自便吧！”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魏欢，只留下老道一个人气得胡须直颤。
“臭小子！都说女大不中留，你可是男娃！这老婆还没上炕呢，就把师叔卖了……”
莫非凡对老道的抱怨充耳不闻，走到魏欢面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除了衣服之外并无不同，心下大安。转头看向一旁如临大敌的白媚娘，语带警告之意。
“我知道你是上古大妖九婴，只是眼前的你只是一缕神识吧？”
白媚娘面色微变，只听莫非凡继续道：“降魔除妖乃我无妄山济世之本，你迷惑凡间男子李翰文本已犯戒，念在你与欢儿的情义，只要你保证不再下山霍乱人间，我便放了你，如何？”
“不如何？”白媚娘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既然知道我是上古大妖，就算只是一缕神识，也不是你们这些小修士可以随便吓唬的！”
“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心知肚明。如果你这一缕神识消散，对本体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更清楚！”
他冰冷的语气让白媚娘的心沉入谷底，如果这一缕神识消散，那本体的恢复之日恐怕更加遥遥无期。可是如果不下山，那翰文怎么办？他一个凡人如何经得住日月的磋磨？
魏欢已经被莫非凡两声亲昵的“欢儿”叫得是目瞪口呆。
只听“噗通”一声响起。
“白姐姐！”
魏欢看着突然跪下的白媚娘惊叫出声。
“求求你！”
白媚娘声音低沉，对着莫非凡恳求道：“我没有害人之意，我与翰文是命定的缘分，他是我的九黎，我只是想与他再续前缘，陪他做一世平凡夫妻而已，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他是九黎？”魏欢惊愕地瞪大了眼，“可是九黎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
白媚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是他身上有九黎的气息，真的！他就是我的九黎，我知道他是……一定是！”
看着泪流满面的白媚娘，魏欢心生不忍，她转头看向莫非凡，眼神之中满是祈求，“非凡，帮帮白姐姐吧！她不是坏人！”
“不行！”老道一声大喝，几步走了过来，对着莫非凡说道：“非凡，她是妖，还是上古大蛇九婴！若是本体状态，试问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将之降服？再说人妖殊途，那李秀才身受妖毒而不自知，没见他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吗？”
“妖毒？”白媚娘一惊，摇着头激动地道：“不，我没有害他！”
老道见此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妖，他是凡人，你俩耳鬓厮磨日久，凡人之躯长期浸染妖气之中，焉能长久？恐怕那李秀才也没几天活头了！”
白媚娘闻言身躯一软，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
魏欢看得心疼不已，轻轻扯了扯莫非凡的衣角，小声问道：“李秀才真的会死吗？”
莫非凡：“欢儿想他死吗？”
魏欢脸色一红，“当然不想！”
莫非凡：“那他就不会死！”
老道：“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