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庸渠还未说话,洛佑卿便抢先道:“皇上刚才所言有理,苏大人治府有方,本官还要多多向苏大人请教。苏大人便不要推辞了。”
苏怀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洛佑卿失了权柄,自是恨不得自己也和他一般。
他还要再说,墨庸渠阴沉的声音响起:“怎么?苏大人是想要抗旨还是有什么难处?”
苏怀远心中一个激灵,怕墨庸渠接下来再有更大的惩罚,只得跪下道:“臣领旨。”
接下来议了一下别的事情就下朝了。
出了金殿,苏怀远的脸色比洛佑卿的还要臭。
想着苏怀远的失利,洛佑卿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他好过。
走到苏怀远的身边,扬起了笑脸,十分谦逊的样子,道:“以后还请苏大人多多教导。毕竟不用主持年中的官员评定,苏大人想必很是清闲。”
苏怀远脸上的肌肉都抽了一抽,碍于还有许多官员在周围,也不好发作。
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洛大人不用接待永川国的使团,该也不会忙。还望洛大人好生整改。可别永川国的使臣到了,还听到洛大人的家长里短,觉得我南川的右相大人连家都治理不好。”
洛佑卿吃了一憋,刚要再说。苏怀远朝他一拱手,凉凉道:“本官还有些事情,就不与洛大人在这里说话了。改日洛大人若有不解之处,本官不介意洛大人上门讨教。”
这话完全将洛佑卿当成了一个下属一般训斥,奈何洛佑卿还没有说话,苏怀远就快步离开了。
只剩洛佑卿一人气的在风中凌乱。
此时,永寿宫中也不太平。
墨齐鑫跪在永寿宫的正殿中,太后坐在上首的凤椅上,神色凝重,厉声问道:“鑫王,你给哀家说,你与洛家的三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齐鑫心中一突,他自是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否则当初央求太后退婚的时候,就不会隐瞒他和洛琼汐的私情了。
“太后明鉴,儿臣与洛家三小姐只是点头之交。万万没有传言中的什么私情啊。”他说的情真意切,只差涕泗横流了。
然而太后并不吃他那一套,依旧疾言厉色:“你少给哀家来这套,趁哀家还好好问你,你最好给哀家如实说。”
“否则的话……”太后冷哼一声,看着墨齐鑫的眼神中似是要杀人一般,“否则的话,哀家倒也不介意宣那位洛三小姐也进宫问问。到时候别怪哀家翻脸无情,以大不敬之罪治你!”
墨齐鑫的心都被吓得漏跳了一拍。
听太后话中的意思,不仅仅是怀疑,都已经有了七分的相信了。
若是他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他与洛琼汐的关系是清白的,那太后可不会管自己的手中有没有切实的证据。
想着这些,他拿不定主意,究竟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如果承认,他也是皇家的人,太后不会真的将他如何?如果不承认,太后日后要是查出来,一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而且如果不承认,他又如何将洛琼汐娶进门。
他犹犹豫豫,太后却没有这么好的性子等着他的回答。重重一拍椅子上的凤头,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墨齐鑫怒声道:“你学的倒是好本事,都会糊弄哀家了。你不说是吧,来人……”
听到太后要下令,墨齐鑫被吓得一哆嗦,匍匐在地上,也顾不得权衡那些利弊。一张口全都承认了:“母后,母后息怒。儿臣与洛三小姐是真心相爱的。”
听到这个答案,太后并不惊奇。以墨齐鑫的德性,真的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墨齐鑫将她蒙在鼓里,让她稀里糊涂的就将之与洛颜之的婚退了。
现在倒好,墨齐鑫与洛琼汐的风言风语传的满城皆知。
南宫傲会不会以为他们皇家与洛佑卿勾结着,欺负洛颜之一个没了娘没了靠山的孩子。
想当初,这门亲事还是南宫傲亲口求的。
只要想到这里,太后的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
都是墨齐鑫这个没出息的惹得祸!
见太后的胸口猛烈的起伏着,一旁的冯嬷嬷边给太后顺着气,边劝道:“娘娘,您先别生气。鑫王到底年轻,不懂事,您慢慢教就好。”
“慢慢教?本宫已经教了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太后没有一点觉得气顺。一想到现在的局面,她就气的胸口疼。
南宫家在南川国的地位举足轻重。虽说君为臣纲,南宫傲也一直对皇家忠心耿耿。
可是就怕有人利用这件事,从中作梗,让南宫家真的与皇家离了心。
纵使南宫傲一直忠心耿耿,可是南宫家的其他人呢?而且,南宫傲年岁已高,加之之前中了离魂散之毒,又能活几年呢?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不安抚好南宫家,只怕一旦南宫傲逝世,就会后患无穷。
要是墨齐鑫不代表着皇家颜面,她真的想押着这个没出息的去给南宫傲赔罪。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墨庸渠走了进来,边走着边说:“五皇弟承认与洛三小姐有情,右相却不承认。”
说完刚好走到了太后的面前,给太后跪下请安。
太后忙让他起来,并且赐了座之后,问道:“右相没有承认?”
墨庸渠点点道:“这关乎女儿家的清白,右相怎会承认?只说是五弟非要与洛二小姐的丫鬟比武,却不慎被洛二小姐的丫鬟所伤,洛四小姐也受了牵连。多亏了洛三小姐识大体,及时将五弟搬回了自己的院子,才没有出大事。”
听了墨庸渠的转述,太后又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洛佑卿倒是会推卸责任,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墨齐鑫的身上。
确实,要是墨齐鑫不那么大张旗鼓的找上门,不闹这么一出事,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麻烦。
然而,太后是从后宫厮杀出来的女人,怎会察觉不到这其中的隐情。
这墨齐鑫伤的是有多重,让洛琼汐这么的着急。礼仪都顾不得,直接就往自己的绣榻上搬?
虽是关乎女儿家的清誉,若不是洛琼汐不自重,没有女儿家的矜持。难不成墨齐鑫还能强迫堂堂相爷的嫡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