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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悠悠奉江水(1 / 1)

应国夫人自己也知道,两人斗嘴和白陆氏递过来的那碗肉脱不了干系,可自己偏是没有拦下。适逢荣长宁白楚熤这两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就连应国夫人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硬过了谁。

清月坊外大红灯笼高挂,窗外是悠悠奉江水,画舫船随着水波钻过桥洞,朝着海慧寺的方向缓缓前行。

白楚熤靠着窗边朝外瞧,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倾斜了,清酒顺着杯口流了一滴又一滴,他都没有发现。失意怅惘的样子真叫人跟着难过……

整个清月坊,就只有白楚熤所在的这间屋子没有管弦丝竹之音,也没有姑娘们的唱和,就连个伺候的人也都没有。

说是出来喝酒,可这也太过无聊了些。荣若和梁韬话都快说干了,也不见白楚熤张一张口,到现在也是不知道他为何将两人拎出来,到这里喝了半天的‘无名酒’。

荣若忍不住拎起酒壶坐到白楚熤身旁,跟着看窗外随波逐流的河灯:“你这是……被二姐赶出来了?”

“没有。”

“说说!”荣若抬手碰了下白楚熤满是幸灾乐祸,一扬下巴示意他看酒杯:“怎么被赶出来的?因为什么?打你了没?”

“嘶……”白楚熠刚将杯子放下打算回嘴,梁韬忍不住插话:“阿若你怎么想的?荣二姐怎么打得过堂堂定北大将军?你就算让她一条胳膊也还是打不过啊!”

“这你就不懂了。”荣若支起膝盖看向梁韬:“我二姐,最擅长不战而屈人之兵,亲爹都拿她没辙!再说了,我二姐出嫁前,北浔离叔叔特意过来给二姐添了箱嫁妆,里面各种药。二姐夫若是不听话,随随便便就毒死了。”

在荣若嘴里,荣长宁想要解决自己简直像是说笑一样容易,白楚熠忍不翻个白眼出来。

梁韬继续说到:“话不是这么说的,荣二姐的脾气你我都清楚,若是真惹怒了她,估计眼前这位也不会这么悠哉悠哉的和咱们吃酒了。”

说罢梁韬又看向白楚熤:“说说吧,你又是因为什么和荣二姐赌气?自己跑这来喝酒?”

到底是被梁韬猜中了,可白楚熤到底为什么生气?到了这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心里只记得荣长宁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她心上占据一席之地。

想着想着,白楚熤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拍拍荣若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你们不懂,等你们成婚以后就知道这种烦恼了。”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荣若附和着:“喝酒!”

“喝!”可刚一端起酒杯,白楚熤又愣住了,转而问到:“诶,你二姐有没有什么弱点?或者她怕什么东西?我要怎么才能……驯服她?”

“你当二姐是什么?烈马还是野兽?”荣若对白楚熤这问题十分不满:“还驯服?别说我二姐长这么大没怕过什么,就算是她有怕的东西,我会告诉你吗?我会教你怎么欺负我二姐?开什么玩笑?”

荣若接着酒劲指着白楚熤使劲笑:“大将军你理理清楚,我和梁韬虽同你私交甚好,但这不代表我们会背叛二姐!”

“就是。”梁韬跟着附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回府,荣二姐可真是要生气了。到时候,你就追悔莫及去吧!”

“她真会生气?”

梁韬认真点头:“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听说荣长宁会生气,那白楚熤更不能回去了!他可要看看荣长宁到底还在不在乎自己。若是她真的生气了,要打要骂也随她的便,自己忍着不还手就是了。

或许这会的荣长宁正辗转反侧,伴着孤灯等自己回来……白楚熤想想就觉得高兴。

事实上,荣长宁的确如此。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男人大多如此,即便是白楚熤也不能免俗,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正常。

自己该吃吃该睡睡,明日一早他上过早朝也就回来了。

可话是这样讲,自己的心总归是骗不过自己,没出嫁前也一样在床头点一盏孤灯,现如今却觉得十分晃眼。

点了灯睡不着,灭了灯也还是睡不着。

大婚之后第一次同白楚熤吵架,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原以为自己会很大度很洒脱并且不在乎,可自己现在的行为和心情,都叫荣长宁明白,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以自拔。

原来情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

一直都不理解母亲的荣长宁,也开始明白了母亲为何会隐忍。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决不能叫白楚熤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若是知道了,自己岂不是更没有好日子过?

