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的宿舍上面是第四层的,那上面是个天台的,楼梯口上去经过天台就可以下到另一个楼梯口的,上面也经常有人走的,有时厂子里的男孩子去找女孩子,这边的三楼有男孩子的几个寝室的,中间是通不过去的,要走到那边的女生三楼的,就从四楼的天台上走的,要么从三楼到一楼,再从一楼到三楼的,大家都是很有共识的,方便呀,便从天台上走的,只有招待所里的几个寝室的男孩子才是从一楼走的。他们是在一楼的。有一次,木子李和杨易平从城里回来的,给应小水带了点东西来的,他在三楼的,便放下东西打算从四楼天台上走到自己的女生集体宿舍去。刚走上四楼时,碰到了应德化,天微微有点暗,应德化用手捂着口子的,有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只听得是当心点几个字,两上小姑娘没有问什么的,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吓得连再跨上一级台阶的勇气也没有了,连忙转身就从四楼下到一楼了,也可以从车间走过的,那里有灯光的,也知道沈国涛在做中班的,可以碰到他的,但木子李也是故作没事的就走过了。有时,有小姑娘经过车间,男孩子都会发出起哄声的。有胆子大的,就是笑笑的,胆子小的,就是低头,脸飞红走过的,木子李都是认识的人,所以她就是笑笑的,也不是胆子大的人。人家也把她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看的。应德化也是金一的车工,她们也知道他和赵海平走得近,估计也是去找赵海平聊天的。当然和这六个女生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时常和她们开玩笑的,要请她们看电影的,其实目的是让她们在赵海平那儿多说说他的好话的。一天过后,应德化坐在金工车间办公室的椅子上,正在涂着什么的,大约他不自觉的念出了声的,张开了嘴巴的,明主任眼尖的很,笑问道:“应德化你怎么啦,牙齿也跌下来了。”一个马上有动作的,用手捂住了口子了。从他的口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天碰到木子李她们前,在四楼的天台上他正愉快的一边走,一边还在扔石头的,上面有细沙有石子的,还在搞建筑的。有一根铁丝正横在亭子中间,估计是女生宿舍晒衣服的,天有点黑的,他没有注意,好了,铁丝挡在他的下颔上,他摔倒在地,半颗门牙跌断了。他满口都是血的。怪不得那天他手捂着嘴巴的。他还说我们要谢谢他,不是提醒我们,估计也要摔去的,而我们根本没有走天台,他一说,没有听清,赶紧就下楼了。天台上很长的,中间有放东西的,所以在上面盖了个盖子的,像个凉台的,也有小姑娘在上面拉绳晒衣服被子的。那么巧的,外面不走,中间有东西放着的地方走,也是只有他了。应德化很难过的说:“走路摔倒的,可能镶都不好镶的,去磨掉好了。”明主任安慰他说,可以的,不用担心的,木子李也替他难过的。但并没有说那天的事情。
有时,木子李也站在天台上的,忍着刺骨的冷风,看好对面的夕阳,一点一点,往山中移动,看远处的山的颜色,由深到淡,由清晰转向朦胧的,象披上一层轻纱似的。有时,下大雨时,也站在天台上,看那大雨象斜线似的直倾而下,烟雾由远及近的,象刮风以的,一阵阵的飘过去,雨滴在那水泥地上,打起一阵细雾的。
在夏天时,因为天气炎热,有小姑娘在下班时,拔冷水在上面的亭子里,等到吃了饭,没有太阳时,大伙便结伴去上面乘凉的,也一块聊天的,有时也有男同事在聊天的,只是时间差不多到晚上9点钟都很自觉的下楼了,厂纪厂规还是比较严的,如果在外面玩,很迟回来的话,得叫人来开厂门的,一次两次没关系的,时间长了,自己也是不好意思的。到是很少看到有人在天台约会的,估计也是太寒酸了。大伙戏称叫天台的,有时开玩笑时就是要说的,去天台约会。木子李床对面的吕银平也常叫她一块去的,还有应小平,李文花,一块上来,再一块下去的,木子李很少去参加这种活动的,她还是喜欢在寝室里看上一会书的。但到天台早上倒是去得多的,遇到天下雨时,便去上面跳绳的,天晴时,则去路上跑步的,这个习惯倒是一直跟随她的,也是有原因的,因她长得娇小的,小学,初中参加运动会的机率几乎为零的,那种跳高,跑步对于她来说就是噩梦。到高中就是不一样了,班里女生比较少,每个女生都有选项的,班主任,体育委员轮番做思想工作,只要参加,不求名次的。咬着牙,硬着头皮去凑数的,跑四百米,视死如归的去了,跑到终点,早有杨易平和蔡芳等着了,扶着她走路了,也是平生第一次的跑步比赛的,那种感觉就是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味道的。居然进入了决赛的,这次说啥也是不会去了,终于放弃了决赛的。从这以后,她就坚持着跑步了。不是每天都去跑的,但至少一个星期会去跑上三到五天的。来到厂子后,实习期间倒是跑得少的,期满后,就恢复了这个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