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不关云成的事,他好好的去值夜,高氏发疯他又不知道。”柳念念一听王氏发难张云成,立马就虚弱地喊了一声,旋即咳嗽一下,“云成对我很好,但人有旦夕祸福,更何况高氏那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
“舅妈知道,可——”
王氏终归无话可说,瞪了一眼张云成,就坐在一旁发闷气。
等相公把人抓回来了,她定要好好扇那贱婆子两耳光!
陈氏擦干眼泪,拼命地摇着头,“云成,你这表情怪吓人的,念念也没啥事,就是骨头伤了,不过养两天就好。”
“念念,对不起!”张云成眼里闪过愧疚。
都是他太没用了,媳妇不仅要挣钱,还要打发一群牛鬼蛇神。
他的念念,果然是最了不起的女人了。
但……
张云成眼中闪过厉芒,拳头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敢动柳念念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高氏、柳志,他们实在是太闲了!
想到这里,张云成转身大步跨出门外。
“娘,快拦住他!”柳念念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却扯了伤口。
若让张云成去了,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
陈氏和王氏赶紧起身跑出门,可哪里还有张云成的身影呀,早就不知去哪里了。
凌晨的山中,格外寂静。
隐约能听到两声布谷鸟鸣。
张云成踩着露珠,一步步走到山洞前,吹了个口哨。
里边立刻钻出两头大狼,亲昵地拱着他的腰际,还微微发出两声咕噜噜的声响,仿佛在怪罪张云成太久没来探望他们了。
“大黑、小黑,以后得麻烦你们照看一下念念了,我将来要时常值夜,担心她会有危险……”张云成捏着拳头,但还是摸着两头狼的脑袋,轻声吩咐。
‘嗷呜’的一声。
两头狼表示答应。
张云成点头,“那现在,跟我下山办点小事情吧!”
‘嗷呜’!
张云成一跃而起,坐在大黑的背上,两头狼急速地冲下山,吓得某些村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当狼来到祠堂的时候,康永平等人正准备将高氏带去官府对峙,倏地见到两匹狼,这次高氏真的晕过去了。
大清早的见到如此猛兽,原本还有些迷蒙的人们,瞬间清醒了。
“云成!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两头东西带下山!你忘记曾经的话了嘛?”康永平身为村长,第一个站出来呵责张云成。他现在腿也有些软,但还是要强撑着自己的威严:“快把这两头畜生赶回山上去,若是伤了人,你付不起责任!”
“有时候,野兽都比人有良心!”张云成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高氏,“把高氏交出来、还有银子,我亲自带去县衙。”
陈伯言三兄弟忙了一晚上,现在也认出来,这就是他们的外甥女婿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屠夫,他们也有点胆识。
可对于野狼到底有三分敬畏,不由远了几步。
“外甥女婿,不要太冲动了,这些事交给村长处理!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也得看陈家这么多人答不答应!”陈伯言掷地有声地说道,无形之中给康永平施压了!
自家人出面,张云成气氛有些缓和,“好,那就一起去。”
说完他第一时间,将高氏从村民手里夺过来,重重地甩在牛车上,自己则是骑着狼,在前面开路。
今日是刑捕头值守,一看到张云成怒气冲冲的前来,还骑了一匹狼。
顿时被吓到了,他连忙迎上去,带着两份怒气地问道:“云成,你小子在干嘛?是不是想闹得镇上人心惶惶!知不知道咱们是捕快,百姓的仆人,你这是一个‘仆人’该做的事情吗?”
“刑捕头,今日我家里出了点事,想请县太爷讨要一个公道!”
张云成抱拳一礼,神色严肃。
刑捕头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哼哧两声,敲了敲一堆河湾村的百姓。
便点点头,将人带了进去。
此时县太爷还没彻底睡醒,一大早就有案子要判,当然很生气。
惊堂木一拍,高氏就被吓到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怂得跟孙子似的!
但她不忘恶人先告状,指着张云成、陈伯言等人,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呀,您可以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这几个大男人趁着民妇熟睡的时候,竟然闯入我的房中,企图对我不轨。还有觊觎了我家的银钱,想要犯事儿呀!”
“高氏,你好好说话!”
康永平脸都黑了。
县太爷看了高氏一眼,顿时又被吓到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倾国小美人呢!
竟是一个五六十的老太婆,再看张云成,身上穿着衙役的服饰,好歹是‘自家人’了,怎能不信呢。当即,县太爷呵斥道:“堂下妇人所犯何事,还不速速招来!?”
县太爷可能不是一个好官,但至少是个护短的。
陈伯言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外甥女婿在官府里面当差,否则定要被那些黑心的衙役、以及县太爷刮掉一层皮!
“嘿?啥就叫犯妇了呢?大老爷您还没审呢,可不能因为山炮在衙门里做了小衙役,就这样看低人吧。”高氏喊道,脑子一点都没有了。
张云成眯了眯眼,他向来不曾良善,这次也不会。
将家里失窃九百两银子的事告知县太爷,又将柳念念被弄伤的事说了出来。
这九百两,县太爷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此时一听,怒火更胜。
“偷了九百两银钱,还敢不承认吗?高氏,你可真大胆呀,赶紧把银钱交出来,再好好补偿柳氏的抓药银钱,否则……别怪本官严刑逼供!”县太爷想,自己审好了这么一桩事儿,肯定能算在自己的绩效上。
到时候升迁去白河县,也不是不可能呀。
更别提这么多钱,张云成肯定懂得孝敬老人家的吧?
高氏自然不肯,张云成又开口了:“大人,千万别信这老虔婆的鬼话。她儿子就是之前捏造事实、诬陷我妻子柳氏的犯人柳志,现在还蹲在狱中,再过半个月才能释放出去呢!”
“云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康永平又想打圆场。
可怒火正盛的张云成会甘心熄了火焰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摇摇头,肯定道:“村长叔,您没瞧见念念伤得多重,就别在这做老好人!若念念出了什么事,我定要让大黑二黑,吃了高氏与柳志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