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这一嗓门,吓得柳念念赶紧将系统大婶收起来,生怕被发现了。
稍整仪容之后,柳念念打开门,微微皱眉的扶住孔氏,她可从来都不是这样慌慌忙忙的人,当即问道:“婶子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和艾草出去逛街,准备给家里的人都带点东西时,没想到连倾城看到了我们,竟然、竟然把我们打了一顿!”孔氏抹着眼角的泪水,将自己的侧脸转过来,上边一阵青紫色,看得柳念念一口凉气差点没吸上来。
这、这连倾城,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而且还是在廷德皇后警告过以后!
“艾草呢?”
提起那小丫头,孔氏哭得更厉害了,“那丫头为了保护我,挡在前边让我回来通风报信,现在可能都被连倾城给带走了。呜,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拉着艾草出去逛街的话,又怎么会撞见连倾城呢?”
“不怪你,那疯狗,迟早要被打死!”
柳念念此时非常的冷静,哪怕绣娘大比拿不到第一名也无所谓,她是以人为本的。
想了想,就从枕头底下拿出张云成给自己防身的宝石匕首,塞到怀里,道:“走,我们去连家要人,若是连倾城不识相的话,那我就没必要客气了。”
再不济,也有系统大婶呢!
孔氏点点头,也拿了把桌子上的果刀子藏好,径直往客栈外走去。
慕容致刚从房门走出来,就遇见了柳念念,当即大喜。
迎上去打招呼:“柳姑娘,早上好啊……”
“给我滚开!”心情本来就很烦,此时还遇上一个没脑袋的纨绔公子。
柳念念动手没点控制的,差点把慕容致打得晕过去。
男子有些无地自容,自己打个招呼都能挨揍,这女人怎么如此泼辣啊?
“公子,你瞧瞧这什么人啊,简直就不是女人,亏得你回家之后天天念叨。”小厮看了一眼慕容致,顿时心疼坏了,“您瞧瞧,下手没轻没重的,竟然红了!要是夫人知晓,定然要心疼的。”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好了,被废话,咱们跟上去瞧瞧。”
虽然不知道柳念念为什么这么焦急,可慕容致却能得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他跟上去,万一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还能帮上一点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跟了上去,连身后的小厮跑着,也找不到自家公子的人影了。
找茬的阵仗,柳念念做得很足,花了几两银子在路边,寻了一堆二赖子混混,几十个人浩浩荡荡的来了连家的门口。偌大的朱门前,小厮原本是昏昏欲睡的,可一看到柳念念带着人杀过来,立刻抖了抖身子,一个激灵便拦在了众人面前。
语气有些颤抖:“你、你们是谁!有拜帖了?”
这是一种流程,但柳念念现在不打算按照流程走了。
反正只要不被官府抓到,没证据,哪怕覃氏喊破了喉咙,官府这边也没人管。更何况,自己还是得到了皇后青睐的人,官府当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找自己的麻烦!柳念念回头,给一个彪形大汉递了眼色,这小子立马跟飞猴似的冲上去,拳头砸在门房的脸上。
瓮声瓮气地喊着:“叫覃氏那个老虔婆、带着她的恶毒女儿滚出来,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连家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绿城县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贵妇高门。
门房哪里‘接待’过这样的流氓啊,当即就尿了裤子,又滚又爬的进了门里。
还未喊呢,就迎来了几个护院的注意,他们连忙跑出来。
操着棍子就要痛打混混们,柳念念眯了眯眼睛:“把他们都撂倒,每个人再加一百文钱!”
在金钱的诱惑下,男人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上前跟护院们肉搏。
而养尊处优的护院们,又怎么比得上在市井里摸爬滚打的他们呢?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陆陆续续的,码头那些粗壮汉子更是闻风赶来给柳念念壮势,喊两嗓子就能得十几文钱,多值的事啊,可比得上他们在码头搬一天了呢!
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覃氏怎么可能安坐如山呢?
她今日正接待平城李氏,打算和她联盟起来呢,却没想到柳念念却先闹事了。
庄贵的妇人第一眼看到这些汉子时,也是吓了一跳的,但她是连家的主母。
自不可能退缩,当即皱皱眉头,呵斥道:“柳念念,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连家门口闹事了吗?现在赶紧滚,否则就别怪本夫人报官,追究你打砸的责任了!”
但柳念念是谁啊,论起来她也是一枚泼皮,覃氏拿出官府当盾牌。
别人或许会怕,但她不会。
掏了掏耳朵,女子淡淡道:“要我走也可以,让连倾城把我的贴身婢女艾草交出来,再让她跪地磕头,否则……连夫人就别怪我不尊老爱幼了!”
其实覃氏也不过三十有二,实在担不起这个老字。
可饶是如此,她也被气得够呛。
覃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喝道:“柳念念,别以为皇后娘娘器重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今儿个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敢闹上我连家的大门,我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目光落在这些粗汉子身上,覃氏眼中闪过鄙夷。
掩了掩口鼻,微微侧过身,好像闻到了他们身上的穷酸味。
覃氏身边的嬷嬷也是个厉害角色,知道主子的意思,当即站出来,横眉竖眼:“你们不是这贱丫头花银子雇来的吗?把她绑起来痛打一顿,每个人都有一百文钱!”
是每个人,不是像柳念念所说那样每个人二十文,只有少数人才能奖励一百。
反正连家财大气粗,这么多粗汉子,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两银子罢了!
覃氏和嬷嬷本来以为,自己抛出了更高的价格,会有人立刻心动。
但没想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个发臭了的鸡蛋,直直砸在覃氏的颜面上。
挽着的高髻顿时散出一股臭味,留下来的黄黑色液体,更让覃氏立马就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