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张大娘,这才多久没见,您就不认识我了?”简清好笑道,这张大娘没多大岁数都已经老年痴~呆了。
张大娘看着那陌生姑娘熟络的样子,还真的以为自己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姑娘,可是思来想去,她也没有见过这个姑娘,只是这个姑娘的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姑娘,虽然我张大娘岁数不小,可也不至于老糊涂到人也不认识呀?”
“张大娘!”正在简清准备向张大娘解释自己是谁的时候,被身边的郎莫尘拉了拉衣袖。
简清奇怪的看着他,郎莫尘低头在简清的耳边说“简清,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简清,而是雨晴,而且你的样子已经完全变了,在这简家庄是没有人认识你的!”
简清听完他的话,十分的懊恼,她怎么忘了这茬,她服用了‘无颜’,已然不是当初的模样,张大娘自然是认不出她来的。
张大娘还等着简清为她解惑呢,没有想到简清倒发起愣来,只好唤道,“姑娘,姑娘!”
“啊,不好意思,大娘,我认错人了,你和我一个远方亲戚长得太像了,所以才会认错人!”简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张大娘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碍事,这认错人实属正常,不知姑娘你来我们简家庄是来投亲的,还是。。”
简清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我记得我有一个亲戚在简家庄,这不,好久没走动了着实想念,就来看看了!”
“不知姑娘要找的是那户人家,你说说,我带你过去!”张大娘热心道,眼前的这个姑娘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而且这个姑娘的气质言谈举止让她很舒服,也很喜欢。
“就是简家庄里的简杰,我和他是远方亲戚!”简清爆出自家哥哥的名字。
“简杰家啊,就挨着我家,我带着你们过去!”张大娘的爽快的带着他们去了。
简清身子不适,这简家庄的路有是高低不平,所以只能坐在马车上,和张大娘搭话,“这都好久没有来看望这个亲戚,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
“是亲戚的话,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说到这儿,张大娘叹了口气。
“不是时候,大娘,您这话怎么说?”
“哎,姑娘,你不知道这几天简杰的父亲,也就是简老头,最近几天的身子不太好!”张大娘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其实,简父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若不是撑着一口气,等着看简清,恐怕早就去了。
“不可能,我记得他老人家的身体很强~健,怎么会。。”这两日~她一直在侥幸,那日会不会是她听错了,或者说父亲的病情并没有简元、简林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可是听见张大娘的一番话,简清心中仅存的幻想破灭,看来父亲的身体病的真的挺严重的。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简清家,看着自己才离开半年多的家,几乎没什么变化,心里满是惭愧,她在京城里享福,而她的父亲还有哥哥嫂嫂却在这里吃苦受累。
大门半掩着,张大娘领着简清他们进去,看着郎莫尘小心翼翼将简清扶下车,心里还感觉到奇怪,这姑娘也太娇气了,下个车还要人扶,接着看着简清只是从车上下来,都已经满头大汗,心想,这姑娘不是娇气,而是身体不舒服,只是这姑娘看起来挺正常,没有想到竟然会那么虚弱。
推开门,张大娘就大声叫道“简杰,简杰!”
叫了两声不见简杰,却看到简杰的媳妇李氏从简父的屋里跑出来,双眼泛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张大娘!”那声音充满伤心。
“怎么了,桂花,怎么哭成这个样?难不成是你爹他。。”张大娘看着李氏那悲伤的哭泣,也慌了手脚。
“我爹,我爹他老人家,老人家已经撑不住去了!”说到这儿,李氏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么快,昨天看你爹的气色,不是还有好转了,怎么今日就这么走了?”张大娘也被她的悲伤感染,想起平日里互相帮衬的简父,也红了眼眶。
简清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受不住昏了过去。
“晴晴,晴晴。”看到简清昏过去,郎莫尘担心的叫道。叫她晴晴是因为他们提前商量好,郎莫尘做她的二哥,狐思睿是她的大哥,当然哥哥叫妹妹的名字,是不能叫全名的,所以简清就想起了前世的那个昵称,让他们在外人面前就这样称呼她。
“张大娘,他们是谁呀?”
张大娘擦了擦眼角,指着他们解释道“你看我,光顾着伤心了,这几个说是你们的远方亲戚,前来看望你们,只是没有想到一来到就赶上这个让人难过的消息。哎,这个姑娘还混过去了,赶紧给她找个地方,让她躺下休息。”
“简清那屋还空着,就让她去那儿休息吧!”李氏也擦了擦眼角,努力镇定。
“走,咱们快去!”
