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穿上一套运动服,感觉挺自然的,可是象一只大熊猫。杨贵中和李浩光笑她说:“你穿这衣服走路起来挺好看的。”木子李竟然想不出话语来了,他们笑上一番,便也不说话了,走出中间库了。木子李就是爱穿这套运动服,是的,她一直就是喜欢的。昨天用商量的语气对吕银平说:
“那个卫生巾,卫生纸,洗面奶一起去送给我二舅妈好不好?在我读书的时候,就在二舅妈身边的。”吕银平很是委婉的说:
“那你还是顺便一样样去送,东西虽轻,可也要看人的,你一起去送别人,别人会认为你是去送东西的,这种东西可也实在不好送。”木子李想想也是有道理的。那就去时带去好了。杨凯仁给木子李带来了自行车锁,那个蒋建山最看不过,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有点害怕和他接近的。上班时,木子李倒是昂首阔步,因为年轻,心中却是没有一点底的。有时,木子李在想,粗心的她已永远失去了影子,远去的是他的背影,消逝在相处的日子,不敢说依然一如既往的想念,相识是一场梦,梦已醒,灯已灭,不觉已黄昏。
生活中总是有太多不尽人意的事。吃过晚饭时,杨易平说去看电影,白天她和褚文军看过了。应小水随口应了声说:
“今天晚上去不去看?”好几个人响应着,木子李便也说好的。而后便一起去看电影了,当然是好几个的。杨贵中他们三个人二辆自行车,木子李把她的自行车给他们骑了,本不想给,怕他难堪,他已说让他骑,便也只好给他们了。应小水的自行车气不足,木子李让他带,真担心他要说她,他让木子李坐姜国那儿。电影《女性世界》生活中谁都有优点和缺点的,人多看得也是很投入的。回来时于是也和姜国聊天,大伙都是年轻人,很快能找到共同的话语,对于感情的事,也可以聊聊。木子李说第一次的恋情总是美好的,那是感情的全部投入。她以为活得潇洒自在,以为抓得紧放得开,在内心朦胧的感觉中,相处的日子几许忧几许愁,在他走后的日子中,曾是深深的想念,殊不知那也会是假象的,逝去的也是消失了,拥有的要珍惜的。年轻的瞳孔总是放大自身的痛苦,活着仅仅不是为了自己,过去所有的种种全是为了他,跑步,弹吉他,学英语,看书,现在才明白,年轻的躯体盛不下他了。
第二天刚从食堂洗手回来,碰到了毕家定,打了招呼,他回家一趟,请假了七天,上个月钱还没有领,他从明主任那儿预支了1000元。他停了下来说话。木子李说:
“你真行,带这么多钱给家里的。”他说:
“没有办法的,有老婆孩子嘛。”木子李说:
“那还是不组成家族的好。”木子李是认为假如不是互相合意,那还是宁愿一个人痛苦,又何必再去牵连另外一个人,正说着话。蒋国昶也走了过来。木子李问:
“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游玩?”他说:
“那边也停电了。”木子李看他的衬衫口袋上有一支笔,调皮地用手拿出来了。
“咦,好香,是你这个人香,还是这支笔香呢?”真得是很好闻的香气。他连忙否认:
“是这支笔香。”估计这个家伙擦了香水的。蒋国昶说:
“蒋建山大约去看电影了。”木子李说:
“是的,那个电影不怎么好看的。”大家互相打趣几句,蒋国昶说他还有事,便也各自忙各自去了。
木子李就是笨,既然已借给了杨贵中自行车,那就别耿耿于怀了。真是的,竟然还和李浩光去说:
