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利的到达了百草堂,洛颜之在新羽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六月这时手上也拿着两串糖葫芦跑了过来。
看着六月大大的笑脸,洛颜之的心情不由也舒畅了,一抹笑容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她的脸颊。
周围的人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是洛颜之,不禁停住了脚步,多看了她两眼。
以前洛颜之在右丞府的时候,出门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看到的人又不由将现在的洛颜之与以前相比。
越比,越觉得徐兰这么后母不是人。
明明就是这么水灵善良的姑娘,看看以前都被徐兰糟蹋成什么样了。
不过也正是她这么的优秀,才被徐兰妒忌吧。也是,有洛颜之拦在前面,洛琼汐就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女。
右丞府真正的嫡女,只有洛颜之一个。八壹中文網
就算现在徐兰扶正,也不过就是个继室,永远越不过南宫云华这个原配。同样的,洛琼汐也越不过洛颜之这个正经嫡女。
洛琼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目不斜视的走进了百草堂,端的是世家贵女的风范。
然后,那些窃窃的私语声,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百草堂的人见她走进来,马上有药童应了上来,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洛颜之莞尔一笑,道:“我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是来找沈大夫的。”
药童挠了挠后脑勺,才道:“沈大夫啊,他昨晚上值夜,今早已经回去了。而且昨晚有人要刺杀他,他受了好大的惊吓。”
此时药堂中看病抓药的群众都不少,听到药童的话都吃了一惊。竟然有人敢进药堂来杀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洛颜之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笑得依旧温婉,说:“我知道,我来找他,为的就是这件事。请问小哥能否将他家的地址告诉我,若是去的迟了,只怕他会有性命之危。”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心中又各自计较了起来。
这洛二小姐竟然知道这件事,莫非沈大夫的遇刺与右丞府有关系?
药童也是好奇,他年纪尚小,既是好奇,口中也问了出来:“咦……这件事只有我们药堂的人才知道,你如何得知的?”
洛颜之眉头微皱,脸上现出些许歉疚:“说来,这件事与我也脱不开干系。如果不是我,如果沈大夫不去右丞府出诊,也就不会有这无妄之灾了。”
一旁年长一些的大夫听着,看药童又要问,连忙呵斥道:“这位小姐要沈大夫的地址,你还啰嗦什么?”
小药童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小跑着去柜台后拿起一张纸,写上了沈大夫的地址。又小跑着过来递给了洛颜之。
洛颜之柔柔的道了一声谢,这才出了百草堂,上了马车。
而刚才呵斥了小药童的大夫等洛颜之走了之后,叹了一口气,眸中有着担忧。他们最怕的就是卷进这种豪门贵族的恩怨中。
怎么看沈大夫的事情都不能善了了。
洛颜之可不知道那人的长吁短叹,她回到了马车上,就忙不迭的伸展着自己的四肢,口中还抱怨道:“这大家小姐还真不好装,只装了那么一会儿,我就浑身难受。”
六月偏着头,有些不解道:“小姐,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是右丞府的千金一样。”
洛颜之的动作滞了滞,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凝滞。
她真想说,六月你真相了啊。她以前本来就不是洛颜之,她就是冒牌的。
车夫对帝京到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的架着车来到了一条小巷子中,停下了马车,对洛颜之道:“表小姐,这位沈大夫的家就要里面第三家,这路太狭窄,马车进不去。要委屈小姐自己走进去了。”
洛颜之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四下没什么人,不用谁的搀扶,自己就跳了下来。
按着车夫指的方向,提起裙摆就大步走了进去。
其实洛颜之不带秋染还有原因,秋染实在是太规矩了,要是看到她这样子,肯定又要在她的耳边碎碎念了。
而新羽是练武之人,六月又是从小没规矩惯了,带着这两人出来,她也自在。
但是像宫宴或者什么别家的宴会,就要带秋染了。
沈大夫的家并不大,看起来只是个两进的院子。看着由木板简单的合起来的大门,还有门头写着‘沈宅’的简陋牌匾,洛颜之倒是对这个沈大夫有了好奇之心。
看这样子,这沈大夫的经济情况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他竟然没有接受徐兰给的封口费,看来也是个有气节的人。
她正想着,六月已经敲响了门,并且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她忙制止了六月,轻责道:“声音小点,否则他的街坊听见了,还以为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呢。”
六月吐了吐舌头,手上的动作到底轻了些,也不再叫喊了。
这时门忽然打开了,然后门后站着的不是沈大夫,而是一个眼生的小男孩。
“你们找谁?”小男孩问道。虽然想尽力表现得自己很大胆,但是眼中的怯怯还是出卖了他。
洛颜之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道:“我找沈大夫,请问他是住这里吗?”
看着洛颜之的温柔样子,小男孩眼中的戒备和害怕都减轻了些,回道:“我父亲正睡着,你们若是有事,晚间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上门,洛颜之手快,伸手牢牢的抓住了门。小男孩的力量不如她,她轻而易举就让门纹丝不动。
她脸上的笑容虽依旧温和,但是语气却不像之前那般随和:“小弟弟,我今日要是见不到你父亲,只怕往后都见不到他了。”
小男孩听出了洛颜之语气中的冷凝,手上一松,大门大大的敞开了。
洛颜之笑吟吟的样子让小男孩从心里感到害怕,身体也不由向后退去。
洛颜之倒也没有趁这个时候闯进去,大门虽然敞开着,她却依然安分的站在门口。
她今天是来找沈大夫帮忙的,要是就这么闯进去,岂不有恃强凌弱的嫌疑。这样可不大好。
“京墨,是谁来了?”正在僵持时,从里面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