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方婉，对吗？”
柳念念基本不用脑子去猜，都能知道是谁和谁，在狼狈为奸。
李氏难为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过你放心，你永平叔已经在忙活了，非要让那方寡妇还有牛鼻子老道付出代价。这不，村子里的巡逻队都已经漫天漫地抓人了呢，只要找到那个妖言惑众的牛鼻子，立马送到你家中。”
她很着急啊，马上就要到村长换届了，平日里那些不冒头的牛鬼蛇神，一个个都想着分一杯羹，他们家现在岌岌可危呢，若能得到柳念念的支持，不就等同于得到了整个‘思念刺绣作坊’工人们的支持了？
所以现在，李氏对方婉很感激呀，感谢她给自家送来了讨好柳念念的机会。
柳念念眼中闪过愤怒，这方寡妇，自己看在她身怀六甲的份上，放了一马。
可没想到她却这么不识好歹，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了！
“艾草，你去找啊大，让他带着人去查一查方寡妇在哪里，既然不在柳家，那我就不信她可以跑出这个白河县！”柳念念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骂她其实无关痛痒，可都是方婉，引得村里人再次议论张云成的血脉问题。
关乎丈夫与婆母的声誉，她绝不能姑息了。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艾草会意离开。
李氏呵呵一笑：“你也不用太生气，一个方寡妇而已，不值得咱们动怒。念念，听说你怀了孩子，反正都到我屋前了，倒不如跟我进门歇歇脚，如何？反正事情都有艾草去办了，你这个做主子的也没必要这么累。”
外边都议论起来了，说柳念念不仅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鬼胎。
只要生下来，就会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吃掉呢。
这不，现在很多人都闹到祠堂处，找族老做决策了。李氏自然不相信这种话的，所以此时才敢邀请柳念念进家里边喝水。
柳念念点头答应，随着妇人进了门。
喝了一口水润润嗓，柳念念四周看着，问道：“婶子，永平叔呢？”
“嗨，你叔也没得闲下来，这不是那些人闹着要给个交代么，你叔去祠堂解决问题了。念念你只管坐着休息好了。诶对了，念念呀，作坊啥时候开工呀？这段时间你不在村子里，唐夫人那边都已经来催了好多遍，就等你给个准话呢。”
柳念念很疑惑，“作坊一直都在开工啊，前天不是刚送了一批文胸吗？”
“没错，的确是送了一批。但婶子想啊，总不能一直都生产这样的吧？毕竟镇上可好多人在学你了呢。婶子也是担心作坊会走下坡路，念念你千万别多想啊！”李氏问了之后就开始解释，其实她也就是个在作坊里，负责卫生和点货的普通位子罢了。
现在问这些，无非是倚老卖老。
“婶子，现在事情那么多，我哪有空去想文胸的新款式啊。横竖现在卖得还不错，等过段时间再稳定一些了，再做另外的打算吧。”在生意上边的事情，柳念念不愿意多说，便迅速扯开了话题，回到方婉的身上：“不过婶子你有方寡妇的消息吗？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李氏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不自在。
可还是鄙夷地开了口：“那寡妇的消息多了，听说前段时间，还见她在小树林里勾搭人呢。那柳志也是自作自受，放着陈家妹子那么好的女人不要，偏偏去寻方寡妇这样的烂人。”
“那也算是我娘幸运了。”
柳念念嘿嘿一笑，又变着法许诺了李氏一点利益，才从女人的嘴里翘出其他消息。
“也对，你娘不幸运的话也养不到你这么好的闺女了。唉，说到那方寡妇，和我们家其实也有点孽缘的！知道她嫁的第一个丈夫不？那可是我们老李家的远房呀。”李氏压低声音，生怕这些丑事会成为自己的污点，趴在柳念念耳朵旁边，“好在我们家和那个短命鬼远了，否则方寡妇挨骂的时候，我们家不也得遭殃呀？”
“那婶子的父母可明智了，还好没跟那家人往来。”想想方婉才将近二十五岁的年纪，柳志就是她明面上第三任丈夫了，这女人也太不安分了吧？
柳念念喝了一口茶，想到她还惦记着张云成，自己这颗心啊，怎么也放不下。
李氏被夸了一下爹娘，心里也开心，八卦跟倒豆子似的就滚了出来：“大家都在传，第一任那个姓李的病鬼，是方寡妇害死的。不过前几年见她嫁人了，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加上也远了不在河湾村，大家也都懒得理会。可谁知道方寡妇嫁过去第二年，那男人就被猪拱死了……念念，你说这正常吗？”
是猪拱人，不是牛啊！
猪又没有角，咋把人拱死的？
李氏实在想不通，便认为第二任也是被方婉弄死的。
“是挺不正常的，虽然我们不太适合这样揣测，但……”
“娘，你怎么又在乱说话了？”
柳念念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嗔怪的声音。
旋即一个银冠束发的少年郎便走了进来，先给柳念念抱拳鞠躬，行了个书生礼，才继续道：“每次家里来客人，你都要这样说一番村子里的八卦。这年头做事可要讲究证据的，娘你这样造谣，可是得被抓进衙门审问的！”
“嘿，你这臭小子，抓谁呢？”
李氏来气了，但到底没继续说。
这是康永平和李氏那个考上秀才的儿子康清廉，十里八乡的姑娘们都惦记着呢，只可惜一年到头都在县里的学堂，不怎么回来。而这一次回河湾村就遇到了柳念念的事，这不，刚从祠堂回来呢！
康清廉对着李氏笑了笑，才又道：“念念妹子，村里的谣言你大可以不放在心上。谣言止于智者，请你放宽心，散播谣言的道士一定会被我们揪出来，狠狠惩治的。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做出什么伤人的事儿。”
显然，柳念念之前让狼咬废了柳志，等等泼辣的事情，已经传到康清廉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