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忆也明白不值得为那种人生气,但却担心弟弟。
宁天成打小也是在爹娘的疼爱下长大,虽然不算溺爱,但也没受过什么打击,更没被人这样说过。
现在被赫连墨这么一说,他回去必然会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以前太懈怠了。
她不希望弟弟用这种方式长大,成长最好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被人追着赶着骂着长大。
赫连墨,好,她记住了。
邵麟说明天/朝堂上还少不了一番争吵,他必然会让柳学监离开书院,也会让赫连墨离开。
对朝堂上的事,宁知忆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又给赫连墨记了一笔。
当天晚上,柳学监真的在宫门口跪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来上朝的大臣们都看见了,也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呦呵,这回好了,士子们估计要和睿王爷杠到底,他在学子间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至于宁相,昨天出现的晚,倒是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
这么一想,总觉得邵麟是故意早点到帮宁相顶雷的。
宁知忆也是第二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看着正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出去跟人吵架的邵麟,不禁问道:“阿麟,你昨天去的那么快,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邵麟转头,很诧异的笑道:“忆儿你发现了?看我这女婿多好,我就是怕岳父去做了什么冲动的事影响名声,所以替他分忧解劳。”
说完还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忆儿,今晚有奖励吗?”
他的动作太直白露骨了,宁知忆吓得赶紧往旁边看,见大家都装没看见,才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别闹,说正经的呢。”
邵麟笑道:“我也是正经的。岳父看似很公正,但其实很护短,如果昨天是他先到,很可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事。我想先过去,一是为了岳父的名声,二也是为了表现表现。”
他觉得,昨天岳父对他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而且他也确定了,岳父就是个老狐狸,从他能教儿子在背地里打闷棍就能看出来,岳父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正直又刻板。
虽然他说的那么轻松,但这其中的担当宁知忆却不会轻松的略过。
“谢谢你,阿麟。”
谢谢你能想的这么周到,连这些事情都想到了,还愿意背负不好的骂名。
邵麟正经的说:“忆儿,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昭泰国,我们朝堂上需要岳父这样的丞相稳定大局,没了他,殷家就更得意了。”
这叫舍他保大,是很划算的买卖。
反正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在乎再加一些骂名了。
宁知忆抱住他笑了笑,在心里说了谢谢。
邵麟挥挥手:“忆儿,等我回来吧,今天我一定会把柳学监气的半死。”
“好啦,知道啦。”
柳学监会不会气的半死宁知忆是不知道,但今天/朝堂上少不了异常激烈的争吵。
等邵麟到了宫门前的时候,柳学监还在跪着。
文武百官基本都到了,还有几个陪柳学监一块跪着的,是跟殷家一派的几个御史。
宁相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一边,正跟范毅说着刑罚改革的一些问题。
范毅觉得砍掉犯人手脚的刑罚虽然很能起到震慑作用,但却让犯人从此不能生活,其实很不合理,也浪费。
“如果能把这部分犯人拉去挖河道修城墙做苦役,要比砍掉他们的手脚更有用,也更合算。”
宁相也这么认为,说要慢慢推行。
还有那些砍掉鼻子之类的刑罚也可以去除,以及对女子的一些侮辱性刑罚也没必要,还不如让他们去做工。
两人说着跟柳学监完全无关的事,让人看得有点分裂。
怎么看起来柳学监很在乎昨晚的事,但是人家宁相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难不成昨晚的事没那么严重,或者是根本就是假的?
那可就有意思了,柳学监再宁相的淡然下被衬托的像个小丑,或者是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当众人正疑惑的时候,邵麟来了。
他也不是每天都来上朝,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了。
因为皇上不管,朝臣们有些异议,但也不会说什么。
今天会来,众人就立刻把目光投过来,一个个燃烧起了八卦之心。
“呀,柳学监,你不会从昨晚一直跪到现在吧?”
他吃饱喝足睡的也好,看起来精神十足,跟柳学监跪了一整晚之后的萎靡虚弱形成了反差极大的对比。
柳学监看见他,气的眼都要冒火了:“无知小儿,无视礼教,擅闯书院,你还敢来?”
邵麟笑道:“本王为何不敢来?本王是朝臣,是巡防营的副指挥使,来上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少扯其他的,你昨晚擅长书院,对学子私自用刑,你就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吗?”柳学监气的喊道,因为气愤还差点站起来。
想了想,又跪下去了,一定要让皇上看到他的诚心和怒火。
邵麟揉了揉耳朵,笑道:“本王昨天确实是去了书院,但要不是柳学监你处事不够公正,本王又何须亲自动手?”八壹中文網
“再说了,本王是宁天成的姐夫,俗话说这姐夫就相当于半个爹,这当爹的哪有不护着自己儿子的?”
他说的太快了,说完就觉得不对劲。
转头看了看,就见岳父微微低头,但是眼角都是冷光。
其他人都觉得好笑,你小舅子的爹在这儿呢,你充什么爹呢?
其中一个御史就这么说出来了:“睿王爷,你岳父在那儿呢,那才是你小舅子的爹。”
邵麟毫不脸红的说:“诸位都知道我家岳父刚正不阿从不徇私舞弊,我身为姐夫要是还不出手,天成岂不是成了没人管的孩子,多可怜?”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让众人都觉得这件事好像就是熊孩子打架家长去拉架,根本没那么严重。
他们家里都有熊孩子,也都惹过麻烦,自然明白当家人的为孩子出头的心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倒是柳学监,小题大做闹到宫门前,哎,真是酸腐作风,没事儿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