这一晚上,荣长宁不停的揣测白楚熤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有喝酒的时候是否有红袖添香,歇下的时候是否有佳人在怀。越想越是睡不着。

第二日一清早,白楚熤回来换了身官袍带走了官帽准备去上朝,帷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应该正酣睡着没有醒来。

于是白楚熤又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殊不知此刻荣长宁就躺在枕头上背对着他假寐。从他进门一直到他出门,所有的动静都被荣长宁听到了耳朵里。

他走后,她掀开了帷帐穿着素白的中衣赤足站在屋子里。小冬听见声音赶紧过来给荣长宁拿鞋子:“主母,地上凉,快把鞋穿上。”

荣长宁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呆,任由小冬给自己套上鞋。

一个佯装不在乎,一个追着想要知道她是否在乎。

这场较量,就这么开始了。

白楚熤下朝回来,急切的朝竹苑走,一进院门便问:“主母在哪?”

“主母在书房看账呢。”

白楚熤的脚步更加急切,迫不及待看荣长宁对自己发火。可一到了书房,就见荣长宁气定神闲的坐在案前翻账册,一手拨弄着算盘,时不时的用笔在账册上勾画几下,手边的茶像是刚烹好的,还生着袅袅茶雾。

她看得太过专注,都没有注意到白楚熤的身影和脚步声。小冬见白楚熤脸色并不好看,便提醒了荣长宁:“主母,侯爷回来了。”

荣长宁这才抬眼看向白楚熤:“侯爷回来了。”

“嗯。”白楚熤故作低沉,冷着脸回到卧房去。荣长宁放下手里的笔,也跟着回去了。伸手替他摘下官帽褪下官袍,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别扭着。

白楚熤站着任由荣长宁整理衣襟,小声问了一句:“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是有些话要问的。我得知道昨个你去了哪,不然也不清楚该怎么和祖母交代。”

“昨晚我去了清月坊。”

“……”荣长宁放在他衣襟上的手停住了片刻,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啊。”

“没别的要问的了?”

“没了。”荣长宁抱起放在一旁的衣裳去挂好,看着她的背影,白楚熤的心里突然有些发虚,赶紧补了一句:“其实也没别人,阿若和梁韬都在。”

“阿若?”听到弟弟的名字荣长宁当即回头:“你带阿若去清月坊?!”

“嗯。”白楚熤也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懵的问荣长宁:“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带阿若去清月坊?!”

“阿若为什么不能去清月坊?”

“他才什么年岁你就带他去清月坊?”

“他什么年岁,都是议亲的年岁了,怎么就不能去清月坊?”

“就是因为他要同鸿胪寺卿秦大人家的秦七小姐议亲才不能去清月坊,你带着他去了清月坊,岂不是昭告天下:百宁侯府的世子爷只知道花天酒地寻花问柳?”

荣长宁的一番话叫白楚熤不知道如何回答,转身走到一边去憋着气坐到一旁:“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吗?”

荣长宁瞪着他,随手将衣裳一摔,转身就要走。白楚熤更是摸不着头脑,朝着她背影喊:“你干什么去?!”

荣长宁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回眼:“我要回门,我不在府上他还学会了喝花酒,成何体统?!”

谁料白楚熤拍案而起,指着荣长宁问:“你成和体统?!”

门外小冬小秋吓了一哆嗦,就连姜安都忍不住回头朝门里张望,他们都没见过白楚熤敢和荣长宁这么说话,三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天上瞧,想要看看今日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烈阳晃得人睁不开眼,姜安伸手推了推小冬:“我赌三个月月钱,这次,咱家侯爷彻底站起来了!”

“哼。”小冬轻哼了一声:“多新鲜?你听到我家主母服软了吗?是侯爷带舅爷去喝酒的,还站起来?估计是要一蹶不振了。”

“怎么可能?赌不赌?”

小冬回头:“赌!怎么不赌?!小秋,你赌吗?”

“赌!”这种十拿九稳的事,小秋才不肯落下:“这不是送钱来的吗,干什么不赌?!”

屋里的人干瞪着眼睛,对于外面下人打的赌毫不知情。

荣长宁虚着眼睛看白楚熤:“你疯了吗?”

“荣长宁,我真是不明白你!你的心里只有你长姐你弟弟!你把我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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