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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聊生活的锁事(1 / 1)

真是那么傻,仅仅相处了五天,不要做别的念头,日夜思念着岂不是好笑。明明是心中挺在乎,可硬要装着个不在乎,明明是碰不到,却偏偏要去碰外运气,女孩,为什么神经会这样脆弱,也许太优柔寡断了。可也是奇怪,那么爱说爱闹的女孩子,会没有男孩喜欢?五天的近距离生活,竟然会引不起一个男孩的想念?也许是她太自私了,这也太残忍了一点,虚荣心的女孩总是这样,不喜欢人家,却喜欢人家去追求她。唉,生活中总是有那么一点的虚伪,想做的事总是扼杀在心中,会难受的厉害,可她是一个自私虚伪克薄的女孩,还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孩,总只是想着兰天白云,脚不是踏在大地上,总是飘浮在半空中,真担心有一天会摔死。狂热的心会冷却,当时的激情在消失,不再那么刻意,一切让时间去抚平,生活中有许多事会发生,朋友可遇不可求。总爱去触头,别人不耐烦了,却还是那么有兴趣的高谈着,更为可笑的是,从别的交谈中,她可以听出他们讨厌她,可她却是要硬赖着不走,好了,别去惹什么烦恼了。

晚上八点钟便觉倦意上来了,洗脸后上床,在床上她总是看书,看看相片,那个影子让她好心醉。总是回想那五天的点点滴滴,想抛开总是放弃不下,但她觉得不会造次了,因为她知道她的个性是不会这样的,只能有三分钟的热度,况且那也只不过是冲动的表现罢了。可当时的心情却是如此的煎熬和复杂。只能偷偷的瞧着,却不能两个人一起相处,以他的性格和脾气决不会主动,况且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根本是不会在乎男孩的一切,默默的想着,倍受期望的煎熬的。想了半天才忽然悟出,为什么失恋的男孩和女孩都是如此痛苦,因为相处的时光是很难忘怀的。点点滴滴,一丝一毫此时的记忆特别好,男孩放弃女孩,固然免不了痛苦,但马上会振奋的,可女孩就不一样了,多愁善感的女孩,会想得发痴,生活本来就是一本难念的账。

一早就是忙得够厉害,总注意到周春奇的言行,他的咳嗽,好奇怪她竟然会如此细心,真蠢,等到空下来时,明主任才说:

“昨天没有把砂轮轴拉过去.”还说了好多话,说什么下月初的活总要月底开好的。她还连连辩解说:

“以为他们那儿够了。”明主任越发话语多了,木了李脑子转不过来,一刹时,想不好该如何回答,等到明主任走出去后,她才想起,估计是对方误解她的意思,一定以为她说这个月的砂轮轴够了。就闷闷不乐,本来就是周春奇做的,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来说一声,真气,算了,听了骂声,他们又不搭介,如果他们听了骂声,也要不舒服了。真是的,和他们就是不搭介。也只好自己生闷气。唉,真倒霉,那么买力的做活,少听几声骂声就行了。呆在周新星那儿,只不过是想打听另一个男孩的思想罢了。早说过她就是自私,要收藏起她所有的一切虚荣,真实的活着。过去的是个梦,在毕家定的言谈中,她知道沈国涛快要成家了,真看不出如此粗犷的男孩也是那么吸引人的。看人不能看到底的。不管怎么样,总是咄咄逼人的气势,因为心烦可又何必和周新星,蔡佩元,毕家定他们去说上几句呢。

这天有赵仕军坐下来聊天,这个男孩,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让人觉得他说话夹杂着虚假。木子李想试试自己的耐心,没有接他的话。他讲了许多话,起先他讲着去舞厅事,说厂子里有许多人会跳舞的,也说起明烟也是比较喜欢的。她便开玩笑说:

“你久泡舞厅,怎么会没有女孩动心?”他还是满不在乎的笑,说着和女孩交往的过程。他说:

“有两个姑娘,长相很是象,就是有点高矮,跳舞的时候总是一个劲地要我猜哪一个大,哪一个小?我一想,总猜自己先认识的一个为大好了,结果我猜对了。”看他得意的样子,木子李也跟着他笑了。

吃过晚饭后便推出自行车,本来约好和应小水,褚文军一起去机床厂,可他们连个影子也没有,于是她推着自行车走,实在是不耐烦了。碰见了赵小宇和杨能力,他们从背后敲她的头,就是让她吓了一跳的。还碰到了朱小雨和周江月抱着一只电视机,还碰到了陈松伟他们的。快走到外婆家时,时间也快6点了,她心中暗自发誓,如果超过了六点钟,以后他们别想让她帮什么忙了。这个时候他们来了,木子李开口说:

“你们两个小伙子,时间概念算差了,一人一支甘蔗,谁也别赖账。”他们两个说:

“我们还到三楼去找你了。”她是知道,他们会去找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厂子里她特别不想和他们走得近,给别人造成一种不必要的影响。一起骑车去徐师傅家了。

