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学刺绣,为何要学做肚兜呀……”
杭巧善立刻化身好奇宝宝,连连发问。
脸蛋通红,显然对肚兜两个字,没有孟秋叶过得去。
柳念念笑着解释:“咱们做女子学绣花,当然是为了绣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啦。可若是只运用表现在手帕、荷包、外衣上,难免太过于大材小用了。我既然做了你们俩人的先生,收了你们的束脩,当然要尽职尽责,教你们一些东西。”
杭巧善与孟秋叶认真听着。
虽然不懂什么叫表现方式,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柳念念给娘使了个眼色,陈氏将门关起来。她这才道:“闺房秘术,想必两位小姐家中的先生也教习过,可光有秘术,没有武器,也是白搭呀!”
“念念!”陈氏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女儿是有什么不传之术,要告诉自己的弟子呢。
可没想到竟然说这种孟浪的话,她满脑子发晕,自己可没有教过什么闺房秘术给女儿呀。
“娘,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之前做过一个梦,在里边的肚兜,女子们可是能大白天穿到海滩上游泳呢!”柳念念撅着嘴,不满于陈氏的态度,“我要教两位小姐做的,就是一种叫胸罩的肚兜,这种东西不仅能稳固女子的胸型,还能有效预防许多疾病呢。”
没错!
她要说的,就是胸罩。
在二十一世纪,内衣产业有多庞大、多五彩斑斓,她是知道的。
既然在古代没有这一行,她完全可以累积自己的资本,建立一连锁的内衣制作场、还能普及绣花的技巧,将老祖宗的手艺发扬光大呢!
孟秋叶的脸完全红了,她虽然大大咧咧,可也知道羞臊了,“先生,您可真是说笑了,那场梦肯定不是什么好梦,哪有女子能穿着肚兜出门呀,就算是在闺房里穿肚兜,那也要遮遮掩掩的呢……”
“先生,不瞒您说,我再过半年就要出嫁了,也很忐忑夫君对我的态度。”杭巧善吸了一口气,羞着脸想询问柳念念一些闺房不传之术,“但在肚兜亵裤之上,刺绣一些花朵,那可都是不正经的女子做的事,希望先生以后提心点。”
这话她可没说错,杭家是大户,父亲也有几个小妾。
其中不乏有丫鬟提上来的、商户买了花楼清白女子送进来的,但她们的手段却很高明,总是在裙底穿些鲜艳的亵裤、又或者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春恭肚兜,她是嫡女,当然不敢用那种手段吸引夫君心思的。
当然,这些思想柳念念无法苟同,人生在世,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看杭巧善无法接受的模样,她才不会说,自己裙底隐藏的,是三角内裤呢!
柳念念吸了口气,回屋将自己制作的、准备拿出去贩卖的文胸拿出来,仔细讲解了一番文胸的好处于作用,听得陈氏都有些心动了,可偏生杭巧善是个油盐不进的,死活都不愿意进去尝试一下,倒是孟秋叶什么都不怕,取了一件,便缩进陈氏的房间了。
杭巧善虽然不赞同柳念念的说法,但对刺绣技巧却极其喜欢。
撇开这是条不正经的东西,她摸着上边的针脚,隐隐有些欢喜。
“这是苏绣,先生,您这幅白鹭青天图,绣得可真好!”女子的声音里多了赞叹。
“其实你可以穿上去试试效果的。”柳念念还是不死心,想借着杭巧善,展开自己的内衣产业,毕竟杭家可是商户中的佼佼者。
杭巧善面露为难,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先生,我只能跟您学针脚技巧,至于这叫‘内衣’的东西,我是真不能尝试。”
“好吧,我不强人所难。”柳念念叹了一口气。
走到房门前敲了敲,孟秋叶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先生,我不会穿呀!”
“呃?秋叶小姐,你把两条带子扣一下就可以了。”柳念念喊了一声。
里边的孟秋叶显然学习能力很好,片刻便解决好了。
她先伸出一个头,将白皙的脖颈露出来。
杭巧善是个急性子,很想看看孟秋叶这个铿锵‘女将士’穿起来,是个怎样的效果。当即,她走过去,将人拉了出来:“你这……”
只一眼她就呆了,这还是孟秋叶吗?
以前比自己小很多的山峰,此时挺拔得不像样。
说得难听点,拿孟秋叶跟那些花楼女子相比,简直不逞多让。
常年练武的孟秋叶浑身上下没有赘肉,高挑的身材比例极好,脸蛋也传了她娘的貌美如花。可偏偏不是男人们喜欢的那款,为什么,因为孟秋叶没有女人味儿!
但穿了柳念念拿出来的东西,杭巧善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
此刻的孟秋叶竟然如此美丽,就连她杭氏的闺秀,也比不上了!
“巧善姐,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很奇怪吗?”孟秋叶被三双眼睛注视着,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表情也很不自然。
她捂着胸口,只要杭巧善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就立刻冲进去,将这‘文胸’换下来!
“太美了。”陈氏忍不住赞叹一声,女儿发明的东西若放在宫里。
定能让那些妃子们趋之若鹜!
杭巧善很羡慕孟秋叶此时的身材,但她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半晌只能恹恹地低下头,“先生,我还是只想学习刺绣技巧。若到时候你真的发展起新款式肚兜,巧善定然是你最忠实的买家!”
但让她与柳念念合作的话,这个风险太大了。
毕竟……她学习的东西里,下意识把‘文胸’这种东西,归类到不正经的东西那一方。
柳念念也不强逼她,见孟秋叶欢喜,也任由着她穿着,言归正传开始教刺绣技巧了。
另一厢。
孟欢颜到了锦绣坊,哭得快要不成人形了。
花锦绣很是嫌恶,但还是强忍着愤怒,隐藏好自己的功利心,问道:“欢颜呀,你有没有学到十字绣的针法呀?”
“没有,师傅,那柳念念不是个简单的丫头,我刚问了一句十字绣的精髓,她就把束脩给我退了,把我赶出门了。”孟欢颜恨极了柳念念,当然更不满意自家姐姐、以及杭巧善对自己的忽视。
“那你有个屁用!”自诩温婉的花锦绣骂了一句。
狠狠推开孟欢颜,一点本事都没有,从今天起,她不会再教孟欢颜刺绣了。
显然孟欢颜也感受到了一股子厌恶感,她连忙说道:“我虽然没学到十字绣,但我知道了柳念念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