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月听了一愣。
她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然而眼下,经过小白的提醒,祝弦月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好像的确是这样……但是等一等,先,先冷静一下。”祝弦月直觉上意识到这件事有什么蹊跷。
“那小丑他到底图什么呢!?”
“是奥莱帝国大将军当的不爽吗?还是首都大学里待的不合心意了?”
“所以?”小白问。
“所以……这个逻辑说不通。既然这个逻辑不通,那这里面应该有点咱们不知道的事情。”祝弦月盯着远处的楚德道。
她从小到大都很坚信这一点,一件事如果逻辑不通,那么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就看看这个事情咱们能不能猜出来了。”
楚德原本正在给破晓的这群人讲着最近需要注意的事,忽然觉得远处似乎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远处,然后刚好就看见了一个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的人。
楚德也一愣。
他连忙转过了眼睛,生怕被那个人发现了什么,装作跟那个人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啧,真是他啊。”楚德在心里嘀咕。
在没来之前,他心里还有着一点点的奢望,这个家伙并没有来贫民窟。
眼下,就连这点奢望都没了。
楚德故意让自己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倒是看见有几个摄像头不经意间就朝着那边跑过去了。
……自打上次无面露脸以后,漫画里就总时不时的出现无面的几个镜头,漫画似乎也很懂大部分读者都不喜欢无面这个人,但是,他们抗拒不了这张脸。
所以漫画就总是猫猫耸耸的在边角里放上那么几张无面的画面。
虽然评论区对无面的谩骂并没有减少,但奇怪的是一到那几张浏览量就会非常的高。
楚德有时候也有点眼气,他眼看着都穿越到异世界当男主角了,结果总被个长的比他帅的人在旁边陪衬着是怎么一回事,作者脑子被驴踢了吗,当初这张脸怎么就不给他呢。
他说完后转头就想走。
其实如果是平时的楚德,他肯定还要在这里多待上一会的,不过今天的楚德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刚走两步,忽然又停顿了一下。
因为楚德想起了一件事。
他转头拽住了一个破晓的队员问,那个队员本来以为楚德要走了,被他这么忽然一拽吓了一跳。
楚德开口之前有点犹豫,不过他一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他的噩梦,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顿了顿之后问道:
“你知道……‘月牙’现在应该在哪吗?”
“啊?”被楚德拽着的那个人愣了一下。
月牙?
这个名字说起来在贫民窟里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不过真的说起来,这个名字贫民窟的老人倒是人尽皆知。
几年前,这可是贫民窟里最受欢迎的一个情报贩子。
楚德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他就是听说贫民窟里这个月牙很厉害,尤其是在情报收集这一方面,就连现如今情报收集最厉害的第八区,在当年也不过是月牙陪衬罢了。
他最近这个梦做的实在是邪门,去医院看大夫也看不出来什么,所以楚德不得不另辟蹊径,想着找点能人奇士过来看看。
楚德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人思考了一会道,“当年月牙的确还挺活跃的,不过这两年都没什么消息了……但是月牙当年有个居住的地方,以前有人求助都会去那,你要不碰碰运气,去那边看一看?”
“只不过,能不能有人出来见你就不知道了。”
“谢谢。”楚德沉默了一秒,放开了拽着那个人的手。
祝弦月在旁边把楚德跟那个破晓队员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到一半就扬起了眉毛,等到楚德离开后,祝弦月立刻在原地做了几个拉筋动作,顺手还把鞋带系的更紧了一点。
“你要干嘛?”小白被祝弦月的动作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还看不出来?冲刺啊。”祝弦月道。
“争取在楚德找到那个屋子之前比他先一步赶到。”
“喂……”
小白还没来的及说出来什么,就看见祝弦月嗖的一下跑了出去,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那叫一个欢脱。
……
就是这?
楚德找到了一间在偏僻地方的屋子。
跟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间屋子虽然年岁已远,不过跟周围的屋子对比起来倒格外的干净一点。
门口没有乱七八糟的电子垃圾,也没有臭气熏天的味道,一根藤蔓攀爬上墙皮脱落干净的二层小楼上。
如果不说这里是贫民窟,楚德觉得这里还带着股朴素的温馨感。
门口放着一个门铃,楚德试着按了一下,已经不能用了,他犹豫了一会,敲了敲门。
“有人吗?”