徐师傅开了门:

“噢,来了,好高兴。”马上拿出准备好的西瓜子和香蕉,木子李便先告状了,说等了他们好长时间,每人罚一枝甘蔗,徐师傅说:

“有甘蔗,特意为你们买的,因为你们是小孩子。”木子李便抗议说:

“我和褚文军年纪差不多,他大我也大,我小他也小。”大家哈哈大笑。徐师傅叫她老头削甘蔗,他们正是一个和谐的家庭。老头的涵养的确不差,他给她们削甘蔗,木子李就是感觉这个家很是温馨。吵闹着吃瓜子吃甘蔗,吃香蕉,她都是一马当先,一点也不客气,褚文军看着书,应小水正吃着水果,徐师傅家的侄女儿唯唯也进来了,她在教幼儿班里的小班。这个女孩长得较胖,也长得黑,看上去很是结实。她的谈吐有居高临下的感觉,说着:

“我是高中生,工作不好找,先教着再说。”木子李心中暗笑,他们林校的高中生就是让人发笑。两个人聊天问一些生活方式。见应小水褚文军没有声音,便把话题引到他们身上,老头总是笑。

7点钟了,便去徐师傅的儿了家,她们三个先骑车子去,褚文军因为买苹果而掉了队,找不到地点,结果他去叫了何师傅来,也就是徐师傅的爱人。大家都笑着。木子李去时,拉着徐师傅的胳膊,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清秀的男子来开门了,一开门看见徐师傅就叫了声“妈”,发觉这个男子的喉咙那么轻。走进房门,本来要脱鞋,她儿子制止了,便也走了进去,拿出桔子,他的女儿脸色很白,看上去不是正常的白,长长的睫毛,叫云云,桌上有一方木,估计她正玩着。起先小姑娘有点陌生,木子李招呼着她,和她一起玩积木,小姑娘居然坐到了木子李的膝盖上,其实小孩子也少个玩伴。过了一会儿,应小水,褚文军,何师傅进来了,应小水是回去找褚文军,而后一起上来的。

大家坐下后,应小水找话题,谈起小何去美国的过程,当然老早就从徐师傅那儿听来的,这个儿子很是优秀,刚刚从美国考察回来。褚文军问他:

“什么时候上班的?”他说:

“刚刚这几天上班的,乘飞机飞了十二个小时。”应小水又问:

“洛杉矶离你们呆的城市有多少远?”他说:

“也不是很远的,方便的。”而后他说:

“美国的城市,绿化工作搞得相当好,汽车多如牛毛,公路很宽阔,节奏也比较快。他们一个月工资大约是一千四五百美元,一个星期休息两天。”而后他又拿出在美国拍摄的照片,一张张给他们解释,什么肯迪尼公园,什么赌场,美钞的起数,赌场进行的方式。”大家在开玩笑:

“那你有没有去玩?”他说:

“当然也去小玩玩的。”接着又说起美国的衣服价格,水果,菜的价格,真敬佩这个不怎么出色的男子记忆如此好,说话逐渐进入了正题,讲车床的类型,数控的程序,坐标的形式,小何讲得头头是道,褚文军边听着边提出疑问,应小水和她只是奉陪,后来他女儿要睡了,作为爸爸的她,给女儿洗脸,洗屁屁,洗脚,这个爸爸真是能干的。后来小何的爱人也回来了,比较小巧,长得不是很高,说话温柔细气的。见木子李坐着听兴趣也不是很大,于是邀请她进他们的书房听录音机。小何爱人教她跳舞,也是很开心。时间差不多了,便一起回厂子里了。觉得这个世界真得很是奇妙,呆在厂子里仅仅为一点点得失而耿耿于怀,看样子也实在是太差劲。所有的一切爱的天平全都倾斜了。又得重新考虑一下。什么沈哥,奇哥,雨哥,全都是影子,全都飘远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充实的生活,

第二天一上班,便去周春奇那儿,他说:

“你好象不太对头。”她说:

“听了骂声。”他说:

“是排队时头上没有人敲打的缘故。”她说起蔡佩元去蔡小小那儿的事,他说:

“不知道。”她说:

“你怎么不关心。”他说:

“他不用我关心的,也轮不到我关心的。”她说:

“你不要把红星打得太精了,书也不用看了。”他叫起来:

“不怎么打的。”她便笑着走开了。她是怕再呆下去,又要自责。去徐师傅那儿,发现徐师傅好象不怎么高兴似的,总是沉思着,难道他们昨天惹人讨厌了。她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其实她的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应小水开了抽屉,她总是吵着要吃东西,有同事抗议说:

“木子李,你常吵着要吃东西,害得我们挺难为情,常吃徐师傅的东西。”他们是得了便宜还买乖的人,不过木子李醒悟到是该注意点了,不要老装成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别人以为她啥也不知道,不要和她交朋友的。

