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拍了，大家都笑一笑啊！我说三二一，大家一起喊未来可期！”摄影师举着相机指挥道。
唐莉莉捏了捏鹿南嘉的手：“他这招不好用，你听我的，一会儿开拍，你就一边笑，一边小声发出‘咳咳咳……’的声音，保证笑得好看。”
“这是什么招啊？”
“你甭管了，反正你就听我的，我们一起‘咳咳咳’。”
鹿南嘉没说话，唐莉莉又捏了捏她的手：“南嘉你别忘了。”
“知道了！”
因为答应了唐莉莉，所以当摄影师说完“三，二，一”后，其他人都在喊“前途无量”，只有鹿南嘉和唐莉莉在“咳咳咳”……
鹿南嘉觉得很傻，但又觉得这也许会成为一件有趣的回忆。
在拍班级合照时，摄影师提议说，大家一起拍一张把帽子抛起来的照片。
鹿南嘉怕捡帽子的时候会和别人的帽子弄混了，所以她灵机一动，看了看坐在她身前的顾晏舟，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在摄影师喊完三二一，开始抛帽子时，她把帽子摘下来，按着提前找好的角度戴在了顾晏舟头上。
摄影师拍完照，在看底片时，抬头望向她笑道：“那个给老师戴帽子的女生，蛮有创意的嘛！四五十个人就你不一样。”
鹿南嘉嘿嘿笑笑，忙是取回了被她戴在顾晏舟头上的帽子，又贴心的帮他理了理发型。
坐在顾晏舟身旁的老师也看向他笑了，顾晏舟笑着向左右颔首：“小孩子，调皮。”
拍集体大合照的时候，因为人多，所以鹿南嘉没能再站在顾晏舟身后，她和顾晏舟中间隔了一整排的人，鹿南嘉照旧和唐莉莉一起“咳咳咳”……
拍完照，唐莉莉拉着鹿南嘉去找了一直站在摄影师身后的宋青晨，难得沈知絮也在，沈知絮和鹿南嘉一样，都在眼巴巴瞅着被同学簇拥着的心上人。
唐莉莉从宋青晨手里接过相机，看着他给自己拍的照片，越翻越气：“你不是和我说你拍照技术可好了吗？宋青晨你自己看看，你的这些照片里有一张是我把眼睛睁开的吗？”
宋青晨有些委屈的躲开她向自己打来的手，忙是拽过沈知絮挡在自己身前：“唐莉莉你得讲理，你自己拍照不睁开眼睛，怪谁啊！你看看南嘉，她每一张都睁开眼睛了。”
唐莉莉火气更盛，她把相机塞进沈知絮手里，又摘下自己的帽子塞给鹿南嘉，然后忙是围着鹿南嘉和沈知絮追着宋青晨打。
鹿南嘉和沈知絮无奈的相视一笑。
沈知絮把相机给她：“别理他们了，你和唐莉莉站在一起，宋青晨拍照的时候把你和顾教授也拍进去了，你挑挑看，有没有合适的照片。”
“好，谢谢。”
鹿南嘉接过相机翻看着，待看见那张，在所有的学士帽被抛向天空时，她却笑得有些虔诚的，双手给坐在她身前的顾晏舟戴上了学士帽的照片，没忍住噗嗤一笑，沈知絮凑近也看了看，道：“这张照片，其实如果把你手里的帽子换成王冠也不违和。”
“确实。”
鹿南嘉回头看了眼刚拍大合照的地方，见顾晏舟依旧被一群人围着，等着合影。
她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沈知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看了眼顾晏舟，又将目光移向了离顾晏舟不远的叶晚苏：“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你想和叶教授拍合照，或许我可以帮你。”
“嗯？”
“拍吗？”
鹿南嘉点点头：“拍！等我拍完，再帮你拍。”鹿南嘉把相机重新递还给他。
“好，麻烦再借我们两顶帽子。”
“成。”
鹿南嘉跟着沈知絮，穿过乱糟糟的人群，挤到了叶晚苏面前，待叶晚苏刚和上一个合影的女生说完祝福的话，鹿南嘉就被沈知絮一把推了出去，直接插了个队。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被她插队的男生道了个歉，然后忙是整理好了自己的帽子，挽住了叶晚苏的手臂，扬起嘴角，看向了沈知絮的镜头。
拍完照，叶晚苏温柔地帮她理了理绶带：“小鹿同学，恭喜毕业。”
“谢谢叶教授。”说完，她向沈知絮使了个眼色，沈知絮会意，忙是向前走了几步。
他和鹿南嘉交换了手里的东西，随后，轻轻把鹿南嘉的学士帽戴在了叶晚苏头上，把唐莉莉的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他在周围的起哄声里，大大方方揽住了叶晚苏的肩膀，将画面定格在了鹿南嘉的镜头里。
等帮沈知絮拍完照，鹿南嘉拿着相机和自己的帽子走向了顾晏舟，顾晏舟看见她，忙是招了招手，鹿南嘉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走了过去。
顾晏舟牵起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拜托站在对面的同学，帮他们拍了张合照。
拍完照，他低头温柔的看着鹿南嘉，帮她整理一下帽子和绶带，像给别的学生送祝福那样，对她道：“鹿南嘉同学，愿你今后前程似锦。愿你所学，皆有所用，愿你成为光芒万丈的人。”
“谢谢顾教授。”
顾晏舟朝她笑了笑，从帮忙拍照的同学手里接过鹿南嘉的相机，递还给她。
等顾晏舟忙完，已近黄昏，鹿南嘉和唐莉莉像集邮一样，和所有的老师几乎都合过影了，也收到了很多来自老师们的祝福。
她们坐在孔子像对面的教学楼台阶上，望着仍在孔子像前聚集的人群，唐莉莉把头靠在鹿南嘉肩膀上：“南嘉，你说我们和这些人，以后还能再见吗？”
“不知道，但再聚齐应该会很难吧。”
“是啊，当初大家都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时候，谁是谁都不认识，就只眼熟，现在真要分别了，却又有点儿舍不得。以后这校园里，咱们俩也再不能一起偷偷躲在教室的后排吃肉夹馍了。”
鹿南嘉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又说傻话了，就算不能一起吃肉夹馍，咱俩也还是朋友啊，不仅是朋友还是合伙人，感情淡了还有利益连着，咱们分不开的，你别想跑。”
唐莉莉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利益关系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