说着,就把简清抱到了她以前居住的屋子,安置好她,李氏领着狐思睿还有郎莫尘去见简杰。
简杰现在正在巨大悲痛之中,虽然感觉自己记忆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亲戚,但是他们那么穷也不会有人来装作他们的亲戚吧,所以简杰就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因为是远亲,所以两人只在腰间缠了一个白布,帮助者简杰开始准备简父的后事。
郎莫尘考虑到狐思睿挂念狐敏敏,待了一天,便给他找个借口,把他支走了。
简清从昏迷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屋子,还有听着外面的忙碌的声音,她又好似回到了在简家庄的日子,那种平淡又充实的日子,看着她原先住的这个屋子虽然有了改变,但是改变并不大,而且屋内打扫的也很干净,不像是平日没人来住的样子。
缓缓起身,费劲的下了床,抚着这屋内的简单的家具。
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哭,原来是家里的亲戚也陆续来这里吊丧了。
简清由于刚才得知简父突然离去,心中悲伤的难以接受,就昏了过去,刚才醒来就把这个事情忘记了,现在听见哭声她又想起她昏过去前听到的讯息。
心中涌~出一股悲恸,泪如雨下,伤心的简直站不稳,只有扶着墙,哀痛的哭泣着。
简父可以说的上是一个队简清最好的一个父亲了,在现代的那个父亲,基本是都是不管她的,连一点点父爱都懒得施舍,到了这古代,投到了简清的身上,她感受到了这辈子最贴心的疼爱还有呵护。
可是就在她还来不及报答简父的爱护之恩的时候,却听到噩耗,简父已经归去,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记得她离开的时候,简父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怎么这才半年的时间,人说没就没了。
简清那泪水不停地留下来,可怎么也哭不出声,心里难过好像被剧烈的撕扯着,让她痛不欲生,忽然腹中一痛,疼的简清简直站不稳,只好缓缓的坐在地上,抚着腹中的孩子,简清的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流,可是腹中的疼痛在提醒着,要振作起来,毕竟她腹中还有个鲜活的生命,不能忽视。
哭了许久,门开了,郎莫尘走了进来,进来就看见,简清坐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似得,虚弱的眼看马上就要昏过去似得,连忙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简清,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郎莫尘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止住简清的哭声,只好劝道。
简清好似没有听见似得,依然还在哭着,郎莫尘没了法子,只好那她腹中的孩子说事“简清就算你不顾忌你自己的身子,你总得顾忌你腹中的孩子,毕竟这个是你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孩子,你希望他会有什么意外吗?”
这句话成功吓住了简清,渐渐地简清停止了哭泣,虽然脸上停止了流泪,可是还在不停抽泣。
“简父走了,你身为女儿,自然是要守孝的,但是你现在身子特殊,你怎么打算的?”
“我身为女儿,父亲走了岂有不守孝之理?”说着,简清就要起身。
可是身体虚弱的她根本就站不稳,倒在了郎莫尘的身上,郎莫尘连忙扶住她“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还讲什么守孝!”
“我一定要去!”简清对此固执不已。
“可是你忘了你的身份是简父的远方亲戚雨晴,并不是简父的亲身女儿简清!”郎莫尘说出他们需要面对的现状。
“那怎么办?”简清泫然欲泣看着郎莫尘,一时没了主意。
郎莫尘叹气道,“没有办法,你也只能以雨晴的身份参加你父亲的葬礼了。”
简清双眼红肿的走到院中设立的灵堂,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把灵堂设上了,简父也穿上了寿装,静静躺在棺材中。
由于头七之前不能盖住棺椁,简父的棺材矗立在正堂,简清走到棺材钱,看着里面简父,忍不住,捂着哭了出来。
她的父亲,一直疼爱的父亲就这么走了,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她这个女儿何其的不孝?
眼看简清也就是雨晴哭泣的又快要昏过去,郎莫尘赶紧扶着她走到里屋,穿上白衣。
其实,白衣只能由亲身女儿才能穿戴的,耐不住雨晴的百般恳求,简杰只好答应雨晴,让她穿上只有女儿才会穿上的孝服。
由于简清还没有回来,简杰觉着有这个远方亲戚来替代简清来尽孝道也是好的,毕竟父亲是有儿有女的,怎么灵前可以没有女儿守孝呢!
简清跪在简父的棺前,每当来人的时候,他们都要磕头回礼。
由于简清身体体力有限,经常都是跪一个时辰歇一个时辰,省的整个人再累昏过去。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就在头七的最后一天,简家庄迎来了一群神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