二天苦心经营的一切计划,在半个小时的冲动中全都毁于一旦,那种吸引力,她还是被吸引过去了。噢,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违心造作。这样子她就是心中有点胆怯。走过去,连名字也不敢叫了,那么紧张,强自装着不在乎的神色,聊着工作的事,很快就转了话题,试着打听其生日,周春奇的确精明,硬是不肯说,巧妙地转换着话题,他说:

“我说话的水平都比别人要差。”她说:

“那你生活的阅历要比他们好的多,你是精明呀。”他说:

“这个世道,要能说会道,在外面象个木头,沉默是金吃不开了。”沉默了好久,她忽然冒出一句说:

“我觉得沉默是很好的。”真是傻,说话造次了。她接着还说了一句:

“我的判断一向是不会错的。”他笑着说:

“那你这次错了。”她说:

“错了的话,我会重新调整自己的评价。”接着道是他提起的,他说:

“我们寝室常打红星,周恒悟,张平,还有人会围过来的。”接着又说:

“周新星说叫你去男寝室打红星,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你说有可能吗?”她说:

“不可能的,自己的寝室里都不打牌,有女的会去吗?”他说:

“以前张凤女去的,她样样都行的。”是的,那个张凤女胆子也是大的。他又说:

“蔡佩元在一个场合中会闭口不语,你緾着他要讲脑筋急转弯,他要你去问别人。”她故作生气状,一转身就走了,听得他在笑。唉,好象觉得她傻了,那么大的吸引力,为什么?仅仅因为相处了五天,便滋生了一种坏习惯,不定性的女孩,柔情万种,风情万种,她大概一直会是一个小女孩。生活有歌有泪,真想不开她的感情会如此轻易的付出,许多的事常常是凭着一时的冲动而盲目的崇拜,从来不去涉及问题的实质,而后偶象破灭了,又会痛苦。为什么要如此待自己的感情,过去的许多可以原谅,可别人不在意,而她却时刻点滴的在意着,当然,她有爱的权利,可女孩值得吗?她也搞不懂她究竟喜欢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她不需要他口若悬河,需要他的理智冷静聪明,需要一个对数字有确切的认识,别人对她好,她一点也不感动,她需要一个伴侣,伴她度过生命的。

吃过晚饭后便去加班,说真的,加班其实算不了多少时间,而心有所期待道是真的,总是爱傻乎乎的幻想,想想生活也是够单调,总是彷徨总是煎熬,想起冷峻的那个人心中好是难受的。看着别人那么传神地织毛线,那么起劲的谈天,她的心中微叹一口气,唉,太落伍了,总是什么也干不上,算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不知道自己讲得对不对,知道每个人都会对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会很注意的。周新星和蔡佩元在上中班,她走到车床那儿,周新星问她:

“你看周春奇这个人老实不老实?”她笑着说:

“在我眼里,没有人会特别老实的。”他说:

“噢,这就够了,昨天吃中饭的时候,周春奇骗我们说,你有一个很难的问题问蔡佩元。”她才不会去问他,不过还是替他圆谎说:

“是的,本来是有一个问题问周春奇,他如何也不肯说,他总讲你们谈杠好。”周新星表示怀疑,木子李故意说:

“既然不相信我,就别听好了。”周新星忙表示不是这个意思。他又问他们两个和周春奇区别怎么样,她不知道他们问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会造次,她说:

“周春奇比你们成熟得多了。”周新星说:

“我们常进行论战,我和蔡佩元两个人常给周春奇讲得哑口无言,这说明他讲话的水平比我们要高得多。”和他们讲话,不用拘束,但她还是不想多呆,硬是走开了。她怕自己多呆一会儿,过了不久又要自责。真奇怪,周新星每次都提起周春奇,很少说起蔡佩元,看他的神色有种嬉弄的样子。周春奇说什么话总要衡量一下,冷静的很,他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算了,她自认为比他懂好多,蔡佩元讲话看他的样子很吃力,不能畅所欲言的样子。

有戴志力进来,聊起去游戏的情景,木子李心中想他和杨易平一块出去游玩的照片,杨易平从不拿出来,也从没有提起过去哪儿玩了,道是从他的口中,了解他们玩的时间和地点。杨易平这个女孩颇有心计,于是她也讲了她们五个人五天的行程的。她总是拉响着喉咙,讲述着游戏的过程,其实那次去游戏,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叫她,她便和他们出去的,玩得开心的时候仅仅数小时的时间,得到的感触虽多,但全消失了,现在反而有许多烦恼,才刚刚平静下来。但她并不觉得做错什么,只不过以后不要拉响喉咙了。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日子是迷迷糊糊的,在迷茫中在自设的陷井中挣扎着,说穿了一切都是梦,现在梦醒了,该振作了。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应小水提出城里,她和斯光雨一致响应,更为可笑的事,大家都提出等下先去洗衣服。在洗衣服的时候,木子李表现特别开心,话语特别多,她怕自己沉默会陷入一种绝望的境界。故意和蔡师傅讲笑话,和每一个熟识的人都讲笑话,其实她的心中很是难受,总想着别的事。洗好衣服后,便和应小水,斯光雨出去了。看着斯光雨无忧无虑,嘻笑的时候是那么开心,根本不用掩饰什么,和应小水挑东挑西,总是配合的很好,她对于这些总是压抑,她保持着沉默,后来大家建议去看电影,碰到了张师傅,便一起去逛街,看皮鞋,看球鞋,还有黄金首饰,化妆品,什么都看,她还去买了半斤杨梅干吃,一点也不好,这种零食还是少买为好,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去买水果吃好。回来后,去热处理看看,朱小雨爱理不理,一点也没趣,便也去睡了。