“借自行车也要看人的,不是人人可以借的。新买来的几天,有人借去了,后来去补胎,却发现第一次去补,已经有好几个洞补过了,当时,心中又是心痛又是生气的,所以借自行车也看人了。”是啊,既然以后要后悔的,那还是当初就不借给别的好。别太敏感好不好,用不着自命清高,也用不着对一个人咬牙切齿,假如对他没有好感的话,也用不着恶语伤人,待人应以诚为本。褚文军这家伙最看不过。中午淘米的时候,他拿一个饭盒给木子李说:
“你老朋友的。”木子李心中转着念头说:
“哪个老朋友的?”他说:
“老朋友给你的。”木子李说:
“不稀罕。”他说:
“那你也不用介高的眼格。”木子李说:
“不是眼格高,是因为我们自己有。”她连忙走开了。明白是应小水的饭盒,不知道为什么,应小水他人是挺好的,也没有得罪过她,可她就是有一种近乎的厌恶,他管她什么事。不必对影子耿耿于怀的,过去她一直以为她活得够潇洒自在的,她以为对他说得话话够动人,她以为会忘了他,她以为会象没事似的。她以为不会后悔失去他的,她以为她写得够明白,但是,一切的以为都站不立住,依然想念着,想他的结果依然是心痛。快下班的时候,李浩光对陈建木说:
“自从建国以来,你的名字取得最多,介差没有了。”明主任也在,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李浩光说话也挺有水平的。木子李则乐得无所顾忌的笑着,陈建木看着她笑,她知道有点得意忘形了,又不好一下子不笑,只好找话题和李浩光讲话
下班后去食堂吃饭,买了菜正吃着,厂长进来叫大家都出去吃说着:
“正不巧,对不起,有十二个客人要来吃饭的。”他是说得很真诚的。木子李心中想着,好个不讲理的厂长。大家都捧着饭盒到外面去吃了,木了李吃了一半,便到三楼宿舍去吃。吃好了饭,便到中间库去洗地面了,因为天热起来,那儿全都是油,又黑又滑,会引来苍蝇的。拖把好重,当然没有人关心她。唉,又傻了,怎么又想起了影子。算了,别记着他了,过去的已过去,大家谁也不欠谁的。吕佩进来了,王小玲到另外一个厂去,想他肯定寂寞孤独。看王小玲和吕佩交友之前,吕佩也够活泼的,现在反而没力气似的,人也越发懒散了。是谁的缘故,恋爱是甜蜜也是痛苦的。看着他们的样子,木子李的心犹自冷了半截。
今天本来挺火的,强压住心头之火对徐林说:
“长轴要洗过的。”他说:
“我不用洗的。”木子李忍不住说了:
“那你以后不用拉过来了。”,她知道再呆下去,会说出更不好听的话,赶紧就走开了。唉,究竟该怎样说呢,是不是要说:
“噢,你是不用洗的,你是厂长的亲戚,黄师母特意关照过我的,说你不用洗的。”她呀,不要说什么气话的,
,
应心平气和地想想究竟该怎样回答,让别人听着舒服的。
不知道为什么,碰见应小水总有一股怒火,他总爱说上几句,自认为口才极好。她讨厌,心中着实有点反胃,为什么会这样。她讨厌接触应小水的眼睛,他以为她对他有好感,算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她也用不着对他生气。少去接触好了,别让他误会好了。可气的是褚文军,他总是说她和应小水是朋友,他用话气她,木子李也懒得说什么。用不着辩解,让他自己去推测好了,反正,没有的事。她知道褚文军对他有好感,她不在乎,他气得不得了,以为她看不起他,笑话,平等的相处,他也同样要看不起她的嘛。
早上起床后,就闷闷不乐的。上班后,格外烦燥的,蒋建山他们推齿轮进来,木子李不言笑,沉着个脸,傻女孩,谁欠你啦。徐林不肯洗长轴,生什么闷气的,他不洗就让他不洗好了,不必去生闷气的。有好多车工进来,杨沈伊也进来了,木子李说:
