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闲好美色,而那谢雅容,却是北煜第一美人儿,殿下觉得,以云闲那我行我素的性子,会放过谢雅容那美人儿?”
宁夏这话,那周宇傲目光便是一闪:“王妃的意思是,云闲与谢雅容……”
说真的,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只要稍稍提一下,对方便能想到点子上,这真是省下许多时间去解释。
越来越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宁夏心里头感叹这周宇傲果然是个有脑子的:“之前摄政王与谢雅容还是情深意浓的,可不知为何,在云闲离开之后,摄政王对谢雅容便是冷淡了许多;不光如此,偶然之间听谢雅容说起,那云闲,乃东周的某位皇子。”
摄政王被废,谢雅容不再受宠,再牵扯出云闲是东周的某位皇子,这些一联系想来,线索自然也就出来了。
但是,这些都是推断,并没有事实;尽管周宇傲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却是异常的平静:“王妃觉得,那云闲,会是三人中的谁?”
周宇恒,周宇鹤,周宇仓。
这三人,周宇恒与周宇傲之间已是摆明了敌对,周宇傲自然是要怀疑;那周宇仓乃周宇恒的党羽,自然也是在防备之内。
可是,这二人,既是明面上的敌人,周宇傲平日里自是多加防备,明里暗中的监视必是少不得的!
若那云闲真是二人之中,他没有理由毫无查觉!
将这二人排除了,那就只剩下那个为他出生入死,舍命为他挡刀的周宇鹤最为可疑。
再加上在梅林之时,宁夏就已经暗示了周宇傲,在他身边,可不止那齐头并进的二皇子周宇恒觊觎着太子之位,更有一个甚是夺目,独占一枝的周宇鹤在旁虎视眈眈!
事实谈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继续的必要的;周宇傲本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想借着这次机会置他于死地,没曾想,这事儿,却不似他想的那般简单!
不管宁夏说的是真是假,如今确实牵扯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
见周宇鹤面色深沉之时,宁夏开口说道:“虽说殿下需要时间去证实,可你我在雪域呆的日子也不会太久,这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月;有些事,该解决的还是给解决的好;至于该如何解决,还得看殿下自个儿的意思。
要我说,一个明面上的对手,好过那阳奉阴违之人下暗招;养虎为患,可乃大忌!”
周宇傲沉默的点头,宁夏起身说道:“我给殿下三日,若殿下三日内能查出那方氏兄妹是谁派来的,能查出那云闲到底是贵国的哪位皇子,我与殿下的合作,便能顺利进行!
若是三日内殿下查不出来,为了自保,我便只能与他人合作,还请殿xxx谅我一介女流步步为营实乃不易。”
与他人合作,除了周宇傲,能与她合作的,自然就是周宇恒。
周宇傲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来对付周宇恒?
听她这般说,周宇傲抬眼若有所思的瞧着她:“不管是找出方氏兄妹真正的主子,还是查出云闲真实身份,最后受益的,也只是你而已;今日看似你在与我合作,说到底,不过是我给你做了跑腿的罢了!”
“殿下说笑了,我与殿下,不过是互惠互利;我在受益之时,殿下不也是揪出了包藏祸心之人?除去一个居心叵测之人,可比杀一个直接敌人收益更大。”
明面上的对手,你一直以来就有戒备,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可那暗中的人呢?正所谓暗箭难防,若身后原本为你所用之人冷不丁的捅你一刀子,那可真是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就像原文的北宫逸轩,就是败在了那些背叛者的手中,而他,却是到死才明白!