这天去外婆家听爸爸来外婆家两次了,她便紧张起来,爸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上城里来,她故意对小姨说:

“要去买金项链,先去问爸爸。”小姨父说:

“你爸不会让你买的。”她便感到一种不妙。小姨最后安慰她说:

“是你哥的车子出了点事,给人家扣住了。”她便去大舅家的楼下,三姨在洗脚,三姨说:

“你哥的车撞了人。”她吃了一惊,呆了一下,刹时沉默下来,有一种冲动要去家里,三姨说:

“不厉害的,也是听二舅妈说的。”她便去敲二舅家的门,挺高声地叫着‘二舅妈,二舅妈’开了门,二舅,二舅妈都在,二舅妈在做针线活,她便静坐在那儿,后来问了哥的事,二舅妈说:

“不要紧的。”她就是有一种欲哭的感觉,妈又要担惊受怕了,大舅妈和表弟又来打红星了,她便看书,吃瓜子,二舅说:

“床上还有杂志的。”她便去拿了,时间到了七点四十五分,想着还是回厂子好了,而后便回厂了。

一早上班,走到车床那儿,先问周春奇:

“听周新星说你爷爷跌了一跤?”他说:

“嗯,爷爷他手跌断了。”她说:

“有这种事。”他看上去道还不觉得怎么样,很平静,女孩子可心中烦极了。她说:

“你爷爷摔了跤,我哥也有事。”

“开车?”他反应极快。她说:

“我的预感很对的,那几天我心神不定,结果我哥出事了。”周春奇说:

“你家里的一切你道还挺关心的。”

“一家人,当然是关心,常不回家,以后会把家给忘了了。”他说起:

“那次回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吓了一大跳,直到八点半才知道,爷爷的骨头接不正,动也不好动。”她说:

“很痛苦的。”又说:

“正奇怪,本来我不想说,可还是说了出来,真是奇怪了。”她自嘲,周春奇马上接口说:

“把想说的说出来,你心中会好受些的。”她苦笑着,手里正捏着铁末子,一不小心,划出了血。周春奇说:

“你心中牵挂着你哥,连手上的痛都忘了。”她有点吞吞吐吐,他注意道说:

“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好了。”她说:

“我哥的事,你不要和你的朋友们讲起,因为我不想引起他们的同情。”

“这个当然,没有说的必要。”

“谢谢。”她走了。在周春奇的车床边,赵小宇总是过来挨着好近,当着大伙的面不好说他,只好巧妙地避开他。走到陈律枫的车床边,她说:

“陈律枫,你好大的气派,祝福你呀。”他故作不知,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她在心中微叹一口气,她总是抓不牢自己,祝他幸福。

后来厂长叫她去办公室了,到了那儿,她开玩笑说:

“我这是三进宫了,但愿不要听骂声。”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这道是的,但愿我没做错什么?”坐下后,他说:

“我觉得你不对头,跟我讲什么事情?”她心中奇怪,她有什么事情不对头,但她心中衡量了一下,没有否认,怕一否认,话题会走丢的。她便说:

“总是感到空虚的。”他问她几岁,她马上反问:

“问年龄干什么,你以为我会想到别的事,看别人出去,我一点也不羡慕的。”好的普通话因为声音低沉而流利了许多的。厂长有确反应很快,他马上接口说:

“该问的我会问,不该说的我绝不会说的,让它一直烂在心中。”她心中衡量要从哪一方面说起,她多么想有一个大哥哥一样的朋友,安慰她,给她指导。她冲动地差点想讲出家里发生的事,但马上冷静下来,没有说了,便从情绪着手,她说:

“看别人谈空天,织毛线,吃瓜子,过得很是愉快,总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的。我最希望自己白天上班,晚上去读书,紧得连个时间也没有,不用去考虑别的,有时想想自己很可悲,小学毕业有多好,我也可以织毛线,谈空天中度过,也会到很知足的。”厂长说:

“对不起,我没有竟到责任让你觉得充实。”

