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昭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白飞瀚的神色。
白飞瀚轻笑一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身边的大太监道:“朕道你们是如何当差的,竟然连三皇子的功劳都敢抢了。”
大太监跟着白飞瀚多年,自是知道白飞瀚的意思,跪下道:“皇上恕罪,都是奴才的错。看皇上醒来,奴才高兴坏了,将瑾殿下的事情忘了告诉皇上了。”
“这么大的事情都会忘记,当真是老糊涂了。”太监顺着白飞瀚的意思道。
而这个时候,白若昭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白飞瀚淡淡的瞥了白若昭一眼,接着对大太监道:“罢了,你们也是担心朕的身体,不过想来瑾儿前些日子没日没夜的照看朕,着实是偶为难了他。让太医院去看看瑾儿的身体。”八壹中文網
白若瑾死死的咬着牙齿,才能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对白飞瀚道:“儿臣还以为父皇知道,原来父皇不知,差点就委屈了瑾弟。”
白飞瀚皮笑肉不笑,道:“好了,你还有事吗?若是如实便退下吧,朕乏了。”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白若昭哪里还能耐着性子待下去,僵硬道:“那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白飞瀚略微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白若昭将心中的愤懑尽数压制住,直到离开了寝殿好长的距离,才一脚将一个花盆踢碎了,口中咒骂道:“白若瑾,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也有跪着求我的那天!”
他没有咒骂白飞瀚,并不是因为他不恨,不过是害怕被人听去。白飞瀚还能左右他的生死,他不敢将对白飞瀚的恨宣之于口。
但是他不说,不代表白飞瀚就不知道了。在他离开之后,大太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白飞瀚的身边,什么都没有说。
而白飞瀚这时候睁开了眼睛,主动问大太监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偏心了?”
大太监哪里敢说是,笑着道:“两位皇子都是皇上的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里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
白飞瀚轻笑起来,也没有说太监,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人将这些话说出来。
“并非是朕偏心,只是若昭的心性不像若瑾。倘若朕昏迷之时守在朕身边的是若昭,只怕现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白飞瀚叹息道。
大太监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很明显他是赞同白飞瀚的话的。其实白若昭是什么样的,宫中的人哪里会看不出来。
只是再怎么说,白若昭都是皇子。有些话白飞瀚能说,但是他们不能说。
一切都如设想中的一般,第二天一早墨司御带着洛颜之走上了凉往的朝堂。顶着一张和白飞瀚有三分相似的脸,洛颜之走的甚是心安理得。
而一旁的大臣们看着,都是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洛颜之的样貌,他们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无数种的可能。
但是一想到这远道而来的御王妃可能是白飞瀚的孩子,他们还是忍不住的震惊。而这其中还有大臣记得当初白飞瀚前往南川为质子的事情,他们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洛颜之这一到来,不知道要掀起多少的流言蜚语。
其中有人想看看洛颜之和白飞瀚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不过最终洛颜之也只是落后墨司御几步,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一直以来都是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白飞瀚。
墨司御双手呈着国书,朗声道:“南川御王,携我皇国书,前来拜访凉往。并亲选礼物让臣带给陛下,以彰显我皇对凉往和南川两国和平的重视。”
说完墨司御抬起头,看向了白飞瀚。在众臣的翘首以盼中,墨司御的连眼睛都没有这话眨一下。
白飞瀚也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洛颜之的存在,等太监将国书呈到了他的手中,他略看了两眼,便笑着对墨司御道:“御王殿下远道而来,相比是累了,还请好好歇息两日,朕再为御王殿下和王妃举办国宴。”
墨司御颔首,道:“多谢陛下。听闻陛下大病初愈,不知可有大碍。”
“幸好有神医诊治,现已无妨,多谢御王关心。”白飞瀚摆摆手,和颜悦色道。只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洛颜之。
洛颜之依然低着头,似乎和她没有什么事一般。
此来只是为了魔教的事情,和凉往之间也没有什么要商讨的,墨司御前来,也不过是递交国书,顺理成章的公开他们的身份而已。
现在事情已经做完了,那他们也没有了留在朝堂上的必要。
“臣此来只是递交我皇国书,现已给了陛下,那臣和王妃便告退了。”墨司御拱手道。
闻言白飞瀚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洛颜之,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默默叹息一声,道:“也好,那御王和王妃就请先回驿馆歇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若瑾说。”
说着,又对白若瑾道:“若瑾,但凡御王和御王妃的需要,一定要尽力满足。”
白若瑾出列,应了一声是。
墨司御再次道谢之后,回头暗中看了洛颜之一眼,两人这才转身离去。离去之前,洛颜之还是找机会偷偷的看了白飞瀚一眼。
因为白飞瀚的眼神一直都在洛颜之的身上,所以洛颜之的这个眼神他看得一清二楚,心情也因此愉悦起来。
等洛颜之和墨司御走出了大殿,便有大臣出列道:“皇上,南川这次派了御王出使,也不知道目的为何,皇上还是要有防人之心啊。”
白若瑾淡淡的瞥了说话的大臣一眼,道:“南川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现在墨司御应该是待在南川排兵布阵,而不是亲自来递一份轻描淡写的国书。”
国书说的不好听一些,不过是一国皇帝的一些客气话而已。这样一封国书,什么人来递都是可以的。
大臣被白若瑾一噎,便说不出话来了。
“启禀皇上,臣得知凉往来人,便卜了一卦,卦象现实,此为和平之象,并无凶兆。”太常寺卿出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