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些之后,柳念念便不再烦恼,艾草那丫头打从卖身为奴以后,过得就顺风顺水的,是时候吃点苦。
处理完作坊的事情以后,柳念念便回了山上,直奔主卧。
等银心离开顺手关好门,柳念念便迫不及待地扑倒了张云成,语气黏糯地问道:“云成……你怎的那么好啊!竟然还会为我找回场子……嘿嘿,难道你就不怕宋行跟你生了嫌隙,以后都不再理你了吗?”
“宋行虽然厌恶女人,但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放心吧,他有分寸,不会跟我起什么嫌隙的,倒是你……”张云成吸了一口气,深深迷恋着她身上的芬芳:“怀孕的人了,别老是跟人起冲突,若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办?”
柳念念见他如此,既感动也心疼,心里更加下了决定,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绝不能让丈夫为难。
夫妻俩关着门说了些私房话,又聊上了小半日军营里的趣闻,不知不觉地,竟又落日西斜了。
晚上,柳念念想吃一点清淡的小粥小菜,但家里始终有客人,便照旧让厨房准备大鱼大肉,给二蛋等人送了过去。等腹中觉得饥饿了,她才猫着腰去厨房,准备亲自下厨给自己和母亲做点适合孕妇吃的东西,还别说,系统平日里没啥用处,但搜寻对孕妇好的菜谱,倒是一定一的惯用呢。
柳念念想,在这样自给自足的做饭,她都能重新捡起上辈子的手艺,开个酒楼了呢。
前世她除了刺绣以外,其实还做了不少事情的,比如闲时喜欢做饭、插花什么的,完成客人要的东西,就抱着猫,坐在藤椅上享受生活。
这别的不说,厨艺她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来到厨房门口,柳念念刚要推门走进去,就觉得奇怪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厨娘们都已经放工回去休息了呀,怎么厨房的灯还是亮着的呢?
她走进去,见男人蹲在炉灶前,鼓着腮帮子往里边吹风,好似在做饭。
“媳妇儿,你来啦?”张云成局促地站起来,就着抹布擦干净脏兮兮的手,这才紧张道:“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就来给你熬个粥。可家里的灶台都不是之前的了,我、我愣是没点着火……”
家里早已今非昔比,以前他和柳念念窝居的小木屋,现在都变成砖瓦房了。他和柳念念的房间更是在阁楼之上,哪还有以前的模样啊!
柳念念看着新颖的灶台,噗哧一笑:“这是我亲自画图,让工人垒的炉呢。不然平日里做饭都要满屋子烟雾,跟打仗的狼烟似的!”
也难怪丈夫不懂用,这可是她照着系统大婶给出来的投影,画出来的图纸呀。
除了经过培训的厨娘们以及自己,旁人更是不可能懂得在这个炉灶上点火的。
柳念念在张云成的帮助下,坐着小板凳,拿了芦苇杆点着一些火,塞进灶肚里。这里边都是密封的,如果不拉风箱的话,根本不会有太多的空气助燃,所以当柳念念一拉风箱,那些芦苇杆立刻跟浇了油似的,飞速蔓延开来,很快就将锅里的水烧得直冒泡。八壹中文網
等水烧开了之后,柳念念洗了新米放进去熬煮。
她想,反正丈夫一个大男人,光喝粥肯定是不够的,加上还有东院住着的陈氏呢。便让张云成看着锅,别让粥溢出来,便腾出手拿了面粉,准备烙一碟南瓜饼出来,夫妻俩畅谈夜话所用。
张云成也没尝过自己这个媳妇儿做的东西,加上日子也不像以前那样紧巴巴的,所以柳念念在用料上,也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砸进去的。她在面里揉了南瓜,想了想张云成是个无肉不欢的汉子,便又从地窖冰库里拿了块猪肉剁碎,放在一块和面。
这一步骤,光是香油柳念念都倒了半壶呢!
当然,她也没忘记初衷,是要让丈夫刮目相看的哩,所以用锅铲将面皮摁得极薄,近乎是放在油锅里煎炸了!这样烙出来的南瓜饼虽然费油,但却极好吃。
不一会儿,混着肉香、面香、还有丝丝南瓜甜意的气味便在厨房弥散开来。
张云成好奇极了,凑头上去,贴着柳念念的颈间,柔声问道:“媳妇儿,你怎么还有如此好的手艺呀?以前咋没听说过呢?”
在思念作坊搞起来之前,河湾村的姑娘们虽然比不得城里的闺秀样样精通,但这厨艺却人人都要练习的。谁家闺女厨艺好,那可是一桩值得炫耀的事呢。他听过村东的姑娘厨艺好、也听过村北的村花厨艺棒,但唯独柳念念是不在‘好’字其中的。
他看着锅里明黄带着些许焦香的饼子,心中郁闷极了。
早知媳妇儿那么好,他就不用等那次她挨打了才去求娶啊。
早定下来多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柳家多穷,现在咱家多富呀!我没食材下厨,能传出我善厨的好名声吗?”柳念念如同骄傲的孔雀,高高扬起头颅,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有点都告诉张云成。
她这小孩子模样,令张云成哭笑不得,吧唧一下亲在她的脸颊上。
嗔了一声。
“就你得瑟!”
“还不给人说了是吧?赶紧拿两个砂锅,把粥给盛起来。待会我让银心给娘送一锅过去,另外一份,咱们端回房间慢慢吃!”
孕妇看着南瓜饼那么油腻就不想吃,所以柳念念没打算给陈氏送南瓜饼,而是另外拍了个黄瓜、腌了个酸菜加大蒜,这才走出门去唤了银心,把东西给东院送过去。
她刚回过身,准备和张云成一块回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厨房里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
是阮晔——
柳念念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心里焦急地想办法,要把他们给分开。要知道阮晔的目的是杀了张云成,而张云成呢?现在又身受重伤,一个不小心的话就会丧命的……
“阮公子,你怎么来了?”
站在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边,她只觉得两座山朝着自己压了过来,紧迫感十足,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