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儿子秦坤现在在欧洲找设计师做家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叶岚气的直抹眼泪,也没有人听她倾诉安慰她。
秦中明因为儿子亲自去和绑匪谈判,现在气的像是魔怔了一样。
躲在书房给这个打电话给那个打电话,处处问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生怕儿子们出点儿什么意外。
这一大早上的,叶岚已经哭红了眼。
佣人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来,她只看着也不吃。
风韵犹存的一张脸,虽然保养得当,但是相比于前段时间,叶岚的神韵差了很多。
“太太,多少吃点儿吧,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的。”保姆张阿姨站在一边看她好久了,实在是不忍心。
自打大少爷回来之后,太太似乎就没有真心露过笑脸。
被张阿姨这么一安慰,她反倒是一下子哭了出来。
“男人都是狗东西!”叶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想到平时文弱清瘦的天儿,被他爸爸因为担心长子的安全强逼着去参加那么危险的事情,叶岚的心,就像是被人在拿刀子划一样。
而这个人,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秦中明。
“秦先生也是一时情绪激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保姆的话,叶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当年她爱慕他英俊有钱,又有才华和权势。
曾经他是京城多少女人理想的对象,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秦中明的女人。
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被他像掌上明珠一样捧着,还有两个完美的儿子。
可是呢,前妻的儿子一回来,不仅夺去了秦氏集团,连带着这个男人的心,也一并跟着偏了过去。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白羽,所以才会对秦若白如此纵容如此关心!”
张阿姨在秦家呆了很多年了,听到叶岚这话,一声不吭,只是悄悄的叹气抹泪。
见叶岚不打算吃了,她默默地,把碗碟从桌子上撤了下去。
端着离开的时候,正好,秦中明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不紧不慢的从二楼下来。
“你说话呀,你也觉得他就是偏心是吗?”叶岚见张阿姨端着东西走了不说话,心里更加的气恼了。
她秦中明冲着张阿姨挥挥手,示意她离开就可以。
“不要再哭了,现在晴儿生死未卜,你一个长辈,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秦中明慢慢的朝着妻子走过去,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叶岚被丈夫神不知鬼不觉得脚步吓了一跳。
她来不及擦泪转过头,目光撞进秦中明那双睿智而深邃的眼睛里,鼻子又是一酸。
“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的样子很委屈,尤其是垂眸时,看上去格外的柔弱无助。
“孩子大了,需要他们承担的事情也多了,秦家这么大的摊子,将来要靠着若白还有天儿他们,你以后不也是要指望着儿子给你养老吗?”
秦中明拍着妻子的肩膀,声音颇为沉稳。
叶岚一肚子委屈,也被他这话说的心沉了下来。
在秦家这么多年,她是最懂得分析利弊和收放进退的。
叶岚收住了情绪,将头倚在他的身上,轻轻柔柔的开口道:“我刚才也是为了孩子才着急的,而且,晴儿是哥哥最疼的孩儿。你知道的,我能平安长大,都是哥哥嫂子一手帮扶起来的。要是晴儿出事,我可怎么办?”
叶岚是最擅长在男人面前服软的。
面对她轻柔的模样,秦中明不知为何,心底蓦地就闪现了当年的白羽。
倘若她性子没有这么倔强,也不用那么早的就离开这个人世。
会不会今天的秦家,就不会变成这样?
秦中明的眼底闪过一抹沉郁,他轻轻地扶起来叶岚,声音温淡,也没有太多情绪。
“我去公安局联系一位老朋友,他是搞刑侦心理学的,我想,应该会对这件事有帮助。”
“好,辛苦你了。”
叶岚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淡定从容的站起来,送他出门。
看着秦中明依旧挺拔修长的身姿,和那辆豪华大气的迈巴赫缓缓的驶出别墅,叶岚的心,也慢慢的沉到了湖底。
她嘴角荡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么多年了,她真的很好奇,在他心里,那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挥之不去的分量。
叶岚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秦若白回来,这个男人她是依靠不上了。
想要和两个儿子好好的保住荣华富贵生活下去,就只有靠自己的才智才可以。――
京城郊区某废弃大桥不远处。
这里四周大部分都是荒地和河流,因为开发和搞基建,周围的村子都已经迁走了,而不远处,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机器打夯声,荒凉,但是却不安静。
这就是绑匪和叶家人在电话中约定的地方。
沿着河边,确实有一个绿色的垃圾桶,周围则是臭气熏天的养猪场废弃物。
上午十点钟,空荡荡的江边没有一人。
叶展平和叶展枫,还有秦若白和秦坤,在距离江边两公里处的一座封闭起来的工厂中等着。
这个工厂,以前是废弃的,但是最近刚刚被傅辰熙给收购了,目前处于封闭状态中,是为了在这里面建设一条全新的生产线,出于保护商业机密的角度考虑,才没有开放。
那个人,告诉他们的时间是上午十二点钟把钱放到垃圾桶里。
秦若白提了一千万的现金,用了整整三个小行李箱,才装下了这么多钱。
四个男人面色沉郁,来之前,他们也带够了足够的装备,以应对万一发生的意外。
还有秦中明的某位专家朋友在电话中随时指导。
“他又来电话了吗?一定要先确保心晴平安。”秦若白来回踱步,冰封的眼睛里,锐利的锋芒四射。
“联系不上他。这个人一直用的是很老旧的公用电话号码,地址也很难查的那种。”
叶展平努力心平气和的回答,虽然气的七窍生烟,但是又不得不克制住情绪。
“我看,你们还是先耐心的等着好了。”傅辰熙在一边幽幽的抽着烟,他以前在港市,见识过这种事情,这样的绑匪,一般就是为了要钱,只要是把钱给够了,人就不会有事的。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