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深宫真的如同枷锁,会将人牢牢地锁住。希望你,不会被这束缚所束缚。”黄子馥是最后一位,两人用力的拥抱了一下,这是黄墨羽对黄子馥说的最后一句话。
清晨的雨露还沾染在树叶之上,天刚刚蒙蒙亮。黄墨羽便背好了行囊,冲着大家挥了挥手,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一条不知名的道路。
众人无声无息的看着黄墨羽头也不回的背影,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感觉在蔓延着。回皇宫的路上,众人都各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只有黄子馥和沈苏白两个人往着皇宫的路上赶去。毕竟,他们两个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宫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们处理。处理这些事情,原本顾楷尘也是在的,但是黄子馥看着顾楷尘累的不成样子,便让他回家休养了。
赵子鸢的这件事情,不仅仅是让黄墨羽走了,而且给顾楷尘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想到这前前后后,也快要里两年的时间了,这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细细的数来,黄子馥感觉自己的内心之中,仿佛被海水淹没了一样,涨涨的十分的难受。
当马车刚刚驶进皇宫之中,黄子馥便立刻的要求严执停下了马车,“我要下来走走。”
黄子馥掀开门帘,她的声音刚刚落下,前面骑着马的白色身影,也停住了脚步。沈苏白回过头来,双眼悠悠的看着黄子馥,他清澈如同一眼望得见湖底的双眼,给人一种莫名的安慰。
沈苏白轻启嘴唇,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他一个翻身,下了马,问道:“皇上,怎么了?”
黄子馥摇了摇头,踩着快速的步伐,走到了沈苏白的面前,杏眼之中隐藏着迷雾。她看着沈苏白,轻声的说道:“没什么,沈公子若是不想走路,可以先骑马往前去。”
沈苏白嘴角拂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微臣也觉得走走合适,一直骑着马,其实也挺累的。”
黄子馥又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苏白,对于沈苏白的话,没有再继续的接下去。她不知道沈苏白是什么意思,因为黄子馥能够从沈苏白的双眼之中,感受到一种……让她觉得有一些困惑的情感,仿佛要比他们之前的时候……亲近了不少。
可是,黄子馥也知道,明明她和沈苏白已经快要接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了。可是,却好像比他们之前,整天能够见到的时候,亲近了不少。
当然,这种亲近是一种两个人之间,默默地相处的那种气氛,而不是两个人言语上的亲近。虽然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直到。但是这种气氛也让黄子馥感觉到十分愕然,她不明白,这种忽然的默契和靠近,是如何而来的,并且她感觉到最奇怪的事情是,她似乎并不抗拒这种亲近。
对于这种没有办法完全解释的事情,黄子馥只好依靠联想,觉得或许是因为齐苏公子的原因,毕竟齐苏公子和沈苏白从外表上,看起来确实有一些的相像,但是黄子馥知道,这不是一个人。
当黄子馥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沈苏白和黄子馥已经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后花园之中了,当黄子馥差点走向一棵树的时候,沈苏白即使的在黄子馥的身旁,发出了提醒的声音,“咳咳……咳。”
黄子馥抬起头来,沈苏白温柔而关切的眼神,即刻的落入了她的眼中。但是沈苏白自己,仿佛并没有介意这一点,他的嘴角依旧带着一抹,隐隐的笑意,“皇上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或许自己都没有自己说了什么,黄子馥脱口而出的问道:“在想,沈公子这消失的一年之中,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等到话说完了,黄子馥心中的惊讶随着沈苏白眼底微微的讶然,一同的升起。但是随即,沈苏白眼底的讶然便如同烟云一般,很快的便消散了。沈苏白依旧直直的看着黄子馥,并没有丝毫的退让,他薄薄的而色泽鲜明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带着一种魅惑一般的说道:“皇上如此关心微臣,微臣真是受宠若惊。”
明明是带着一种戏谑的口吻说的话,但是沈苏白的眼底却给人一种,他被俘获了的温柔。这让黄子馥的心中,蓦然的流过一股惊慌,还有一种热热的,仿佛是尴尬而羞赧的情绪。
这让黄子馥措手不及,又感觉到心中十分气愤。沈苏白这个老狐狸,黄子馥在心中狠狠地骂着。她仿佛看到了这种温和而无害的好看的伪装之下,是一只狡诈的尾巴。黄子馥看着沈苏白那温和而带着邪魅的笑意,有一种看到楚子逸的感觉。但是又和楚子逸的不同,黄子馥觉得……自己真的看不透沈苏白。
虽然面对沈苏白忽然转变的画风,黄子馥的心中还是有微微的吃惊,但是黄子馥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一点。但是之后,黄子馥便会彻底的看到,被黄子馥称之为沈苏白“本性”的东西,那温和之下的戏谑。
黄子馥当机立断的嘴角带上着微笑,“身为南楚的皇上,关心自己的每一个臣民,都是应该的。”
“那皇上真是太辛苦了。”沈苏白笑眯眯的看着黄子馥,视线变得越来越温柔,但是声音的戏谑在提醒着黄子馥,这都是沈苏白的伪装。“不辛苦,不辛苦。”黄子馥嘴角也挤出来几丝笑容,和沈苏白对视着,一点也不让步。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你。在这沾满了雪的后花园之中,在这周围无比寂静,只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的地方,这一白一青的两道身影,一个人微微的低着头颅,而另一个人微微的仰着头,从侧面看过去,却是一道和谐的风景。
近距离,细细的看着沈苏白,黄子馥不得不惊叹于,沈苏白那细腻而白皙的皮肤,深邃而带有吸引力的双眼,悬直的鼻梁,坚硬而又温和的轮廓,勾勒出一张如同雕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