“杨沈伊,恭喜你呀。”大家都笑了,赵文同又大发议论。沈利芳来数齿坯了,说起沈国涛的事,木子李问:“这几天做什么,有没有找到工作。”她说:
“去做铣齿机了,可能这个月要来的。”接着又说:
“他的弟弟车床又不做了,经常去城里和这个打架,和那个打架的,他弟弟人道挺灵活的,作为哥哥,有他的弟弟的一半灵就好了,哥哥是有点傻。”正因为这点,他还是值得她交往的。唉,他是影子,她抓不牢。可他仍是他的哥,不管怎样,心中仍就是有一种牵挂。不见面痛苦,快见面了又不想见,情情切切地念着他,点点滴滴地回忆,为什么要躲开他,见面吧,又怕会使他失望,害怕会打破心中的偶象。算了,顺其自然,不要去刻意追求那个所谓有影子了。
昨天夜里她的脸够痒痒的,睡梦中用手随意在脸上揉几下,醒来后,只觉脸发烫,左眼也肿得厉害。上班时,不敢看别人的脸,后来还是向明主任请假了:
“师傅,我的眼睛肿的很,要去一趟医院的。”明主任倒是很快批准了,木子李心中好感激的,喉咙一阵发酸,只觉眼睛有点湿,马上别转头走了出去。心中很是委屈,影子走了好想他,没有人关心她了,本来还可以去说说话的。到了宿舍,木子李的眼泪掉下来了,擦干眼泪,别人不会同情她,她也用不着别人的同情。只觉得心阵阵的痛。杨易平上中班,上去的时候,她还睡在床上,木子李换好衣服,便去外婆家了。先去朱平那儿,也是木子李的师傅,看到她的眼睛:“眼睛这么肿,去看医生好了,这个也是要紧的。”
到了外婆家,外婆看到她的眼睛说:
“眼睛怎么这么肿,要去看一下医生的。”去小姨家,二姨在织毛线,说小姨很快会回来的。小姨去银行存点钱,不一会儿,回来了,便一块去医院了。小姨身材挺好的,可就是不怎么打扮。木子李说:
“小姨,和你同龄的人都穿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不去打扮呢?”小姨说:
“我不是穿得挺好的。”
“小姨,你做姑娘的时候也穿得挺实惠的。”
“那时那里有钱。”
“是的。”木子李也点着头。到了医院里,挂号,配药,倒也是很快的,一点炎症,没事的。回来了,在街上东逛西游,小姨想买东西,可又嫌贵,便也不打算买了。是的,挣钱不易。后来到了外婆家,爸和哥哥也来了,哥哥来上班了,服装厂做烫工。二舅介绍的。木子李要回厂子里了,又找了好长时间的钥匙,哥哥骂了她不长记性的。想想也是,她的心或许失落了。
吃过晚饭后,和对面的吕银平坐在床上边织毛线边聊天,白天看到二姨在织毛线,便也开始织了,后来姜燕也来坐上一会儿。吕银平的相貌好,择偶的标准挺高,不知为什么,木子李总觉得她有点自视清高,可她说的又全都是很现实的,大家谈到名著,谈到爱情和婚姻。后来杨华,詹小木,孙益龙上来了,平时寡言的詹小木此时说话特别多,木子李特意找詹小木的事来讲的,他机修组和木子李车间很近的。结果他就有说不完的话,孙益龙还可以也算不上沉默,而那个杨华总是不说话,木子李也找些提示的话,他也是问一声答一句的,从不多说的,气氛倒也是还可以的,至少不会冷场的。他们下去后,木子李觉得一边织毛线一边聊天也是好的。
第二天上班,木子李整天瞪着个脸,傻女孩,别人又不欠她什么的。今天应小水去杭州出差了,他的活又有许多要木子李去做的,木子李就是高兴不起来的。这个样子,别人真得是避之不及的,爱也好,恨也好,周围的环境是要靠她的才能去调节的。杨贵中来写夜点心的名单,问她有没有笔,她恨声说;
“没有。”他说:
“那要不扔掉?”“你敢扔掉?”他笑笑而过,后来他去领刀,木子李催他快点,他本来满是笑容的脸刹时沉下来:
“你放脸孔给谁看?
