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宋行没想到张云成会这样问,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了下来。
可张云成没有继续多说,而是笑了笑,挥挥手让宋行出去和他们一块喝酒。
对于这兄弟,他真是又欣赏又痛恨!好好一个少年郎,干嘛要那么瞧不起女人呢?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管不了的,他还是得赶紧恢复伤势,免得那些追兵再来的时候,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宋行不想就这么离开,他真要好好给张云成提个醒,千万不能给柳念念欺骗了。那种有恶毒心思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张云成,要说谁合适,那还是叶将军府上的叶琳姑娘,既能给张云成的前途带来更大的光明,又可以理解男人征战沙场的辛劳。像柳念念这种不识好歹的,还是早早休了才好!
一颗种子投落在心底,慢慢的……生根发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行没离开,二蛋先跑进来了。
眼眶红肿地指着外边,颤巍巍道:“哥,小光头中毒了!”
“什么?”
宋行和张云成同时尖喝一声,前者先跑了出去,张云成挣扎着下床,在二蛋的搀扶下也跟了出去。
来到酒坛子面前,小和尚满脸青紫,瞳孔涣散,虽然还有呼吸,但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张云成凝了脸色,“这是紫青蛇果萃取的毒!中了此毒的人不会立刻死。但如果在两天内找不到解药的话,小和尚恐怕会浑身溃烂,然后……”
“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二蛋闻言,痛苦地捂着脑袋忏悔,“小光头说自己是出家人不能喝酒,都怪我一个劲地逼他破戒!呜呜呜,如果不是我给他灌酒的话,他就不会、不会中毒了……都怪我……”八壹中文網
二蛋说着,竟是要舀一瓢酒也喝下去,陪小光头一块儿死。
众人脸色都很难看,张云成失了战斗能力他们就已经够丧气了,现在小光头也中毒了。
甚至有可能在不久的两天后,就要离他们而去。
紫青蛇果的毒实在强悍,只不过喝下去一炷香的时间,小光头整个人都跟抽丝剥茧一般,完全没有之前的活蹦乱跳了。他张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努力安慰,更是让人鼻头发酸。
宋行冷嗤一声,“毒妇!真是个毒妇!酒是柳念念备下来的,难不成她是想要大哥死吗?”
紫青蛇果简直是军者的忌讳,他们这些士兵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未曾结痂的伤口,而紫青蛇果有那么一个霸道之处,就是会让伤口迅速溃烂,产生更糟糕的状况。这些酒都是给张云成退烧擦身子用的,那目标岂不是对准了张云成吗?
好在张云成恢复得快,没用到这些毒酒,否则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都是个未知数呢。
张云成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能说是念念下的毒。”
他坚信,柳念念绝不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
下毒的应该是那些追兵!
可是,院子里虽然没多少人,但却也被兄弟们盯着,那些追兵,又怎么会有缝隙下毒呢?
说到底张云成还是不了解状况,他在屋子里半昏迷半清醒的躺了那么久,除非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否则是根本侦察不到一二的。
“大哥,事到如今,你还在偏袒柳念念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很厌烦我们这些军者?”宋行十分赌气,一次两次维护柳念念就算了,这兄弟都在她的地盘上中毒了,那除了她还能有谁?当即宋行便冷脸道:“大哥您既然看不清,那我这个做小弟的就帮你审问审问!如果是柳念念下的毒,我一定要她偿命!”
可以说,中了紫青蛇果之毒的人,必死无疑了。
因为紫青蛇果,根本没有解药!
张云成来不及阻止,宋行就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某个角落里,阮晔冷眼旁观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没能如愿以偿的毒死张云成,的确挺遗憾的,不过让他们兄弟之间质壁分离,也还不错了。他看了一眼地上满脸痛苦的小光头,心中凉凉一笑:这恐怕就是站错队的下场吧……
阮晔回头问道:“那夫妻俩处理干净了吗?”
“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的确不太放心!”
阮晔提了一下张云成的这件事,哼,唐枯做得的确不怎么样。
被这么一说,唐枯顿时丧了脸,嘟囔两声却不敢有任何意见,只能乖乖地隐去身形。
但可知的是,高家夫妻已经完了。
柳念念在家里操持着张云成接下来要做康复的事情,刚忙完还没坐下来喝杯水呢,宋行就冲破了阿大阿二等人的防线,跑到柳念念面前怒骂毒妇贱人之类的话。
让柳念念彻底怒了,冷着脸问道:“看在我丈夫的面上,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今日不给我个解释,休想罢休!”
说完,直接让阿大阿二关上门,召集了家里所有护院。
宋行可是在边关挥斥过血汗的,此刻根本不惧怕区区护院家丁的威胁。
痛心疾首地叱骂:“你对我们有不满之处,大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何必在酒里下紫青蛇果之毒,企图让我大哥身死,又害了小光头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蛇果毒、什么害小光头,我通通不知道!”
柳念念是真的来了脾气,她在宋行眼里,上上下下就是会下毒的人吗?
呵,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呢。
“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可以下山去看看啊!小光头喝了你备下的烧酒,中毒了!现在就要死啦!”宋行瞠目欲裂,若不是还稍稍有半点理智、顾及柳念念腹中的孩儿。他肯定已经动手打女人了!
战场上死了两千兄弟,他现在不能再失去一个了!
“我准备的烧酒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如果有问题的话,擦了一夜的云成肯定出事了!”柳念念想不清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冷眼望向宋行,“我挺喜欢小光头的,他那么聪明伶俐,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害死他呢?另外,张云成是我丈夫,他死了,我又能过得很好了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这可说不准,家大业大的,指不定想独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