沉默之中,那股压抑沉闷的气息弥漫于二人之间,宁夏见他面色并未好转时,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想必他们也是在用膳,这桌上菜色虽是不少,可人一少,吃起来便失了味道,我还是觉得热闹些比较有意思!殿下若是想独饮,我便先行一步。”
“王妃说的是,这人一少,不管什么东西,都没了原本的味道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包间下了楼,当那正用着膳的几人见二人回来时,面色各异。
小皇帝端着酒杯,视线扫过二人,待得二人落坐之时,这才说道:“太子来的正是时候,这酒刚热好,饮之正合脾胃。”
吃饭,喝酒,寒暄。
这种应酬,本就是无趣的很;宁夏心里头在考虑着接下来的计划,视线不由的转向北宫逸轩。
北宫逸轩见她瞧来,朝她柔柔一笑。
斗了一上午,真心累的慌,此时瞧着他这一笑,宁夏只觉得那些疲惫,那些紧张,都烟消云散了。
有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后头支撑着,再累,也是值得的。
此时她与他在努力的改变着二人的命运,只为将来能牵着他的手,轻松惬意的走在天地之间,过着神仙眷侣的惬意生活。
与他白头偕老,是她唯一的愿望。
一眼的深情,便是让她再次充满了力量,拿起筷子吃着东西,与周宇沫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这一顿饭,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吃了半个多时辰。
用过午膳,这该说的都说了,自然就是要回宫去休息了。
小皇帝与周宇傲走在前头,寒王紧跟其后,再接下来,便是二皇子,北宫逸轩,还有那宇文瑾。
宁夏那视线,在看着宇文瑾与周宇鹤一前一后的下楼梯时,微微加深。
今日这计划,得看田曼云的决心,若是她真个想要拼出一条活路来,便会卖力配合;若是田曼云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今日这计划,只怕会落空。
选择田曼云,既是情况紧急,也是将计就计。
既然谢雅容找到了田曼云来对付她,她自然要借着谢雅容的计划给还回去的。
说起来,今日这般累,也是因为她身边没有人能让田曼云相信;秋怡二人是皇上的人,这事儿,谁不知晓?那方氏兄妹又是半路杀出来的,更不可信。
如此一来,今日这跑来跑去谈条件之事,也只得她亲自出面,不然,以田曼云那般谨慎之人,如何相信下人的话?
车夫牵着马车,早便在门口候着;见着几人下来时,忙上前伺候着。
一行人上了马车,便往王宫而回。
回王宫的路,绕着这雪城酒楼大半圈才能上官道;从酒楼的正面绕到右侧面之时,前头的马车便是停了下来;寒王忙派人去查看,这一看才知晓,方才不知是哪家的马儿疯了,竟是在这街上横冲直撞的,踢翻了好些摊子,伤了好些人,此时这路正被堵着,还没清理出来。
“听说雪域有家甚是有名的戏班子,就在这雪城酒楼旁边儿;不知是不是道上?”
周宇沫掀起车帘朝外看了去,见着这外面甚是拥挤时,幽幽说道:“看样子,这路是一时半会儿的顺畅不了了,不如咱们下去瞧瞧?”
“公主这提议倒是不错,既然这路是堵了,不如下去瞧瞧,看看能不能看些好东西。”
二人这一拍既合,双双下了马车;这头二人刚下了马车,前头的周宇傲便跟着走了下来;周宇傲一下来,那几人也跟着一并的下了马车。
本来这路上就拥挤,这会儿几个美男子一并的下了马车,那自是引起一阵的骚动。
因着是与几位皇帝、皇子们一起,故此宁夏没有戴面纱,而周宇沫,生的艳丽,自小便没有戴面纱的习惯;小公主性子直率,更不用戴那麻烦的东西。
宁夏的容貌是被周宇沫给比了下去,故此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这退的地方,好巧不巧的,在周宇鹤与宇文瑾之间。
“回皇上,方才那疯马踢翻了一桶火油,此时正在清理路面,只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
火油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地界儿正是小贩摆摊的地方,什么布匹啊,柴火啊,一应俱全,这要是哪个不怕死的乘这个时候丢个火折子,那可就不得了了。
寒王一听这话,脸立马就黑了。
三国齐聚,却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儿,真是丢了他的脸!
小公主也知道这事儿对雪域不利,眼睛转了一圈,去拉着宁夏说道:“既然这路过不去,不如咱们折到畅音楼去听戏如何?”
“公主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周宇沫扬眉一笑:“方才我还与王妃说,这儿好似有一家戏班子甚是有名,正想去瞧瞧呢。”
“八公主可真识货!那可是咱们雪域最有名的戏班子呢,我母妃也最爱听了。”
共同的兴趣,总是能让人聊到一起,小公主一听周宇沫有兴趣时,转而去拉着她,与几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听戏好了,在这儿等着也无趣,不是么?”
谁说无趣了?马上就会有意思了!
宁夏心中说着,也在此时,听到上头一声惊呼,这声惊呼之中,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着一女子被人从二楼那栏上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