“不,你对我们已经很好了,可对于充实而言,是每一个人的情绪起作用的。有的时候能有几个听我说说话,我就会觉得很舒畅的。”说着这话时,她真得是很真心的,有点眼眶湿的感觉,厂长说着他的打算,他的希望,而对于这些她无所谓,她的激情早已花光了,起身告辞的时候,她说了声谢谢。厂长拉过她的手,她以为他要给她看手相,他的手比较小巧,但很暖和,她的手有点冰凉。他握了握她的手,她便走出去了。她的心情很是紧张,因为她在发牢臊,家里肯定是没有头绪了,她的心中好烦,多么想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但是不行,人还得靠自己的。

她发现自己很会买弄,去看电影时,碰见厂子里的几个实习生,听他们说起上个月发工资的事,于是她也大讲特讲自己发工资是硬着头皮上阵,她就是没有想到,同样给别人打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值得炫耀。他们都戏弄地称呼她是秘书,副车间主任,她听了心中发毛,但同时也注意到她有确爱出风头,不然他们怎么会说她呢。周国永总是说她脾气不好,她的脾气是太任性了,放脸孔后马上笑了,象个小孩子一样的。把心中的烦恼向周春奇说,发觉这个男孩还是善解人意,以后不会做这种傻事了,让它在心中烦恼着好了,反正她能承受得了。生活中许多事并不是如意的,象厂长说的,或许他能改变她的命运,她才不相信呢,他有钱,要想改变一个人很是轻松,只要她去读书,她才会轻松。她讨厌这儿的工作环境。蔡佩元和周新星都是小男孩,周春奇比较沉稳一点,看样子,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这天一放假,木子李便直接回家了,真得很是心焦。回到家中,一切还是老样子,她大声地说话,尽量逗爸妈开心,讲着厂子里的事,最近发了工作服,等哥回来后,爸的话语才多起来,她在心中叹一口气。很早大家便睡了,她的脑中尽是别人的影子,心中很是恐惧晚上怎么过得去,但还是睡过去了。

第二天,便去扯蕃薯藤,下午去割稻,掘蕃薯,割稻,她实在是做得很累.望着高高的天空,心中净是悲哀。晚上看电视很迟,回想着哥回到家,发着牢臊,说单牌没有坐,硬说是爸以前不听他的建议,爸爸是什么也不说,这个傻哥哥,什么也不懂,心中不好受说出的话,爸更加承受不了。她默默地流泪,哥也是心中苦,爸妈心中也难受,她能做什么,想到周春奇,总以为他们会是她很好的朋友,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在她的眼中他们什么都不懂。回厂子后,买了四斤香蕉去外婆家,接着打红星,等杨易平来了,便一起回厂子了。

上班后,她以为她有很迫切的心情,可谁知一抬头见了周春奇,竟然露出了很自然的笑,他又是一副很冷峻的面孔,他问她: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她说:

“很是压抑。”后来她又走了过去,他说:

“你今天较忙,没有走出来过。”他顾自去数数字,她是多么想多呆一会儿,但又怕多呆,她心中很是矛盾,蔡佩元也过来了加入行列,周春奇说:

“别在肚子里藏得太多。”她心中很是感动,涉及朋友的禁区,他毕竟是颇有心计。不随口说话,哪里象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说她活泼可爱是个笑星,而事实上她真得很烦。她是否论落了许多,在勾引着别人吗?不,她死也不会做这种玩弄感情的事,为何在周春奇的车床边站了四十五分钟,有点傻了。她发誓,不会让自己再这得无聊透顶。她在心中说‘周春奇,对不起,请别记住我的错。’周新星,人是挺好,可什么都不懂,蔡佩元也是不错的,和这三个男孩相处,会让人忘掉忧伤。她就是开心,不要别人的同情,从来不稀罕别人的一切的。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她却知道她做过这件事感到心情的舒畅。她萌发了一种冲动,想出了既捉弄别人又捉弄自己的想法,心中猛然一惊,自己会有这种念头而大吃一惊。真的,让他给她勇气吧。她说话有时也是刻薄的。周新星说:

“木子李,求我的后手。”她说:

“巴掌好不好?”他说:

“这哪象女孩说的话?”唉,是的,女孩要温柔点。朱小雨来领东西,让他去三楼拿空框子,他说:

“不去。“他站着没有声音,看他的侧面有一种受伤的样子,她还是站起来说:

“小伙子,算我服了你,让着你好了。”她去三楼了。他也开心了于是一起去。他说:

“我和我妈吵架,中饭也没有吃。”

“孝子也有这么大的脾气。”他笑得更开心了。她说:

“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呀。”

吃中饭时褚文军嘻皮笑脸,木子李假装一本正经,说话也是硬邦邦的,褚文军说:

“没有话好说,你好聪明。”这个男孩总是自己顾得很牢,她才不会去找替身。去机房里谈空天,她讨厌那种气氛,在寝室里一个人独自深思多好。本来和师傅他们约好去大世界舞厅,结果她找不到他们的人,因为她就是傻乎乎的,一件事想得很固执而从来不会去动别的脑筋,随口说好是六点钟,而下班的时候,本来爱多说的人,竟然没有问一下时间,回来的时候感到一种绝望,有一种被人捉弄的感觉。象到了世界末日似的,拼命地看书吃东西。

第二天一上班,发现周春奇的神色特别清鲜,肯定是昨天会见了女朋友,他的眼睛亮晶晶了,不再是过去那种冷峻的神色。奇怪了,真得会见女朋友了?她很是伤心,忽然想起去问他一个问题,可到了他那儿,竟然在一秒钟内改变了主意,他笑她,说有事说出来好了,还催着她。她看着他,觉得这个男孩让人难以捉磨的。她说:

“我忘了。”他说:

“那是不可能的。”她呆了许久,才说出了被人愚弄的感觉的。他说:

“我没有考虑过,现在回答不出,以后也永远不会回答的。”她在心中说‘要你许什么诺言的,说了这话,以后可不许后悔的’但她还是忍住没有说,她有一种失望,有一种被人轻视的自卑感。她说:

“我去问褚文军了。”他便去干活了。她总以为他会有一种气愤,可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她便走到褚文军那儿,问了同样的问题的,男孩的神色有点得意的,蒋宇也在,便大谈文学,她犯了一个错,在褚文军面前,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卑,以后对于文学的爱好,不要这么粗浅和菲薄了。她故意在他们面前表示亲切,想气另一个人,但同时也想到自己好可悲。不过在故意造作的同时,她说话兴趣顿增,谈了十五分钟后才溜掉。在应小水那儿她说了许多话,他就象大哥哥一要,根本不用防备。狂躁的心让她烦,强自忍住,让她的心静下来,她想的是文学,而自己的终身也会是文学,爱文学,但她讲的话太肤浅,夸夸其谈,不知道是讲给谁听。如果她那么随便地应付着每一个人,谁都不会珍惜。她的心中有一颗种子,但她宁愿忍受寂寞,不想让它发芽,让它闷在心中,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失眠她痛苦,既然不能燃烧别人的感情,那就不用再提了。

这天好奇怪她竟然会有一种尴尬,她走到周春奇的车床那儿,没有看他,便走过去说:

“我发现你今天完成不了,早上你总不在车床边的。”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心中一惊,他的脸色好苍白,他的神情有点忧郁。她兴高采烈的心情一下子全低了下去,她说:

“我发现周春奇今天不高兴。”他仍就很忧郁,很少露出笑容,以往她去的时候,他会高兴。也许前几天的一个问题,得罪了他,所以他瞪着个脸的。他说:

“我不知道。”以往她有问题,他会替她考虑,这次他变样了。会不会是女朋友的冷遇让他不高兴了。但愿不要让他忧郁,他们带给她五天无穷的欢乐。她觉得自己差点又要说昨天的事了,真傻,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向他说,可要注意了。越是沉默的人越引起她的兴趣。她很是自大,想着征服别人,可是她相信自己不会走这一步的,因为仅仅是他外表吸引了她,那是她不稀罕的人。她要的是敏捷的头脑,不要太主动,一切从长计议。不要去探求他的内心,算了他自己不愿说,硬緾着他讲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她便说:

“不问了,再问下去你会更烦的。”这下他倒是笑了,于是她便走开了。其实她真得很希望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听他讲话她就是开心。想起昨天真是好笑,朱建科他竟然会上三楼叫她看电影去,本想着不去,但她仔细一想,抬头看他低着头,便假装很愉快的接受了,其实她是不愿意。便叫上杨易平一起去,五个人一起去看,还有蒋宇,陈律林再是他们三个。去向应小水说了这个事,说好紧张,不想去伤害别人的。应小水说:

“那以后就不要出去罢了。”她宁愿自己太自作多情而不愿去伤一个男孩子的心,她总是奇怪自己,自己喜欢的人不屑于看她一眼,此时却有人会注意她,她从来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的。

去车床那儿,戴志力瞪着个脸的。满脸的不舒服的,知道他为何不高兴,木子李便说:

“昨天晚上是我硬拉杨易平去看电影的。”知道昨晚他一定会到三楼去的。他许久没有说话,在车床边站着,她能体会他正难受着,过了半天,他才讲了话,说:

“前天她说好瓜子买上去,昨天去了,她没有人,至少也来和我说一声的。”木子李说:

“本来她不想去,是我硬叫她去的,她衣服也不换便给我拉走了。”戴志力又说:

“有一次她和别人约好去舞厅,我上去坐了半天,说去城里游玩,她说等一下等一下,后来沈冬来叫了,她才问我去不去,你想想,我会去吗?有时候想想真气人,她从来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他神色压抑,他的眼神有一种受伤的痕迹,有一种欲哭的感觉,真替男孩难受,竟然燃烧不起女孩的心。

