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神秘一笑,捋着山羊胡子道:“你是皇后娘娘点名要见的人,又有皇商的圣旨在。试问有念念你的名头,咱们的绣线会不好卖吗?哈哈,我都已经把作坊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思念绣线作坊’,也沾一沾你的喜气。只要你点头,咱们的两家的作坊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纺线工可比绣娘要好找多了,陈辉有信心,绝不会让古月国那群崽子缺货。
再说了,就算到时候有人也瞅到了绣线的商机,有柳念念在,还怕不能稳坐龙头位置吗?
柳念念哂然一笑,她一开始给刺绣作坊取名的时候,正逢张云成初参军,自己思念得紧。所以也就叫思念刺绣作坊了,可外人却不知道这名字的由来啊,完全是以为她名字里边有个‘念’字,就以为作坊的名字由此而来。她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既然您相信我,那我也愿意相信您!不过我去了京城之后,绣线作坊的事情,就得由您来操持了!”
她想,这个绣线作坊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要做的,可既然陈辉都抛出橄榄枝了,自己再不识抬举的话,未免打陈辉的脸了。横竖都是挣钱的活计,她加个名字投点钱,时不时想个‘超前’的销售方案便是了。
得到了她的首肯,陈辉别提多高兴了。
他看着柳念念这个后辈,第一次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所以下一刻他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竟然给孩子封了一个足足千两的红包,这让那些长期合作的客商都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们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可这莫名其妙的老头却给了他们的十倍。嘶……这可只是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啊,至于这样吗?
显然这些人还没得到柳念念要进宫面见皇后的消息呢,否则别说一千两了,哪怕是一万两,他们也愿意买个人情啊!
陈辉很庆幸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将会为之努力至死!
说是满月宴,其实也只是让大家来吃顿饭罢了,孩子还小,抓了满月阄之后也就被陈氏抱回房间里边睡觉了。
等酒席散去,柳念念便和张云成回屋里收拾行装,准备过两日就启程进京。
因为皇后点名要柳念念带孩子过去,所以路上也不能有什么好歹,夫妻俩人便请了余郎中一同随行。
两天后。
一家子人跟着镖局的车队前往京城,只带了艾草银心俩人,家中更是交给卢振刚来打理,让阿大阿二兄弟俩人一块,也免得外人说他们家任人唯亲。再者说了,卢振刚也并不是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呀,让阿大俩兄弟在家,一则是看着卢振刚免得外人说闲话,二则是他们的确很努力,完全可以达到自己的要求,哪怕是单独的将作坊交给他们,也可以放心。
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柳念念和张云成一行人就平安到达了京城,女儿虽然是早产的,但好在一路上有余郎中负责调理,也没出什么大事。其中虽然有点低烧,但到底有惊无险。
刚到了京城,柳念念和张云成就分开了!她主要是来面见廷德皇后,另外在这里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商海的。而张云成则是不然,主要还是为了和蔚池等人会面,可以看得出来他心系军中。柳念念也不想拦他,心中虽然酸涩,但还是体贴地劝了一声:“京城不必咱们白河县、河湾村,这里处处都是陷阱和诡计,达官贵人贬低走,简直比蚂蚁还要多上三分。遇到事情之前不要强出头,别忘了家里还有我跟景佳呢!”
女儿的名字叫张景佳,是张云成这个‘没文化’之人取出来的。原本柳念念还觉得有些土气,但慢慢的竟然感觉到有一丝韵味,景佳景佳,可不就是祝愿他们的女儿人生路上风景极佳吗?
张云成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轻声答应。
等他带着少年们离开的时候,柳念念便带着俩个丫鬟忙活起来,将租赁好的院子拾掇拾掇。
还没坐热屁股呢,宫里就来人的,而且是宁公公本人。
“念念丫头啊,这就是宁妹妹信中所说的景佳吧?哟,比杂家想象中更要水灵呢。”宁公公欢喜地笑着,从怀里拿了个玉佩塞进孩子的怀里,适才抬起头嗔道:“皇后娘娘也没有急着要你现在就进京呀,你咋个就那么快来了呢?也好,你先休息休息,明日一大早我再来找你。”
“宁叔,宁婶子可好?她在我没出月子之前就回京城了,也没见给一封书信。”
宁公公兰花指扫了扫对门,“杂家和彩鸾就住在对面,呵呵,承蒙皇后娘娘的恩典,杂家每个月都能出来清静三五日,也挺好的。你这院子租得还真是对了地方,彩鸾说的没错,你这丫头跟杂家有缘分呀!”
太监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也并非全是坏的。
柳念念被宁公公放在眼里关照,自然欣喜,当即应和两声,连忙吩咐银心将从白河县带来的特产装上,给公公送过去。至于另外一边,张云成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蔚池的将军府,一进门就感觉是个难民窟一样,随着蔚池回来的兄弟们哪也没去,就在将军府呆着。
他们一见到衣着光鲜的张云成等人,全部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站起来。
“张副将!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没有突围成功呢,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几百个士兵泱泱的跪下,哭成了一团泪人。
将军府的所有伺候着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对这些‘难民’报以不屑的态度,可到底是蔚池带回来的人,也不敢有所怠慢。他们都不知道张云成是谁,可这一群人却毕恭毕敬的跪下,难不成是将军一天到晚惦念着的那个人?乖乖,看来未来的一阵子,京城就要变天了……
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张副将,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云成知道蔚池很有银钱,但他无声无息的,将这一群意义上的逃兵养在将军府里,何尝不是担了掉脑袋的风险呢?比起宋行,蔚池才更像兄弟啊!
张云成沉吟,问道:“他人呢?”