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舟笑着把她抱进怀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睡了多久?”
“现在几点?”
“快八点了。”
“那是好久了,大概得有四个小时了。”
“饿不饿?”
鹿南嘉摇了摇头:“不饿,想亲亲,顾晏舟,你亲亲我吧。”
顾晏舟轻顺了顺她的长发,低头在她唇瓣上浅啄了一下。
“你喝酒了?”
“嗯,一小杯啤酒。”
“你在公司怎么能喝到啤酒的?出去吃饭了?和谁啊?男的女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家等你很久了?”
“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嗯?”
“坦白从宽!一起回答。”
顾晏舟无奈笑笑,一边掀开被子,抱着她往衣帽间走,一边道:“今天去了趟王岑的工作室,见了他一面,和他一起喝了两杯,要说还有别人,就还有个温雪。”
“温雪?今天是周六,她还要上班啊?”
“不上,她是去给王岑送饭的。”
“哦。看来她真的喜欢王老师啊。”
“不知道,小朋友少操心别人的事。”顾晏舟把她放在衣帽间的单人沙发上,转身去换衣服。
鹿南嘉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打了个哈欠:“那王老师喜欢温雪吗?”
“这么关心王岑?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去找他?”顾晏舟脱下西装外套,伸手解了领带,回头看了她一眼。
鹿南嘉嘿嘿笑笑:“你今天为什么去找他啊?”
“不告诉你。”
“哦。”
“不追问了?”
“你不是说不告诉我吗?我当然得尊重你拥有属于自己秘密。”
顾晏舟脱了衬衣,迈着长腿走向了她,鹿南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要干嘛?”
顾晏舟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一让,你压着我的睡衣了。”
鹿南嘉忙是侧了身子,把搭在沙发扶手的睡衣递给他:“不换一件啊?”
“一会儿洗完澡再换,或者说,你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不穿。”
鹿南嘉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你喽,反正我又不冷。”
“这么没良心。看来是得教育一下小朋友了。”他随手把睡衣扔在沙发旁边的矮几上,俯身将鹿南嘉圈在了怀抱和沙发中间,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和她轻蹭了蹭鼻尖:“亲不亲?”
“还问我?”鹿南嘉含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又退了回来:“今天有没有想我?”
“当然。”顾晏舟追上去,想继续亲她,却被捂住了嘴:“大骗子,我刚给了你好几次机会都不说实话,你今天其实根本就没去公司吧!”
“怎么知道的?”顾晏舟握住她的手腕,拉下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眸光在她唇瓣上反复描摹着。
“章助理给我发来了你下周的行程表。你今天要是去上班了,他大可以直接把行程表给你的,根本就不需要我来转述,而且,你明天应该也不会去公司。顾晏舟,你为什么骗我?”
“秘密。”
“我会生气的。”
“那我哄哄你。”
鹿南嘉用力推他,却没推动,反而被他趁机亲了一下。
“大坏蛋。”
顾晏舟笑着加深了这个吻,手也很熟稔的探进了她的衣摆。
……
良久,鹿南嘉瘫靠在沙发上,轻推开了他,缓了一会,拿起手边的睡衣揉了揉,向他丢了过去:“大骗子,撒谎还占便宜,真是坏死了。”
顾晏舟靠坐在房间中央摆着的玻璃柜上,垂眸笑了笑;“宝贝的脸这么红,这便宜应该也不止我一人占了。你也开心了不是吗?还是说,还不够开心?”
“顾晏舟!”
“嗯?我在。”
“我不理你了!”鹿南嘉的脸又红了几分,她站起身来,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光着脚就准备往门口走,可还没走两步,整个人就被顾晏舟单手搂着腰,提了起来。
她扑腾了两下脚,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大坏蛋!放开我!”
顾晏舟提着她走到了穿衣镜前,凑在她耳边,低沉着嗓音问道:“你说当红色的蔷薇开遍皑皑雪原,会不会很美?”
“你又在说什么啊?”
顾晏舟笑了笑,让她的双脚着了地,随即埋头,亲吻了她的肩膀,好半晌,他抬起头来,用指腹.轻.抚.了下方才吻过的地方:“雪原之上,现在开了第一朵蔷薇,下一朵,要开在哪儿?”
鹿南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是挣脱了他束缚,推门跑了出去。
顾晏舟站在原地笑了笑,继而迈步跟上。
……
……
第二天早上,鹿南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扯了扯衣领,看着所谓的‘蔷薇’,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不服气,总觉得自己吃亏了,正想着今天要怎么报复回去时,顾晏舟懒洋洋的走了进来,又从身后搂住了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说了声早。
鹿南嘉侧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不想和你说早。”
“还在生气?”
“嗯,你还知道。”
顾晏舟叹了口气,站直身子,把下巴垫在她头顶上,伸手去拿牙刷:“宝贝要是实在不开心,那我今天任你处置好不好?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倒也不用这样,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撒谎?”
“都说了是秘密。”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问王老师。”
“这么想知道?”
“其实还好,但你一直不告诉我,我就觉得肯定有猫腻,顾晏舟,我也会没有安全感的。”
“对不起。”
鹿南嘉仰头看他:“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不能。”
鹿南嘉有些失望的拉开他的胳膊,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后来的一整天,顾晏舟只要一靠近,她就往旁边躲,吃饭的时候也是,他夹来的菜一律不吃,全还给他。
吃完饭也一句话都没说,主动收了碗。
下午,顾晏舟忙他的工作,鹿南嘉写她的作业,偶尔听他故意示好,问些有的没的,也不回应,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晚上睡觉时,更是转身进了客房,还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拿了房门钥匙,反锁了门。
顾晏舟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叹了口气。
可鹿南嘉睡到后半夜,身旁却仍是一沉,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推了推顾晏舟:“你怎么进来的?”
顾晏舟笑着打开台灯,把手里的备用钥匙悬在她眼前晃了晃:“笨死了,怎么不想想这种钥匙怎么会只有一把。”
鹿南嘉突然有些无语:“拜托,谁家的好人会把卧室门的钥匙,留一把藏一把的!”
顾晏舟懒洋洋的把她拽进怀里:“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