木子李拿了一张施工单给戴志力拿去,情不自禁地走到周春奇车床边,她说:

“周春奇,我的眼皮挑了两天,就是有不好的运气,第一个遇见压抑的人,戴志力他满肚子的烦恼,第二个遇见周春奇也压抑的厉害,唉运气太不好了。”他说:

“没有的事,仅仅是早上两个半小时不上班,去城里了,别去你师傅那儿去买我。”她晃着头说:

“了不得,城里也去过,工作也不耽误。”他说:

“我想去请假,还是不去请的好,省得她念。”她开玩笑说:

“你好大的胆子,不过聪明的人总会衡量一下,那一种有机可乘,那一种有利可图。”她跟他讲了戴志力为什么不高兴,讲起他们之间的处处矛盾,讲起戴志力抱怨杨易平不把他放在心上。周春奇接口说:

“戴志力这个人太小气了。”她说:

“我和杨易平经常一起吃饭,但我们的思想从来不沟通,大家各自各的,他们刚谈起来的时候,我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吞吐了许久才说出来,说我当时认为他不好,可后来他们好上了,便再也不多嘴多舌。”她说:

“我认为我接触周春奇最大的好处是学会了思考。”他就是聪明,从来不多说话,而肚子里却会精打细算,可他说:

“不会讲话的人是木头,还是乐观的人,会讲话的人好。”她说:

“言多必失,我新进来的时候,黄师母骂我,以后我也会聪明许多的。你这几天回家?”他说:

“我天天回家的。”她说:

“你爷爷会很开心的。”他说:

“次数多了,会倦的。”她说:

“我有一次很想回家,便叫了一个人一起回家,真得很开心。”周春奇竟然笑出了声,她又说起:

“你爸爸在责怪儿子带了那么多人去家。”他说:

“我爸爸从来不会讲这种话的,带伙伴去家,以前周新星去过,呆不了几天,便逃回来了。”她说:

“你爸爸是开明的。”他说:

“周新星的爸妈也是很开明的,去他家也是很有味道的。”于是她问他:

“近不近?”他说:

“有两里路。”她吐吐舌头说:

“好远。”他又用手刮她的鼻子,但他总是装装样子,不会碰到她的皮肤,她说:

“那五天真是开心的。”他笑着说:

“你撒谎了。”她说:

“真的,不用受拘束,自由自在。”他说:

“没有利用好时间。”她说:

“呆在家里也是蛮不错,学会了打红星。”她说他爬山不会,摇摇晃晃,累极了,他说他不用力气。他接着说:

“要去牌头龙王殿去求一张签。”她道是没有问说:

“有一次詹师傅一起去五泄,我去求婚姻了。”他笑了起来,她说:

“我们到了第五泄没有上去,考虑到詹师傅的身体便说我累极了,不要上去。”他说:

“你道是伟大,替别人考虑。”她说:

“其实我是不会想这么多,是二舅警告过我,我才这么做。”他说:

“看你几天前的紧张感消失了。”她说:

“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说:

“有的事不会谈忘。”她说:

“你知道刻骨铭心这个词的来历吗,以前的我觉得会刻骨铭心,但2年过去了,便也恢复了原状。”他说:

“你这么乐观的人也会有这种事?”她说:

“直的,有时候一个人挺寂寞,挺想找个人说说话,那么心情会舒畅。”他说: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听音乐,听音乐在迷糊中会睡过去。”她说:

“听音乐这种方法,也是高级的。但更有一种是化动力去学一门技术,最低级的是去报复别人。因为他去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周春奇沉默了许久说:

“当想决定做一件事,在迷惑中该怎么办,做还是不做”她考虑了一下,说:

“那应该合算一下,值不值得,如果值得,那就去做吧,反正现在年纪轻,多经历一件事总归是好的。”他又问:

“那你认为,朋友应当多交几个,还是只要有一个知心够了。”这下她接得很快:

“都要的。朋友应当交聪明的,有知识可以增长的人。”他说:

“我也认为这样,现在头脑舒服多了,本来头胀得很。”她说:

“我要多交几个朋友,呆在厂子里觉得要闷坏了。”他说:

“这儿的还不够?”她笑着说:

“不是这个意思。”看这儿的车工这么多,可又有几个和她深交,和周春奇他们仅仅是因为去外面游玩的缘故。他说:

“对于杨易平,我们也是不搭介。”她说:

“周新星字很是不错,你有他这种朋友是你的荣幸。”他说:

“是的。”

“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荣幸。”他笑得很是开心,何东建走了过来说:

“你们怎么有说不完的话,这么长时间呆在这儿,周春奇活都做不完了。”她连忙道歉说:

“你做不完,我付钱给你。”他说:

“怎么回事?”她说:

“骗你的,让你乐一乐,其实我口袋里没有钱,不过,这次你浪费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不会站了。”他说:

“你这么一说,那多少难为情,。”