屋子里没有回应。
楚德敲了一会,心说自己也是闲得慌,月牙早都走了好几年了,为了一个莫名的梦跑到这边来。
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自己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嘎吱。”
一个脚步声慢慢的传了过来,那是高跟鞋踩在了地面上的声音。
楚德一愣,然后猛地转过了头。
“站在门口干什么?你不是要进来的吗。”门口的那个女人抱着肩膀缓缓的说道。
她看着楚德,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面纱,看起来不像是情报贩子,反而像是一个舞女。
……还是一个个头高到离谱的舞女。
穿上那双差不多有八厘米的高跟鞋以后,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比楚德还要高了那么一指头。
楚德愣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朝着周围看了一圈,确定了只有自己一个人。
然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
那个女人似乎是优雅又不失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迈着轻巧的步伐走进了屋子里,楚德回过神后,立刻就跟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这就是主角光环的待遇吗!
别人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月牙,他居然刚来就见到了?
楚德有点不可思议的跟着走了进来,等到他坐到那张有点破旧却显得很舒服的布艺沙发上,喝上一杯味道还不错的咖啡时,他依旧还觉得很魔幻。
这里真的是贫民窟吗?
楚德喝了会咖啡觉得自己屁股底下一直有个东西在咯他,就伸手往屁股底下一掏。
结果,他随手掏出了一本五年前出版发售的漫画书出来。
楚德刚皱着眉观察着那个封面画着两个男人果着搂搂抱抱的漫画,就看见那个蒙面女人迈着婀娜的身姿来到了他的对面。
她在另一张有点破旧的沙发上坐下来,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
“遇到了什么事?说吧。”
那个女人道。
楚德微微的咽了口口水。
他在对面那个女人面前总有点紧张,所以一边说一边玩着自己的大拇指道,“呃……您知道这里哪有能解梦的吗?或者说研究人梦境的医师?”
“我最近老是做噩梦……做太多噩梦挺影响睡眠质量的。”
“哦?”对面的女人似乎来了点兴趣,“什么噩梦?说来听听。”
楚德犹豫了一下道,“我说不上来,梦里面发生的事情跟现实里的大部分事情都不一样,但是又莫名的很真实。”
他注意到对面的女人调整了一下坐姿,从懒散的样子变得正经了一点。
楚德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
“那种真实不是那种简单的真实感,而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楚德索性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但是每次醒来的时候,我往往都会忘了梦境的大部分内容,现在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
“对,就是一个人。”楚德抿了下嘴唇,最近一直压在心头的事被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了出来。
他说到了自己第一次做梦的场景是在一个雨天的夜晚,说到了梦境里那个人那个似乎帅到丧心病狂的脸,还说到了梦里那个人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告诉他天就要亮了。
……
说到最后,楚德长叹了一口气。
“我这算不算是大脑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说完后,发现眼前的女人半天没声,就抬头看了过去,小声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
那个女人像是一下子回过神来一样,楚德沉默了一会问,“呃……我的故事有那么无聊吗?”
“差不多吧,在我听过的各种故事里,这算得上是最烂的一个了。”女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了揉眼角的眼泪。
她没等楚德再说什么,就道,“根据我个人的经验,你的大脑里怕不是长了什么吧?要不要考虑找个医院进行一下头部以上切除术?”
“喂,你这就过分了吧。”楚德道。
“我好歹也是客户啊,你是真不指着客户吃饭的嘛?”
“啊,那倒不至于。”女人站起身来,把楚德面前喝光了的咖啡杯拿起,扔到了一边的水槽里。
“只不过,你这种情况的确还蛮神奇的。”
楚德一听见女人这话,就心说看来这位见多识广的情报师也没听说过自己的这种状况。
他有点失落。
“不过,我可以帮你多留意一下。”那个女人忽然回过头说道。
“你介意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在你的梦境出现变化的时候即时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