”“我不会放给你看的,你这种人,不值得。”他说:
“那我偏要慢点。”
“那你放下,我不会给你领刀的。”唉,她竟然会对他发火,不值得。杨贵中倒不再说什么了。看样子,一个人的情绪很容易波动,受周围的环境影响,以后不要有这种样子,人家又不是哥。下班后,去外婆家,恰巧她的哥哥也在,在旦旦服装厂做了,已做了两天了。木子李问他结识了几个人,还有吃住的问题,倒也是方便的。后来一起去给二舅家拎水,在粉刷新屋子,其实木子李根本不会欣赏的,可房子看上去也是很漂亮的,他们说起了什么时候带外甥女婿来,木子李心中好一阵绞痛的,提起他就会心痛的。
他们说起她的手大,木子李就是有一种自卑,他们笑她,她有点自怨自艾,咋就没有想到一方面有不足,那另一方面会有发展的。有劳小群和徐林进来了,徐林知道要他抬东西,很早就溜出去了,劳小群帮木子李抬东西,真得是心中很感谢的。领物件,要整理空间的,金工的产品都是铁制件的,一个人移不动。陈月中来拿椅子了,没有空的椅子,只有木子李坐着的那一把,木子李心中想总不会把她的拿走,于是用反话说:
“那你尽管拿去好了。”结果他真的拿去了,木子李本来对他有好感,于是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以前一直以为他很好,现在看她笨头笨脑拿椅子的样子。木子李站得脚酸,可也只好硬撑着。真的,过去也只因为他和哥比较要好而相处,现在哥已走了,再接触又有什么意思呢。这种男孩不接触也罢。他说他生病,谁会相信。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了。
这几天不知道这什么,好累也好吃力,也懒得和别人说话。给她一个安静的角落,谁也不要来打扰,真得太感到好疲倦。也没有盼望着谁的来信。去车床那儿,褚文军说她干活倒有味,懒得和他多说话,便转身就走了,唉,得不到多么想拥有,即使哥在乎了她,拥有他,难道就会满意吗?不,也不会,可是明知别人对她有好感,却装聋作哑,让别人难受,假如他真得很痛苦,那道要说清楚了,假如他冷静下来的话,那就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好了。
这天去车床那儿,褚文军在杨共江那儿,招手让木子李走过去。他说:
“你不怎么来了?”木子李说:
“来的,每天要来的,不是经常这样的。”他说:
“今天出去玩。”
“好啊。”木子李满高兴地应声的。他又说:
“你是看在杨共江在这儿,才说的,假如不是他在这儿,你肯定会拒绝的。”
“不是的,杨共江,有人叫我出去游玩,哪里会有这么傻的,会不去的?”杨共江说:
“去老鹰山?”
“去得倦了,胡公台山那边的电视塔都去了好几趟的。”褚文军说:
“杨共江,你们那时去得多吧?”
“不去的。”木子李笑着说:
“杨共江,你们俩真好,志同道合的。”杨共江开心的摇着头说:
“有人问我爱情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人说爱只是一场梦,情只是一场空。”木子李表示深有同感,褚文军挺激动地说:
“我看过一本书,说没有妒忌,就没有爱情,一个男的追求一个女的,女的却不在乎,去追求另一个男的,而男的却不在乎,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象你这样肯定有一个男的爱你,而你却不在乎的。”木子李心中在想,别傻了,在乎她的话也要痛苦的,没意思的。杨共江说:
“有缘份的,总归有缘的,有缘无份的也就没有结果。”褚文军又说:
“有缘的,你来这儿做工,我也来这儿做。”这不是有缘,木子李对于爱情观,还得要考虑其他的。大家又说起厂子里的口舌不好,说只要和一个异性出去几次,别人就会说在交朋友了,结果大家都疏远了。木子李说:“我道不会的,不过少惹烦恼,还是少接触好。”褚文军说:
“你和我出去,你会恨死我的。”这个男孩就是太自卑了,他是好的,也知道他对她有好感,可她就是没有这种感觉的。虚荣的她会做出傻事来,当她孤单寂寞的时候,去和一个喜欢她的人接触,当她有了自己心仪的人的时候,那肯定会伤了他的自尊,因此,她不去打扰他。以后痛苦那还不如现在就不接触好,心中有一个影子,真得念念不忘。看样子她的确在自找苦吃,苦苦追求一个抓不住的影子,在他离开后,没有片字半言。去蒋建山那儿有事,也说上几句话,他是很开心的,告诉她昨天他看周君他们跳舞,木子李心中有种欲哭的感觉,好象被人遗忘掉似的。是的,她的确好感到孤单的。孤单就孤单,寂寞就寂寞好了。也没有值得深交的朋友。任性地她随意丢掉心中的影子,当然是有心丢掉的。明知是个错,可却放任着思念着他,用不着爱,也用不着恨,要求是她提出来的,而结果也是她所愿的。
沈武和成文南把头壳拉来,他们想偷点懒,结果呢,车子失去平衡,三箱头壳掉了下来,在木子李的腿上擦了一下,一阵热辣辣的疼,明主任看着他们气哼哼地说:
“给厂长看见,不罚款才怪呢。“成文南更惨,车子从他的腿上撞去,皮擦破了,血也流出来了,只好自认倒倒霉的。
下班后,木子李去了趟宿舍下来后到铣齿机那儿,本来想去蒋科长那儿,有事请教他,这个老头倒是很热心的,有问题,都可以解答的。可谁知却没有人,而蒋建山却问她是否真得给他干活,木子李调皮地眨眨眼晴说:
“是的呀。”他说:
“我想是不可能的呀。”
“怎么不可能,我不是下来了。”他笑了。木子李心中好无聊,帮他开机床,其实是来寻找解脱寂寞的。可呆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话,其实是想知道影子的近况,可就是不愿说出来,蒋建山也没有说什么,越发无聊了。不久,便也上去了。本以为会开心的,可谁知更加孤独,看蒋建山倒是很开心的,木子李想好了,别去惹他的麻烦了,反正他也不是解脱寂寞的伙伴,算了。唉,她好寂寞,假如她信任蒋建山,就去向他说好了,可是她不在乎蒋建山,怕会惹上麻烦的,好了,还是让他开心的生活吧,去向杨易平说,她自己也是够忙的。还是把它写下来吧,去找有知识有教养的人去吐露心声好了,不行,还是自己看看好了。
到了三楼宿舍,姜国正在用纸牌算命,木子李夺过牌说:
“我帮你算。”忽然听到有人在弹吉他,于是扔下牌去弹吉他了,弹上一会儿,褚文军走了过来,木子李说:“我也帮你算命。”于是一伙人都很开心的玩牌。后来,戴志柳也来了,也加入玩牌行列,褚文军这家伙,木子李也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厌恶,只是很平常的交往。后来应小水也来了,他总是爱挨着人,木子李就是讨厌这样的。故意开玩笑带厌恶说:
“你的字好,快滚开。”后来周君也来了,和姜国他们吵闹,用手拍打脸颊,木子李反感这种打趣。后来回床边写字,看到本想给赵仕军的纸条。
赵仕军:既然决定走了,就应无悔地走,就应充满自信的走,送你几句话。生活是磨练,有苦也有甜,痛苦和欢乐是一对孪生姐妹,伴随着你走向人生之巅。你豪放、热情、坦率,并且不失一种幽默,够潇洒的。只要你能微笑对待现实,那么,朋友,幸运将伴随你。即使受一些挫折,又何乐而不接受呢。祝永远充实!木子李想,这张纸条好象是催他走的意思,于是便也放在抽屉里了。
一上班,木子李的感情变得很脆弱,拿出写好的纸,想等褚文军进来拿给他看的,幸亏他没有进来,便又把它放进抽屉里了。杨共江来领料,他一本正经的要看存根,往她的桌子上看,木子李说:
“这张不是的。”他说:
“我要看的。”瞪着个脸说话的,木子李心中有点反感,明知自己的态度不好,脸上冷冰冰的,谁叫他经常用耍花招,后来他看了,倒真得不是,木子李说“存根在明主任那儿。”他便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出去了。去铣齿机那儿有事儿,和蒋建山,陈国说话,起先说起这几天的近况,又说:
“前几天去□□会碰到杨凯仁他们,去城里的时候,看见二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在抽烟,而那个男孩在点火的。”蒋建山说:
“那我以后会给你抽的,你爱抽什么烟?”
“哎哟,这要看主人的面,假如主人抽的烟很蹩脚,那我也只好抽同样的烟了。”大家还在谈着,蒋科长走了过来,叫他们倒垃圾。陈国说:
“谁要去说,一说沈利芳又要说她是个女的。”木子李笑着打岔说:
“蒋师傅叫倒垃圾我们肯定是倒的。上次去倒的时候,写明不准倒垃圾,谁叫他们倒的。”蒋科长说:
“我不管写不写,我只管你们垃圾倒不倒的?”