“真的,只要看到你开心。”她便笑着走开了。刚巧碰到朱建科,他说:

“我寝室里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你肯定喜欢的。”她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和他说:

“真的,什么东西?”他要她和他一起去寝室里拿,她走了几步,发觉情况不对,便说:

“你拿来好了。”她便回自己的座位那儿,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可能是书。果然他拿了书来,昨天她去书店买,但书店关了门,那本贾平凹的《废都》,她的心中很是感动,但也有惶恐,他说:

“送给你。”她说:

“等下给你钱好了。”她翻了翻书接着说:

“谢谢你。”他呆立了一会儿走出去了,她脑子在想,他为何要呆立一会儿,送一本书莫名其妙,便重又翻开了书,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献上我的一片真诚,但愿您喜欢,朱建科。唉倒霉的事。当然她很快就把钱给了他。

下班后,应小水来坐,她便把这件事说给他听,问:

“有没有目的?”他说:

“当然有的,既然不对,那以后就别答应出去。你很聪明,不对的人,马上一口回绝。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对你有好感。”她傻,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在一起吵闹会没有关系,以后一定要注意了。晚上十二点钟了,她还是睡不着,真讨厌,这几天也够紧张的,真想去跳舞。

一个早上,周春奇向师傅换班,说是身体不舒服。后来他上班了,她问他:

“好了吗?”他听不懂,她便说:

“早上你不是不上班?”他说:

“我有事情。”他有了笑容,看着他的笑容,她压抑的心情有了一点好转,这么不爱说话的男孩,但却冷漠的厉害。周春奇是理智也是聪明的。她象是受到了侮辱似的,心中很是生气的。在那么多的男孩中,偏偏在周春奇那儿站上一会,后为他竟然走开了,她就是那么低贱,那么自卑,算了,不再动念头。那天讲出不再浪费时间后,她便很少去站得久了,工作之外的事很少聊了。周春奇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不用她去进行什么劝导。估计是女朋友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好了,她就是永远站在别人的旁边,永远抓不牢别人。真蠢,生活中的许多事,可以让人烦恼。她走到朱建科那儿,大声地说着话:

“说不给钱心中挺难受的,有负担的活着,感觉不如意。”他说:

“那本书是送给你的,你说过你要藏书。”她说:

“哪里,那是随口说说的。”她随口讲话太多,总想掩饰自己的一切,弄得别人不相信她了。她在心中想以后要让自己有点耐心,不要培养浮夸的风气。她觉得自己心中挺悲哀,总想让师傅高兴起来,可竟然有二次惹得师傅心头火起,第一次相约在新华书店,结果大家又碰不到,第二次在安平医院,结果仍就是碰不到,可每次师傅都去,每次她也是去的,可每次总是碰不到,每次大家都互相抱怨,真得好傻好傻。每次等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可每次总是碰不到,心中光火的时候,在想幸亏没有和他交朋友,如果等不到,那也就算了,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一切,在那么一刹间全会是没用。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的相约会注意,不会再轻易被人捉弄了。

去外婆家,得知爸的精神状态越发消沉了。本来说好等陈碧石一起去城里和师傅他们一起去舞厅,等不到,便回厂子了,心中恼火,不光是气,而且是越发自卑了。在洋洋自得的同时也自卑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有双重的人格,迟早会得精神分裂。陈碧石并没有责怪她,而事实上她也挺委屈。这个男孩毕竟是聪明,她不要去后悔,过去的并不重要,关键是她自己的思想,她对于上舞厅有一种惧怕和负担。她越发有一种理想的模型,不需要他有一种漂亮的外貌,但需要对方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和理智的头脑,一切都顺其自然,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考虑,不要再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影子。她喜欢的人儿要乐观。

有章方越来对账,粗心的她总是夸夸其谈,而事实上她总是破绽百出,事后才会明了。唉,为什么,当时不冷静下来考虑考虑,一下子就是很冲动。记住这个教训,不改的话会带给她许多难堪,慎重点就好了。想着去周春奇那儿,他竟然那么讨厌她,转身就去别的车床边了,她的心中挺失望,恼火的厉害,真奇怪,他竟然这样待她。想想相处的五天,朋友总归是朋友,他让她好难堪。和杨迪燕在车间门口说着话,对方的为人处事不错,讲得话木子李很要听,比她大二岁,比她懂很多,爱用一个过来人的语气说话。正讲着话,此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挺干净的一个老头,她的脑中转过来,这不是周春奇的爸爸?

“咦。”她惊奇出了声,他也认出了她。他问道:

“你好,周春奇在哪儿?”

“我带你去吧。”边走边聊,他说:

“我来奇这儿骑自行车,他爷爷住院了。”

“不是说好了吗?”

“要重新再接过的。”到了周春奇那儿,她便去别的地方了,他们一起到寝室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周春奇进来车间了,不露一点神色,这个男孩给人一种捉磨不透的神情,有点阴森森,冷得象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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