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洛佑卿的担忧是显得多余了,此时他的那封信,已经摆在了墨庸渠的案头。并且纸上面的字一清二楚。
墨庸渠看着上面的内容,似笑非笑的说道:“朕还以为南川国内就南宫云飞这一个和魔教有联系的人,不曾想到,右相也是其中之一。”
之前墨庸渠还有一点点的希望,想着洛佑卿只是和南宫云飞勾结,而不知道南宫云飞魔教中人的身份。
然而这封信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南宫云飞利用自己的势力,帮他铲除徐明。
南宫云飞已经脱离出了南宫家,哪里还有什么‘自己的势力’,那无非就是魔教的人给南宫云飞的势力。
洛佑卿一直都知道南宫云飞是魔教的人还是将人藏匿在右丞府,墨庸渠嘴角的冷笑无论如何的都压制不住。
南宫云飞身为南宫家的人却和魔教的人相勾结,洛佑卿身为一过丞相也毫无忠君的心。他原本以为洛佑卿是私心重了一些,却还没有胆子欺君叛国,看来真的是他看错了。
墨司御看着墨庸渠的脸色变化,却什么都没有说。其实相比他来说,墨庸渠的心思要单纯不少。
他一向是习惯将人往坏处想,墨庸渠则恰好相反。
“魔教的事情你知道的最详细,以后只要是与魔教有关的事情,你就全权处置了,不必再告诉朕。”墨庸渠的失态也只是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杀伐决断,果断的对墨司御道。
墨司御也收了心神,严肃了应了一声是。然后抬头看着墨庸渠,道:“说到魔教的事情,臣弟有一事还要向皇兄禀告。”
墨庸渠的眉头蹙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昨日臣弟陪颜之回门,得知凉往国的皇子白若瑾来到了南川。只是身受重伤,现在还在南宫府养伤。南宫府也只有南宫川穹一人知道这件事。”墨司御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墨庸渠也是十分吃惊。问道:“是如何伤的,为何会来到南川?”
墨司御摇摇头,道:“白若瑾此时还在昏迷,臣弟也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颜之说要至少还要两天才会醒,想来只有到时候问过了他才会知道。”
墨司御没有将怀疑白若瑾此来是为了使团的事情和墨庸渠说,毕竟那也只是他的推测。而且使团来到南川,也不是即时就能见到墨庸渠。
届时顾西昀也还在驿馆,要盯着这个所谓的使团,也不算是困难。
还是等白若瑾醒来,问了之后确定再告诉墨庸渠。
眼看着墨庸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墨司御反而露出了笑容,道:“皇兄也不必烦恼,这件事交给臣弟就是。”
听墨司御这么说,墨庸渠感激的看着墨司御,并且从案后走了出来,拍着墨司御的肩,说道:“朕幸好有你这个兄弟。”
墨司御只是回以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洛琼汐此时正在内廷司的牢房中,她是第一次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以前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以前在右丞府的时候,徐兰和洛佑卿都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就算是后来洛佑卿放弃她了,她也一样是锦衣玉食,洛佑卿并没有在衣食上短了她分毫。
而这时,在内廷司的牢房中,睡的是不知被多少人睡过的床铺,上面有不知是什么污渍,甚至还有血迹。
牢房中还弥漫着一股不知如何言说的味道,洛琼汐刚到这里的时候,吐的像是要将胃都吐出来了一般。
狱卒端给她的饭食,甚至都已经馊了。就这样,连着好几天,洛琼汐吃不下也睡不着,整个人不仅狼狈,加上还有审讯,整个人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
不过纵然只剩下了一口气,得知自己被判了杖刑了之后,她强撑着这口气,才牢房门口喊道:“本妃是冤枉的,你们这些小人,为了讨好洛颜之,就冤枉我。洛颜之呢,让她来见本妃!”
听到她的叫喊声,牢头马上就走了过来,并且不留情面的给了她一鞭子,骂道:“喊什么!人家御王妃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辱骂御王妃,你是闲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被牢头打了这一鞭,洛琼汐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的就消散了,对着牢头泪眼盈盈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贵妃娘娘是洛颜之推下水的,不是我。”
她的话刚刚说完,‘啪’的就是一鞭子,她尖叫一声,耳边传来的依旧是牢头的骂声:“还敢直呼御王妃的名讳,当真是死性不改。”
洛琼汐被打了两鞭子,脾气也上来了,骂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本妃是右相的千金,也是鑫王侧妃,便是沦落至此,鑫王殿下也还未休弃本妃,若是让他知道你如此欺辱本妃,他定不会轻饶了你!”
听到洛琼汐的这番话,牢头也有些犹豫。就像洛琼汐说的,墨齐鑫毕竟还没有休妻,之前就多有传言说墨齐鑫喜欢洛琼汐,为了娶洛琼汐,将与洛颜之的婚事都退了。
这么一想,牢头也有些发憷。毕竟要是墨齐鑫真的怪罪下来,墨司御和洛颜之也不一定会帮他。他也没有必要将墨齐鑫给得罪了。
反正洛琼汐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想着,牢头冷哼一声就想离开。而洛琼汐已经看出了他的忌惮,趁机说道:“本妃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御王府传个话,就说本妃想见她,她来不来那是她的事,本妃也不会怪你。”
牢头虽然是忌惮墨齐鑫,可是也没有忌惮到让洛琼汐使唤的地步。他转过身,冷冷笑着,道:“洛侧妃怕是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
洛琼汐亦是冷笑一声,从腕上脱下了一个翠玉镯子,幸好将她抓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将她的首饰都没收了。
“这个,够不够?”洛琼汐沉声道。
牢头一见那个镯子便两眼发光,想着也不过是去御王府传个话的事情,反正洛琼汐也说了洛颜之来不来也不关他的事情。
这般想着,牢头将镯子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