“真得倒的。其实蒋师傅,三楼需要一只塑料箱。”
“你去领来好了,我批。”
“这要最大的人去领,我们平民百姓,只会干活的。”蒋师傅听着很是受用,笑着走开了。木子李说;
“有一次,蒋师傅上来检查,早上我来不及折被子,只好放下帐子。后来应小平说蒋师傅说女孩子不要好。真的。”蒋建山说:
“我从来不折被。”木子李心直口快地说:
“谁象你,我十次进来,你十次不叠被的,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过,第一印象真得很重要。”蒋建山说:
“那依你说我要折被,其实我折被也是很好的。”
“算了,讲讲没用,要真得做才有用。”木子李走了。
那天买油,油有点味,一个晚上都有点难受,以后买东西要学会长个心眼的。买了半斤鱼皮花生,谁知那花生是陈的,一点也不好吃,唉。从菜场回来后,木子李和杨易平两个人一起弄煤油炉子,从管中升带子,一个在拉,一个在送。可不知怎么的,用力总是很大,一不小心带子从管中脱颖而出,两个人相视一下,就同时哈哈大笑起了。拼拼凑凑中终于有了十根带子,两个人手上都带有煤油臭,很起劲地做着活,杨吉海过来了,大伙互相打趣上一番的。洗好手后去烧晚饭了,倒是吃得好饱
今天早上起床去小店吃面条,还有三十分钟,时间倒是来得及的,于是两个人吃了回来后,是杨易平带木子李的,她感到开心的。到了车间,明主任却比她早到了,倒是没有说上什么的,以后可得要早些了。木子李总是爱吃甜的花生,以后可要改正,不要多吃。一天到晚闷在厂子里,太单调了,早上得去跑步,也好调节一下生活的。和杨易平去城里,把自行车放在外婆家,木子李哥哥说过他会来骑的,好几天哥哥都没来过外婆家。他是5月10去上班的,今天已经19号了,不知他怎么样了,哥哥在身边也是好的。昨天又梦见了影子,他又回来上班了,他们很愉快地相处了。醒来后,她睡意朦胧地祈求:回来吧,让他们好好相处。睁开眼睛后,又哑然失笑,小傻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要为现在的生活努力奋斗的。抛开别的不说,她也还是他的小妹,来一封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她也怕会迷失自己的。二舅妈还开玩笑说:
“哥给你来信了吗?”木子李心中好痛,真是的,也没个信,枉自她的想念。他是她最真的梦,想他的温柔,有一种心痛。想他的结果,有一种痉挛。不能拥有他,喜欢他就是一个错。不能拥有他,却不想去拥有另外的一个梦,时光匆匆,多年以后,仍然是最真的梦。永远珍藏在心的一个角落里的。岁月流逝,却不能流走他的影子,印在心上的。很想知道他的一切,写了信却不能寄出,只好偷偷把思念埋在心底。宁愿一个人品尝孤单和寂寞的。多少次发誓不要想起他,可多少次出现在梦中,多少次许诺不提她的名字,可他仍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会永远地祝福他。世界也真是太小了,当初为何要遇见他,他走后,为何还要如此念着他。过去的已过去了,木子李就是爱犯傻,是的,哥曾走进过她的生命,可也是她退出的。想着他真得是很痛苦的。但也是她自找的。是自己强加上去的。别再为过去的得失斤斤计较了,真得,也要学会打理生活。二舅家已搬到隔壁了,自己过小日子了。虽说是是同-幢房子,可是两个并列的门。外婆他们已经冷饭热热吃过了,看二舅妈那种新鲜劲,干劲十足,木子李明显感到外婆外公的孤独和失落。想想要多去外婆家,让他们多开心开心。打了招呼便和杨易平去城了。
1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衣服,争奇夺艳,他们看看这件也好,看看那件也好的,东摸西摸。小贩们在推销着,忽然木子李有点喜欢逛街了,一向她是讨厌逛街的,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口袋中没有多少钱,走马观花的看上一遍,便回厂子了。总是吃,又吃了好多零食的。特别爱吃油炸的,还有米粉做的。越吃越会胖的东西。可在吃的时候却从来不会去想一想,那个脸会越来越圆的。
东西总是乱丢,一踏糊途的。明明在心中在乎哥,却又当着陈月中的面说:
“送的东西没用的。”陈月中说:
“做个纪念。”是的,做个纪念,永久的回忆。去骑车,陈月中已帮她把车篮钉好了。他说:
“你刚才的态度好差。”刚才他要借老虎钳的,而她正忙着,他拿了钥匙去开工具库的门,她却抢了他的钥匙,说:
“应小水不在,别去开门。”他笑笑走了出去的。木子李连忙说:
“对不起,对不起的。”陈月中,他说话有点吞吐,也有点小撒谎,不过挺能干的,也会过生活的。他心中有了偶象,心中自有痛苦和欢乐,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她为什么态度如此粗暴,唉,女孩,别老为自己的过去痛苦不堪。多为别人想想,你的痛苦根本不算一回事的。
