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依然还是跪在一旁不出声,血依然还是在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滴在了衣裳上面红毯上面。
“那么敢问大师青花瓷为何会突然爆裂,这究竟是凶是吉呢?”叶氏微微的皱着眉头开口,这人虽然上课打心眼里头信封佛祖,但是如今也不管那么多了,如今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想要将谢晚晴好好的送回去包扎一下。
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叶氏当真是心疼极了,谢晚晴暗自试着动了动受伤的手,疼,原本已经有一些麻木的痛感如今再一次被唤醒。
“凶亦是吉,吉亦是凶,天道轮回,何来那么多凶吉之说,不过就是你们这些红尘之人的臆造罢了,这是二小姐逃脱不掉的劫数,如此将来便能平安康健,碎亦是岁,往后二小姐必定会岁岁平安。”
大师的一番话听的谢晚晴都有一些云里雾里的,没想到小小的鸡鸣寺里头还有修行这一般高的人。
叶氏听着连连点头就像是听这人说话入了迷一般,大师虽然并没有明说凶吉,但是话里头的意思已经明了,这并非那个冒牌和尚所说的凶兆,所说的不祥,而是一个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老祖宗,看来这和尚所说的也不能全信,这晚晴已经受伤了,不如妾身先带晚晴去边房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叶氏看起来当真是焦灼的很,谢晚晴虽然疼,但是心里头也趟过了一丝暖意。
只是如今大师都已经那么说了,老夫人依然还是不放心,并没有理会叶氏的话,而是继续问眼前的住持。
“按照道理来说,大典之时是不能见血的,如今见了红,会不会给咱们府上带来厄运?”
在老夫人看来,谢晚晴的那么一点点小伤能够算的上什么,最重要的便是整个安阳侯府的运势,若是真的因为谢晚晴给安阳侯府里头带来了是你不好的事情,那么老夫人大抵是不会饶了谢晚晴的。
谢晚晴如此心里头便提了起来,也不知道悦心有没有嘱咐过这人要怎么说谢晚晴确实是有所耳闻,这样的大典上面是绝对不能见血的,否则便是全族人都有血光之灾。
“若是旁人便是说不准,但是老衲看着,姑娘长久在佛前静思休禅,额间已经留下了慧根,如今滴下鲜血便可保佑家人生世平安!”
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谢晚晴在一旁暗自不动,疼痛已经到了抑制呼吸的地步了,细细的看着自己的伤口里头还有一些青花瓷的渣子,难怪那么疼,谢晚晴的呼吸微微的粗重了起来,只是觉得头有一些晕晕的,想来,大抵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吧!
“倒是苦了这孩子了,快去请大夫来,将晚晴带下去吧!”
老夫人这才给叶氏吩咐到,叶氏这才慌忙上前去和悦心一起将谢晚晴产妇起来,只是谢晚晴的身子已经显得有一些软软的,勉强支起身子来给老夫人请了个安。
后头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老夫人像是在问大师这测锋利能否继续下去的问题,谢晚晴如今只是觉得好累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谢晚晴的伤势不重,只是皮肉伤罢了,只是陷进血肉里头的渣子要一点一点的取出来,这会子,谢晚晴的小手被悦心牢牢的抓着,就连叶氏都别过头去,不敢回头看。
这个要比受伤时更加疼上千万倍,谢晚晴咬着牙,压抑着哭声,大夫一直清理了办个时辰,这才算是完。
给谢晚晴包扎好了以后,大夫就离开了安阳侯府,“额娘,他们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要害晚晴,晚晴好害怕!”
叶氏这才刚刚走过来,谢晚晴就牢牢的抱住了叶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这里头大半份真,小半份假。
谢晚晴的心里当真是委屈极了,这个“他们”,虽然谢晚晴没有明说,但是两个人也不言而喻。
谢晚晴这一般的痛哭,为的就是要让叶氏知道,谢晚晴的心里究竟是有多委屈。
“好孩子都是额娘的纰漏,原本以为没什么问题,这青花瓷的查完虽然是额娘准备的,但是内里头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如今即便是查只怕是也查不出来什么呀!”
叶氏看着谢晚晴如此更是心疼的紧,牢牢的抱住了谢晚请安慰着,叶氏虽然要比前几年更加多了几分心思,但是到底也是世家小姐,不知道那起子刁钻地人,能够坏到什么地步。
“额娘,晚晴不委屈,好在还有鸡鸣寺的住持帮着晚晴说话,不然晚晴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办好了!”
谢晚晴一边说着,一边就是低垂着头,方才那么一折腾,头发有一些散乱,倒是辛嬷嬷推门进来了。
“夫人,老夫人说,若是二小姐拾掇好了就抓紧回去,鸡鸣寺住持说了,现在的天象随即上上的祥瑞,耽误不得呀!”
谢晚晴倒是有一些诧异,原本还以为今儿的事情,所有的努力算是功亏一篑了,老夫人没找谢晚晴算账已经很好了。
但是没想到,那个花银子请来的人这一般帮着谢晚晴说话,不过看着一旁的悦心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
叶氏一听,今儿的事情没有泡汤,那么感情好,慌忙让悦心在帮着谢晚晴理了理头发以后就和谢晚晴一起出门了。
再出来,看见的便是原本的那个冒牌和尚跪在地上正在瑟瑟发抖,此情此景,谢晚晴倒是想起来七岁那一年老夫人大寿的时候。
芳姨娘也是如此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人,说谢晚晴是不祥之人,那个时候是渡法大师帮着谢晚晴开解,虽然物是人非,只是时隔六年,芳姨娘依然还是没有得逞。
那一个鸡鸣寺的住持,谢晚晴当日给鸡鸣寺里头献功德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难怪觉得眼熟,如今傲然挺立,看着那冒牌和尚,只是问他来自于哪个寺庙的。
不出谢晚晴的意料,果然仅仅就是一个冒牌罢了,哪里会是寺庙里头出来的。
这也不知道是芳姨娘从哪里找来的,原本给钱办事儿也是极好的,只是没想到凭空冒出来了那么一个,这人还能说什么。
如今眼看着自己被识穿,余光看着芳姨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心里愈发的慌张了。
自己那可是帮着芳姨娘做事呢,芳姨娘怎能如此呢!
老夫人看着也发现了里头的不寻常,若真是僧侣,那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也罢,何须这一般的藏着掖着呢!
一时之间眼神里头更加多了一些冷厉与莫名的威严,首先问的就是自己家里头的人。
“是谁将这个和尚请来的?”这谢晚晴做嫡女的事情,到底还是叶氏的事儿,所以老夫人偷闲边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叶氏。
叶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宁嬷嬷,宁嬷嬷随后就跪在了那和尚的边上。
“回老夫人,这人是奴婢让小丫鬟去请来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宁嬷嬷低着头,这册封宴上事情那么多,叶氏顾着一些,更多的事情都是交给宁嬷嬷做的。
宁嬷嬷年纪到底大了在很多事情上面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给了手下的小丫鬟去做。
这小丫鬟那么多,宁嬷嬷哪里还能想的起来这事儿是让这去做的,安阳侯府是佛教世家,请一个大师过来,原本就是很容易的事情,自然也是一个小丫鬟就足够了。
但是没想的的是竟然会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宁嬷嬷的一时疏漏,险些让谢晚晴身临险境,好在谢晚晴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