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南嘉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你不喜欢吗？”
“喜欢，但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你是烦我了吗？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太黏着你，你觉得我烦了？”
鹿南嘉有些无措的攥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宝贝，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不希望你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我是真的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亲亲抱抱，喜欢和你一起睡觉。”
她越说越小声，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晏舟：“你能不能抱抱我，我现在好像有点无助。”
顾晏舟轻轻拥住她，轻抚着她的脊背：“宝贝不哭。”
“顾晏舟，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一个很穷的人，我没有太多的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以前还经常被欺负，没谈过恋爱，除了你，也没喜欢过别人。
我没见过太多的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我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我这个人，我在笨拙的想要用自己来爱你，所以顾晏舟你能不能别推开我。”
“宝贝，对不起，是我不好。”
“顾晏舟，我会乖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喜欢，不想要，我都会告诉你，我不会勉强自己，可怎么办，我就是好贪恋你亲我时的温柔，喜欢被你抱着，喜欢这种世界很大，但你的眼里只有我的感觉，喜欢被你需要着。”
“对不起，又让你哭了。”
鹿南嘉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好怕你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我的宝贝我怎么能不喜欢呢？”
鹿南嘉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他肩上，顾晏舟只觉自己的心都在揪着疼。
哄了好一会儿也没哄好，鹿南嘉还在哭，她小小一只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一边抹眼泪，还一边懂事的说：“你快去洗澡吧，我没事了，我马上就不哭了。”
顾晏舟俯身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吻去了她的泪珠。
等他从浴室出来，换好衣服，小家伙的眼泪还是没止住，她把小脸埋进被子里，就是不肯出来，哽咽着说自己很快就好了，不用他哄。
顾晏舟叹了口气，把人捞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宝贝，你哭得我心疼。”
“对不起。我好像忍不住，但我在努力了，我已经很努力了。”
她抬起挂满了泪水的小脸，用鼻尖轻碰了下顾晏舟的唇瓣：“我奶奶说，我从小就是一个高需求的小孩，很黏大人，睡觉要抱，吃饭要抱，一哭还总是哄不好。”
“我知道，哭起来很烦人。小时候我一哭，我爸就会生气，我妈会凶我，他们就会吵架互相埋怨，可我的眼睛好像少了个开关，它一哭就止不住。好烦。”
“今天见了我妈，我其实特别想她，我以为我们见了面她至少会抱抱我的。可她没有，她有新的很恩爱的家庭了，我知道她在过她喜欢的人生，可顾晏舟，我好像有点嫉妒她的女儿，因为我妈从来没有像看她一样温柔的看过我。”
鹿南嘉越说哭得越厉害，她把脸埋进顾晏舟怀里，宣泄着压抑在心里很久的委屈和不满：“顾晏舟，你能不能抱紧我点。”
“好，宝贝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
鹿南嘉点点头：“那我还可以像之前一样亲你，抱你吗？”
“当然。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勉强自己。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亲密关系的多少而减淡。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局限于你带给我的欢愉。明白吗？”
“我明白的。”
“乖宝贝，哭累了就睡吧，好不好？”
“好。那你能亲亲我吗？”
顾晏舟宠溺的轻笑一声，松开了些搂着鹿南嘉的臂膀，低头凑近她，温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鹿南嘉缓缓闭上眼睛，她贪婪的想要从顾晏舟身上汲取到更多的温暖和爱意，她眼角的泪水尽数被他用指腹轻轻拭去。
她勾着他的脖颈，轻揉着他的头发，诱他越吻越深，拉他一道共坠深渊。
窗外月光透亮，和着露台屋檐下昏暗的灯光一道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屋里，散落在地上的三两件丝制衣服承载着淡淡的光亮。
不觉已过四更夜，‘兰麝细香闻喘息’，‘无力慵移腕，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混沌中，鹿南嘉又一次昏睡了过去，顾晏舟抱着她起身，叹了口气，轻轻吻去了她眼角挂着的泪水：“宝贝，辛苦了，睡吧，我在你身边。”
鹿南嘉下意识往他怀里拱了拱，轻轻哼唧了两声。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睁开眼睛看见顾晏舟还在身边，顿时松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顾晏舟笑着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低哑：“宝贝醒了？”
“嗯。我刚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又梦见什么了？”
“不记得了。”
“那说明它不值得你记住。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顾晏舟你有没有不开心？”
“我很开心。有宝贝陪着我，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他把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鹿南嘉嘿嘿笑着坐起身来，揉了揉小肚子：“我好像有点饿了。顾晏舟我们去吃饭吧。”
“好。”他起身，弯腰把她抱起来，迈步走进了卫生间，鹿南嘉搂着他的脖子坐在洗手台上，等着他给自己挤牙膏：“你今天忙吗？我们吃完饭出去玩吧！”
“宝贝，张嘴。”顾晏舟捏着她的下巴，把牙刷放进她嘴里，一边认真给她刷牙，一边道：“我今天约了人，有点事。妈会陪你，她很期待和你的母女时光。”
“啊？你又很忙啊！”鹿南嘉皱着眉头，含含糊糊的嘀咕着，轻捶了下他的肩膀，不悦的踢了踢脚。
“别乱动，一会儿再呛着。”
“那你什么时候能陪我玩？”
“过完今天。”
“拉勾！”
顾晏舟宠溺的勾住了她向自己伸出的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