早上拉车去压机车间,一不小心,车轮子压住了她的脚趾头,一阵钻心的痛,呆了片刻,动动脚趾头,还会动。木子李的情绪又低了下来,强迫高兴起来。去蒋科长那儿拿来信纸,他说她乱七八糟地写些什么的,她心中好失望。蒋建山坐在她的位置上,木子李的心好一阵冲动,把那些随心写的给他看,他没有反应,既不言语,也不发笑。管他呢,木了李想,我需要读者。蒋建山,知道吗?她是想和他一起出去的,但怕给他惹上麻烦。
这天应小水说:
“今天晚上看电影去?”木子李一想,真去看电影,别人请你们,也没抱什么念头,为什么不能装得大方一点,和他们一起看电影也行。于是说:八壹中文網
“好呀。”可结果呢,她以为他们会在车棚里等着,没人,也没有去叫他们,以为他们在厂门口的,到了厂门口也没有人,以为可能去电影院,便和杨易平一起骑车子出去了。到了那百货商店门口,看见一个清秀的青年在跳舞,那青年戴眼镜,看上去有点不正常,长裤外面穿一条黄色的短裤,街上聚集着许多人,都带有好奇心观看这青年。木子李心中想这个大约受到什么刺激过了。听到一句“如果不能到永远”的歌词,木子李的心怦然一动,哥,又想起他爱唱的那支歌。应小水还没有来,等到6.40分电影开场,仍然没有人,她们便顾自买了票进场看电影了。电影是《青春无悔》,看得时候,真得感觉无时没有哥的影子,真难以忘掉。那个女主角,任凭自己的个性生活,她年轻漂亮,有过一个初恋的影子,念念不忘其影子,后来碰见了初恋的人儿,他结过婚又离了,留下一个女儿,他为救她,脑子严重损伤,生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女护士也就是他救过的女孩,不管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毅然和她建立起恋爱关系,和男朋友闹翻,结果他还是死了。在那为时不多的时间里,他尽量愉快地活着,后来他男朋友理解了,他们又走在一起了。那个生命短暂的男青年,他的个性有棱有角,幽默风趣,这样的男孩是不错的。木子李想到了影子,为什么还会如此地念着他。回来时却发现自行车没有气,幸亏碰到了同事林美洋,林小青,林芳央,都是永康人,他们在买布料,想做裙裤,布料不够,便买了,做套裙,算了下,一共要四五十元。林小青她长得很高,也很爱打扮的。坐在她的车后,和她聊天,人长,身材好,人也很热情的。另一方面,又盼着为什么还不到厂子里。到了厂子门口谢过她,便下了车,她很客气地说没事的。上楼后,木子李总爱吃甜的花生,又吃了许多,真得是越吃越胖。
看着明主任瞪着脸东看西看,木子李心中着实不安,她怎么啦,做错了什么,想想对工作也是兢兢垦垦的。上班的时候象上班的时候,难道也会错的。上中班的人来接班了,大家说说笑笑时,杨共江进来了,木子李问:
“昨天有没有剩下来的?”他瞪下脸大声责问说:
“昨天你是怎么数的。”木子李心中也不快,回答说:
“你们当时不点清,后来又说话很吵,怎么会少的。十排且13只,为什么会少?”他很激动的样子,双手握紧,象是要打架的样子说:
“你少说几句。”木子李挺反感:
“什么少说几句,谁叫你们当面不点清的,我还全部排好的。”事实上她是心中很发毛的,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很可怕的。他出去了,后来又进来了。木子李说:
“杨共江,你想和我打架?”
“谁和你打。”明主任此时也在的,问是:
“怎么回事的。”木子李便讲了事情的经过的,明主任一声不响,木子李觉得喉头发酸,有一种欲哭的感觉,想到了哥,曾在他面前滚流过泪。那是一次心碎的痛楚,可是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泪,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回寝室,全身疲倦,杨易平已经在烧菜了。木子李觉得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也懒得同她说话,强打精神。吃过晚饭后,便下去洗衣服。有个江西男孩要帮她洗,吓得她连忙拒绝,匆匆洗完便上楼去了。这个人有毛病的。
一早陈月中进来了,木子李说:
“你瘦多了,好象不开心的样子。”他说:
“不高兴也要高兴起来,要不然会闷死的。”木子李说:
“去外地游戏。”他说:
“什么时候去沈国涛家?”木子李说:
“好呀,可以去方岩游戏,那儿是一个有名的风景区,要么十月一号?”他说:
“太迟了,那五月一号?”太好笑了,老早过了。其实木子李很想从陈月中那儿得知沈国涛的消息,但却不敢问,怕更加陷入迷惑中不能自拔的。永远象傻子守着一个抓不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