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飞藏在竹青院,这毕竟只是洛颜之的推断。这件事非同小可,没有切实的证据,还是不可当做完全确定。
洛颜之思虑了一会儿,严肃的对白广道:“让白初盯紧了竹青院,将白章也调过来。沈玉那边该是已经安全了。”
毕竟沈玉的事情已经揭开,一旦沈玉出了什么事,徐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况且,现在杀了沈玉,没有什么作用,还会徒惹麻烦。
徐兰吃了之前的亏,不会再轻易动手了。
经过洛颜之刚才的引导分析,白广亦知道了事情的重要姓,不敢怠慢,马上出去办了。
南宫府中的时光平静而闲暇,是洛颜之两世为人都很少感受到的真正的平和。她捧了一本医书,闲闲的在檐下看了起来。
右丞府中却是各人自有各人愁。
没有了中馈之权,徐兰也是悠闲。她的房间中出现了许久也不曾出现的绣架。她亦是许久都没有安安静静的绣一副绣图了。
只是两天的时间,绣图就已经完成了大半。可见徐兰是真真得闲。
琅华院也不似以前那般门庭若市,现在是网可罗雀。徐兰仿佛能够听到外面的海棠花落下的簌簌声。
她真的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这样的宁静了,那些下人不来,连洛佑卿也不曾来。算起来,洛佑卿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来她的房中了。
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
若不是这府上没有姨娘,只有秉烛一个通房丫鬟,只怕是早已流言四起,说她这个正室夫人要失宠了。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意识的说道:“周嬷嬷,你去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吧。”
话说出许久,都没有传来回声。她疑惑的抬头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周嬷嬷的身影,只看到若兰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他猛然想起周嬷嬷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是她亲手将毒药送到周嬷嬷的手中的,周嬷嬷临死前不敢置信的眼神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令她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都是洛颜之那个贱人,不然她也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要亲手将周嬷嬷送上黄泉路。她这般想着,心中的愤怒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手抓起了剪刀,重重的朝着面前的绣图刺了下去。只听‘嘶’的一声,绣图上的孔雀被她划成了两半。
她还尤嫌不足,一刀一刀的用力划着。目光十分的阴狠,好似这幅绣图就是洛颜之,她这一刀一刀,不是刺在没有感觉的绣图上,而是刺在了洛颜之身上。
若兰看得心惊胆战,忙过来抓住她的手,劝道:“夫人,您小心手。”
徐兰仿若没有听到若兰的话,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重,一双眼睛几乎恨成了红色。
将绣图扎了个稀巴烂也不解气,将剪刀往地上一掷,再顺手就桌上的茶壶也一并砸到了地上。
听到茶壶碎裂的清脆声,徐兰才稍稍觉得气顺了些,停了停,待喘匀了气,方怒声道:“洛颜之,我定要你给周嬷嬷偿命!”
这样的话在若兰听来心中没有一丝一老的触动,她清楚的知道,周嬷嬷是死于徐兰之手。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并非是真的想为周嬷嬷报仇,只是徐兰的私愤而已。
徐兰发够了脾气,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让若兰叫人进来将这里收拾了。
洛琼汐自从端午节回来之后,就时常发呆傻笑。林嬷嬷看得奇怪,问月却是知道为什么的。那日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就属她知道了。
她还记得,昨日她在雅间外面的时候,听到有两个小厮窃窃私语,说鑫王请了洛颜去自己的雅间。
洛琼汐对鑫王的心思她一直都是清楚,纵使后来有徐兰和洛佑卿的种种警告,洛琼汐都没有对鑫王真正死心过。
她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告诉洛琼汐的。
就在她和洛琼汐进到鑫王的雅间中之后不久,她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赤条条的和鑫王躺在塌上。
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她处在震惊中,看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应该如何做。清醒之后,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叫醒洛琼汐。
洛佑卿和徐兰对洛琼汐说种种希望的时候,问月也是在旁边听着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洛琼汐又如何能嫁给别人?更别说是进宫做妃子了,一旦会皇上知道,这可是欺君的罪名啊。
可要是洛佑卿和徐兰知道了,不管他们要将洛琼汐如何处置,都没有她的活路了。
想到这里,她急的想要哭出来。
这时候墨齐鑫也醒了过来,并翻了一个身。感受到墨齐鑫的动作,洛琼汐也醒了过来。
问月连忙低下了头,眼睛不敢随意乱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原本以为洛琼汐会惊慌失措的。哪儿知完全没有她想的慌乱,两人在床上互诉衷情一番。
鑫王也说出了要娶洛琼汐为正妃的誓言,但是这丝毫没有减轻问月心中的担忧。
洛琼汐和鑫王的事情,洛佑卿明显是不满意。要是洛琼汐不将今日的事情说出,洛佑卿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而以洛佑卿对洛琼汐的期许,洛琼汐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洛佑卿也不会再这么疼爱洛琼汐了。更严重的,说不定会直接放弃了。
看着洛琼汐喜悦的的样子,也不知她是想不到这些,还是洛佑卿对她重视亦或是不重视都无关紧要了。
问月低垂着头,心中十分的烦乱。她是洛琼汐的丫头,洛琼汐要是惹怒了洛佑卿,也没有她的好果子吃。要是洛琼汐出了什么事情,她更是小命都难保。
这样的情况,她当着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奈何洛琼汐像是不知道这些,从昨天回来,就一直都是在发呆或者是傻笑。她昨日忽然消失了那许久的时间,也只说是去方便了之后看到外面热闹,出去逛的一时忘了时间。就这样蒙混过去了。
看洛琼汐的样子,是真的想嫁给鑫王的。这毕竟是拂了洛佑卿的意。
问月只是想想洛佑卿发怒的样子都觉得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