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阳城。
接连收复不少城池,但轩辕楚阳并没有跟随黑羽骑一起行动,而是一直静静的守在闵阳城内。
第一,此次所有的行动都是攻其不备,他身为贤王身份特殊,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引起很多人注意,而且他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不动盯着他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动,这样一来刚好给其他人打掩护。
第二,此次出征,贤王妃奉旨更随,若是在他的身侧没有见到楚芸,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其他人不好说,轩辕楚凌肯定会第一个注意到,他不想有任何不利于楚芸的消息流传出去。
第三,黑羽骑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他们的本事他信得过,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
“王爷!”轩辕楚阳不动,作为他的左膀右臂,白秀和百里倾虽然也跟着留在了闵阳城,但两人并没有闲着。一方面安排人私下寻找楚芸的下落,同时试着跟楚芸认识的那些人接触。楚芸的那些人遍布各地,什么身份的人都有,甚至有市井无赖,他们跟擅长找人,而且不容易惊动其他人。另一方面充当跑腿的,传达轩辕楚阳的命令。
“什么事?”天气晴好,轩辕楚阳坐在书桌前练字。桌子上已经堆满了他写好的大字,字如其人,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苍劲有力,棱角分明。
他并不喜欢练字,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舞刀弄棒,楚芸喜欢他也就跟着慢慢的喜欢上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喜欢在书房里安静的看她写写画画。
如今她下落不明,他空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整夜整夜的失眠,只有在书房里,一遍遍的练字,脑海里想着她安静的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样子,他才能暂时的安静下来。
“王爷,这是长安传来的消息!”白秀规规矩矩的把信件交给轩辕楚阳,然后退后两步。
轩辕楚阳接过信,有些疑惑,长安能有什么事情?
利落的拆开信件,扫了几眼,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干脆把信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王爷?”白秀一愣,王爷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是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看!”阴沉着脸,轩辕楚阳顺手把信件丢给白秀,然后沉着脸,背着手站在窗边。
白秀结果信件,一目十行。
看完之后,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混账!居然敢怀疑王爷!一群混账!”
信件是楚芸长安的眼线几经周折才送过来的,上面说现在长安有很多不利于王爷的传闻,很多人都在说贤王已经投靠了镇南王了,意图占领南方平原自立为王。
“这些个吃饱了撑着的东西,真是不识好歹!”白秀气的脸色通红,双眼闪着寒光。
他们这些人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大家能够有个安定的生活?可是那些人呢,不仅没有半点感激,居然还怀疑贤王跟镇南王勾结!这简直是字字诛心呀!
“王爷,要不要上奏……”百里倾也看到了,瞬间脸色也阴沉的吓人。
既然连长安城内的人都开始议论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认为。
若是这事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
百里倾和白秀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担心,皇上对王爷本来就心存忌惮,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的防备王爷,甚至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把黑羽骑从王爷的手上夺走。
这一次若不是镇南王突然谋反,宁王又吃了败仗,朝廷上下无人可用,皇上也不会这样痛快的把黑羽骑还给王爷。
现在王爷好不容易打胜仗,皇上前几日还来了圣旨各种褒奖。
若是这些传闻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刚刚放下来一点点的戒备会立刻回去。
“对,王爷,您给皇上上个折子!解释一下!”白秀一听眼前一亮,立刻上前帮轩辕楚阳研磨:“王爷,上个折子,跟皇上说一下咱们这里的情况。”
“不用了!”眼看白秀和百里倾这样积极,轩辕楚阳只是轻轻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落寞:“这事儿本王自有定夺,你们不用担心了。”
折子?
这可不是一份奏折就能解决的问题。
既然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了,只怕父皇早就知道了。
自己现在就算能写出个感天动地的奏折,只怕也感动不了皇上。
说不定自己的折子上去,反而会被他认定是自己心虚了。自己现在远在江南,又怎么会知道才长安的事情呢?想着,轩辕楚阳不由勾起一丝苦笑,清澈的眸子越发硬冷。
生在皇家,他自小就很清楚,皇家是没有亲情的。
他宁愿跟着虎威将军在外杀敌,也不愿意搀和在宫里的那些尔虞我诈中,原本以为自己不争不抢,就能相安无事,现在看来自己真是错的离谱。自己不争,还是会有人看自己不顺眼。
五哥……
轩辕楚阳茫然的望着窗外,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年幼的他跟在五哥的身后,颤颤巍巍的学着他的样子,努力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都会笑话,只有五哥会耐心的教导自己,一次两次,从未嫌弃过。
“只能如此了吗?”双眼茫然,轩辕楚阳默默的念叨。
他并不想与五哥为敌,即便知道他对芸儿心怀不轨,他还是不愿意与他正面冲突,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他不愿意相信五哥真的会对自己出手。即便事实就在眼前,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芸儿一次次提醒自己,一而再的让自己防备着五哥,可是他还是做不到。
每次都只是含糊的应付过去,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五哥,已经不是当年的五哥,他的一次次算计,他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不想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
但是这一次……
“哎!”他早就想到五哥会心有不满,会给自己下绊子,但没想到他这一次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这是想要永绝后患,直接把自己抹杀了!
明知道父皇对自己心存忌惮,这样的流言蜚语,足以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